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抓牌。
第一局是凌思思的庄,她早已极快地码好了牌,伸出两个白葱般的灵巧纤指,拎出一张牌刚要打。
“咳咳……”
秦越一面码着牌,一边咳嗽了一下。
凌思思横了秦越个白眼,忽然笑了:“我看秦主任刚才吹牛吹得口干了吧,叫点喝的。”
说完,王健鳞笑了,摸了摸自己的茶杯。
“哈哈,怪我就顾着自己,忘了你们。那我就不用了,你们自己叫。”
王健鳞发话了,周文景自然点点头,除了王健鳞他是这里的股东。而且是代表着周家的大股东,都是一张麻将桌上的,请喝饮料没问题。
他点了一下麻将桌上的按钮。
“思思你还是和苏打水吧?”
“是呢,文景哥哥。”
“秦主任呢?”
咔咔。
秦越认真地码着牌,也没抬头:“哦,那我也来杯苏打水吧。”
“三杯苏打。”
“加柠檬。”
凌思思朝着周文景俏皮一笑,同时甩出手里的麻将。这桌上几个人,唯一能让凌思思给点好脸色的也就是周文景了。
秦越歪歪嘴角,摇头笑了。
尼玛,这看脸的世界还是小白脸吃香。
叫了饮料继续打牌。
外面收到点单的还是刚才带秦越进入包间的大波浪小清纯,显然她今天是专职负责照料这帮贵宾的。
周文景现在是云顶会所的新老板,王健鳞是海陵市的首富,一般市面上走动的也没有更大牌的了。
“晴晴。”
袁晓晴正端着放了三杯柠檬苏打水的托盘往包间走去,身后传来一个油气的声音。
没有回头,袁晓晴克制着胸腔不由自主的微微发抖。
“啪。”
“啊!”
袁晓晴浑身触电一般定住,屁股上被用力拍了一下,火辣辣的。死死地咬住下唇,有一种屈辱在微微发酸的眼眶打转。
“陈经理……”
“啧,叫啥经理,叫陈大哥。”
说话的是在一楼接待起跃的陈经理,陈平。
袁晓晴来云顶工作不久,就被陈平盯上了。虽然平时尽量回避,但是这里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而且陈平是直接负责管理她的,少不得被陈平骚扰。
不过以前,袁晓晴也没有多少好脸色给陈平看。然而,最近她老家的爹身染重病,被她接来了海陵市治疗,可是治病需要动手术,那需要一把笔钱。
迫不得已,袁晓晴还是跟陈平开了口。
刚提出来,袁晓晴就后悔了。钱没有借到,现在反而好像被陈平拿住了把柄似的,即便面对这种直接的骚扰,她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
陈平邪笑着靠了过来:“怎么,那件事情考虑好了没呀?只要你答应,我分分钟给你爹治病。”
袁晓晴犹豫了一下:“陈经理,我现在要去给老板的包间送东西,有什么话过会儿再说好吗?”
“别急嘛。”陈平脸上邪气更盛,从怀里掏出了一小包东西。
当着袁晓晴的面直接展开,那是一小包白色的粉末状东西。
“陈经理,这……”
“嘘,放心我不会害你,那小子是老板的对头,整整他,老板高兴了肯定给你发奖金。”
说着陈平按住袁晓晴的香肩,将那一小包粉末抖进了其中一只水杯,顺手从袁晓晴胸口的口袋里面掏出一支笔,在水里搅拌了一番。
又重重插了回去。
很快白色的粉末就溶解于无形。
“行了,送进去吧。记得把这杯水给那个姓秦的,别搞错了。”
袁晓晴面色有些僵硬,她自然不知道那包粉末到底是什么,但是用膝盖都可以想到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到陈平猥琐的样子,不由地阵阵恶心。
只不过,陈平是周聪的心腹,现在周聪虽然不在了,但是云顶的老板还是周家人,周文景。
如果这是周文景的意思,那……
之前的老板周聪是什么样子,她一个服务员领班很清楚,若哪个员工稍微不如意,马上就会被炒鱿鱼,说不定还会更惨。而她能当上领班是很不容易的,云顶会所的工资远比一般的工作要高。
对她来说,钱,太重要了。
终于袁晓晴无声地点了点头,敲开了包厢的门。
“秦主任,您的柠檬苏打水。”
“嗯,放这儿吧。”
秦越正在摸牌,随意地答应了声,忽然眼角微颤。
瞄了正在放下杯子的服务员一眼,感觉到了什么。
这小妮子好像有问题。
水……
秦越不动声色,丢出手里的牌,同时灵枢真气涌了上来。
微微一嗅。
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只是简单的柠檬苏打水,可是……
秦越的一根食指微微颤动,不对劲的味道越来越强。
没有嗅闻到什么,但是体内涌动的灵枢真气瞬间向鼻息聚合,身体中那种被淬炼过无数次的血液,也有一种微微发热的感觉。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秦越已经猜到了什么。
这水有问题,仅仅是嗅闻了一下,灵枢真气流转起来的体脉就感觉一股寒凉袭摄进去。当然,也只是刹那的功夫,就被化解了。
尼玛,这水有毒?
还他妈是泻药?
秦越心中猛地不爽,要不是压着火就要翻桌子了。
他本来就对周家没好感,这个周文景也是一副欠打的样子,比周聪好不了多少。只是周聪欠打的样子更明显,周文景相对低调一点儿,秦越也没碰到比较好的揍他的理由。
然而现在……
他眼神泛冷,开始打起了主意。
“秦主任,八条,要不要啊?”
周文景不耐烦地说了声,秦越眉头一抬。那送茶水的清纯小美女已经出去了,在他和周文景跟前各放了一杯柠檬水。
而凌思思的那一杯已经被端起来喝了一口。
“胡了。”
秦越淡淡一句。
“靠!”凌思思差点呛到,眼珠子瞪直了看着秦越推倒的牌。
的确是胡了。
“你这家伙开挂了是不是啊?”
凌思思一脸怀疑的表情,这才多大会儿功夫?秦越居然已经迅速地胡了三把,实在是有些诡异。
秦越歪了歪嘴,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运气而已。周大少,不好意思,又是你出冲。”
周文景脸都快气绿了,无可奈何地丢过来几个筹码。
他本来是要好好在牌桌上先修理一下秦越,没想到秦越运气这么好,不到十分钟连胡三把。而且还都开胡在他周文景身上,直接赢了两万多的筹码。
“这什么鬼运气……”
周文景终于压不住火了,秦越嘿然一笑:“哈哈,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啊。不过我胡的都是些小牌,好没意思。要不这样吧,周大少,咱们换个位置,帮你改改运。”
“而且,你这里连续出冲,说不定在憋大招,我运气这么好说不定正好轮到我。反正是赌局对吧,这也算是一种对赌。”
“你……”
周文景面颊一跳,秦越这话分明是针对他。他才把出冲归结为运气,秦越就主动提出来换位置。在打麻将中这可是一种忌讳,现在秦越这样分明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周文景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他的麻将水平自己清楚,虽然今天在郑家输给了王健鳞,但是他可是不服气的。不然也不会想用赌局刺激秦越上钩了。
可没想到这条小杂鱼这么不知死活。
他站了起来。
故意压着火,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那来呗,你是客人,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