依然歪着嘴角,陈明镜已经感觉这次有点儿无聊了。
难怪,海陵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黄云山要求不要扩大化处理,而秦越虽然着急地来找他,可是对于老李头的事情也没有过多着重地说。
看来啊,这还真的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
念头微微闪动,陈明镜已经吁了口气,有些百无聊赖的样子,就准备离开了。
毕竟就算这个事情再怎么简单,那也是自己老大哥秦越拜托他办的事情,而且看得出来,秦越其实还是挺着急要找到老李头的。否则他也没有必要跑去那荒郊毫无目的的找了。
显然,不是每个人都有他陈明镜这份缜密灵活,而且准确无比的思路的。
秦越那样去找,只不过是浪费体力,加浪费时间而已。
嘿嘿。
这么想着,陈明镜却居然没有一点儿替秦越遗憾的意思。因为,很明显,他陈明镜终于等来了一个在秦越面前装逼的机会啊。
这么多年了,陈明镜心里一直很憋屈啊,面对秦越,他感觉自己学习学不过,同样都是复读班,秦越考上了名牌大学,他却只能勉强上一个大专。
而身为一个混世魔王,最后在海陵市的学校混不下去,去县城读书的他,起码从小也是个打架的扛把子,然而第一天见到秦越就被秦越揍了一顿。
虽然……
幸运的是,跟秦越冲突的时候旁边没有人,这个算是他跟秦越之间的秘密,不提也罢。
三四年过去了,陈明镜曾经以为那个男人怕是再也不可能跟以前那样见到了,最后偶然相逢于江湖,大家谈谈笑笑。可是没想到哇,没想到,他秦越居然也来海陵市上班了。
哈哈,这可就到了他陈明镜的地头上。
虽然陈明镜的确把秦越当作朋友,对秦越也绝对没有恶意,但是他想要在秦越面前找回点儿场子,那也是必须的。
他陈明镜一向都是一个有强迫症的人。
他自己丢掉的东西,那就要自己捡回来。
而很显然,今天就是老天爷给机会啊,哈哈!
陈明镜陡然晃了晃脑袋,感觉阵阵心旷神怡。迎着渐渐开始往当中爬升的太阳,陈明镜甚至已经在构思待会儿自己找出了挖出老李头踪迹的线索,然后秦越灰头土脸一无所获地回来的画面。
啧啧。
到时候他既可以尽力帮助了秦越,同时对他陈明镜来说,那也是彻彻底底地压住了秦越。
而这一点,甚至都不需要秦越知道,他陈明镜满足了自己心中的憋屈,痛快一下就好了。毕竟,秦越虽然压制了他,并且在他一向自信得近乎自大,阳光的近乎嚣张的心中,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但是秦越肯定算是他陈明镜不可多得朋友。
话说回来,其实他陈明镜酒肉朋友不少,靠谱的好像也没有几个。
小时候带着的一帮小弟,或者跟着混的大哥,都是海陵市的纨绔,一个个都没个正形,像他陈明镜现在这个样子,居然混到了一个正经的公职,还高升了,这对他们那帮海陵市纨绔帮来说,简直是个奇迹。
他们这帮人里面,郑家的郑凯因为家里的关系,在济川药厂供奉一个闲置,每个月领点儿稳定的养老工资,都已经被认为是挺不错的人了。
起码,他没把厂子搞垮,而且花钱每个月都有限度。
这个就已经算是纨绔帮年轻有为的存在。
而另外一个跟郑凯玩得好的何家的胖子,那也是陈明镜当年在海陵市混迹的小弟,那小子跟他陈明镜类似,同样混了一个公职,不过也只是混混日子,不好不坏,反正苦逼得很。也不是需要正经上班的那种,钱还不像郑凯这种家里做生意的多,加上胖子本身性格温吞,长得还胖,虽然活跃在纨绔帮里面,但是就好像是个漂浮的透明人一样。
只是充当郑凯的死党,或者跟班。
其他的,那就不说了,像郑凯跟何胖子那样的,虽说一事无成,但是却也不为非作歹,就已经是靠谱的存在。其他的那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总得占那么一两样。而陈明镜自从在部队锻炼,然后转业回来之后,他就一斤在渐渐疏远那帮老哥们儿了。
毕竟,人是会成熟的。
也许是一段经历,也许是一个契机。
其实陈明镜隐隐感觉,自己的转变还不是从部队真正开始的。那真正发芽的开端,其实……其实是跟秦越认识的那段时间。
不知道为什么,秦越身上有股子说不出的气质,就是让陈明镜心中阵阵不服气,可以却又不得不屈从的感觉。跟着秦越在复读班的那一年,陈明镜感觉是自己长那么大最用功的一年。并且还不觉得吃力。
别人都说高三的一年是人生中最辛苦劳累的一年,可是陈明镜好像真没有这份儿感觉。
第一年高三,他直接混过来了,自然高考也一塌糊涂。丢人那确实挺丢人的,可是高三那种紧张的氛围却跟他无关。
至于后来跟着秦越在县城的高中,在复读班发奋努力的一年,陈明镜后来回想起来,也经常觉得挺奇怪的。明明那时候每天都学习到很晚,而且早上还很早起来,但是莫名地总是精力充沛。
以至于,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并且随着他进入部队,他整个人的状态都开始蜕变了。
若是放在几年之前,在海陵市说那个成天打架闹事的陈明镜居然成了警察,肯定是没有人信的。然而现在若是一个陌生人,见了他陈明镜。说他陈明镜是去年的年度优秀警察,虽然会让人惊讶,但是陈明镜那隐然乍现的锋芒气场,却也绝对不会让人小觑。
呼……
陈明镜叹了口气,晃了晃脑袋,想到这些,似乎对秦越的那种怨念也没有那么强了。不由地多走了几步,来到了阳台的窗户口,打算透口气。
可是……
就在陈明镜伸出手,拉了一下窗户的时候,陈明镜陡然一阵,眼神颤动着上下描摹。恰好在这个时候,一阵微风顺着打开的窗户飞了进来。
呼……
身后,出现了一点儿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