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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答应江愉帆的带她玩到底没实现。不是乾隆不守信用,而是出门在外,随从众多的乾隆不可能在外人面前对着空气讲话,所以最终都是乾隆站在某处,江愉帆四处去看看,看完了就回来。
就连这样也不是常常能办到的。乾隆贵人事忙,这拜拜那拜拜的,拜完古人的坟福建又起义了!
好吧,她也不诅咒渣渣了,这货有时候还是挺可怜的,出来玩还一堆糟心事。听说皇后也生病了,而现在没人知道那是一场大病。
乾隆很意外啊,江愉帆这丫头竟然这几日这么乖!
两人相处也有几个月了,乾隆那双看惯了人精的利眼对江愉帆这人也算是看了个透彻,能套的话也套了个七七八八,心中自有一本帐。目前来说,他对她的存在不再有什么不满了,单纯、心软、性子好,多复杂的事到了她那里也简单得很,这样的江愉帆让人生不起敌意。
“你这几日怎么这么安静?”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福建那边也控制了形势,乾隆有了心情逗“私有宠物”。
江愉帆顿时有种被狗咬了一口的感觉,可惜她不是吕洞宾!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真是不识好歹!”
乾隆惊讶了,小丫头还知道体贴人了?她不是一向最能讽刺他吗?
江愉帆怎么没看出他的表情?渣渣你就是个M啊M!
M渣高兴了,被虐多了,一日不虐就算是皇帝也同样受宠若惊,高兴地大手一挥:“走,朕带你去大明湖!”
大明湖畔风光很不错,乾隆这次特意只带了吴书来和近卫,就是想独自带她走走,每次看她跑出去回来都兴高采烈的样子,他就对身边恭恭敬敬的官员感到厌烦。
可惜,江愉帆却不这么想。
前世的江愉帆身体很不好,电视剧看得不多,那全国人民耳熟能详的“花鸟戏乾隆”她也就是在医院的时候看个几眼,听倒是听说了很多,也能猜个大概。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没看过电视剧,但是绝对听说过一句话!
皇上,你还记得十八年前大明湖畔的容嬷嬷……不是……夏雨荷吗?
她最后一次身体好的时候上网,那句话红遍了她去的所有网站啊!
江愉帆看着斜前方手拿折扇,风度翩翩,书生打扮的乾隆,紧闭着嘴巴闷笑,乾隆加上大明湖,什么景色都成了浮云啊!
“皇上,你还记得十八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江愉帆清清嗓子,突然跑到乾隆面前声情并茂地喊道。
正欣赏美景的乾隆被吓了一跳,看她夸张地故作娇柔的样子恶心得用扇子重重拍了她一下:“一惊一乍的,胡闹什么呢!”
“啊哟!”江愉帆被打个正着,那一下可是真的不轻,生理泪水都含在了眼眶。什么夏雨荷秋雨荷的,都被她忘在了脑后。
乾隆更没在意,听是听到了,可惜他左耳进右耳出,十八年前,他都还没登基,更是没来过山东。
江愉帆被打了,所以她很生气!她决定把那比大闹天宫还热闹的大戏给写出来,怎么恶心怎么写,好好恶心一把乾隆!
正往皇后地方去的乾隆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他回忆了一番今日一天做的事,觉得没什么落下的便放下了心来。
皇后这几日是受了寒,本来就心思郁结不曾开怀,一生了病就更加雪上加霜。乾隆进来的时候皇后正脸色苍白地想要起来行礼。
乾隆立刻开口:“免了,你身子不好,好好躺着。”
皇后虚弱地谢了一声:“谢皇上!”
乾隆坐到皇后的床边,握住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只觉得硌手,几日不见,皇后竟然瘦了这么多!“怎么瘦了这么多?不是说只是受了点寒吗?”
皇后笑了笑,配着苍白的脸色,不见了往日的端庄,只剩下柔弱惹人怜惜:“的确不是大病,只是近日因着生病食欲不太好,这才看上去瘦了!皇上日理万机,怎能拿这些小事打扰您?”
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乾隆轻叹一声,他心中明白,皇后的如今这样的根由是在哪里。然而,男人和女人,帝王和皇后终归是不同的,他是伤心,却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来操心、分心……
“好好调养身体,过去的就莫要多想了!”替她抿起颊边的散发,乾隆最终还是柔声劝了一句。二十多年的夫妻,从年轻时的相互扶持,到如今帝后相谐,如果说乾隆对这后宫女人中的谁有真感情的话,那人便只有皇后富察氏了。何况,富察皇后又一直是一个聪明的女子,总是懂得什么时候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做什么样的事。
皇后的泪因这句话一下子就落了下来,然后接连不断。
乾隆看着也不好受,心里却对那下手的人恨极了!事到如今,他虽不能查得一清二楚,但永琮的死不是意外却是能肯定的!
皇后染病,龙驾便停留在济南多日,江愉帆虽然对皇后当初为了祸水东引就打死了无辜的小宫女兰儿心有余悸,对皇后的印象也不好,但是她并没有因此到讨厌皇后的地步。
不与之为伍和讨厌,她还是分得很清的。因此也不像之前那样撺掇着渣渣出去玩了,每天自己找个地方呆着,奋笔疾书写“小说”,连乾隆也常常找不到她。
三月初八,皇后身体好转便劝着皇帝回銮了,身为皇后,却让皇帝和太后等她,富察氏万万不会摆这么大的架子。
十一日,至德州登船。
乾隆这几日空闲下来,将皇后生病的怒火都集中到了查找永琮事件的幕后黑手上。刚听吴书来禀报说有密折递上来了,还没打开细看,就见皇后身边的太监狼狈地跑过来。
“皇上,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崩了!”
“啪――”密折摔在了桌上,乾隆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的太监。
吴书来见皇帝愣住了,小心地轻声提醒:“皇上……皇上……”
乾隆回神,“去通知太后!”说着立刻往皇后的船上走去。
皇后的去世太突然了,明明前几天都还好好的,还说身体逐渐痊愈了,怎么突然就恶化成了这样!
转眼间,回銮的船队一片雪白,哭声一阵阵传出来,飘散在江面上。
江愉帆远远地飘在江面上,看着两个陌生的牛头马面带走了皇后,看到明黄的身影匆匆地进入皇后的船舱,然后是太后、妃子……
“早知失子兼亡母,何必当初盼梦熊。”江愉帆从没欣赏过乾隆的诗,可是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他写得太好。这可不就是富察氏悲剧的写照?不仅生前如此,死后还要和慧贤用一个谥号,真不知渣渣是怎么想的!
高高兴兴地出来,一片惨白地回去。一行人回到紫禁城,甭管你真心假心,城里的哭声一片。
乾隆更是心情不好,不说二十二年的夫妻之情,就说皇后只比他小了一岁,这么突然地去世了,他突然就有种沧桑的感觉。
于是,一旦谁稍微没有那么一点点眼力见,全都被这个随时发作的喷火龙给瞬间灭了。
除了一个人――沉寂多年,一朝复出的令嫔,不,人家如今是令妃了。
最近不想见到渣渣,独自憋坏写“小说”的江愉帆一出来,就听到这些消息,还真是一家欢喜几家愁的大戏啊!
偶遇了累得像条狗样的牛头马面,那两人与她多日不见,连个招呼都没力气打,就连牛头都变成了面瘫。为什么?没力气笑了!
渣渣你是原子弹吗?
江愉帆郁闷地往养心殿飘去,她现在真是手痒,好想抽他一顿!
另一头,从外面喷完火回来的乾隆依旧心里不得劲,总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想忘记了什么?到底是什么东西?
乾隆环视了一圈养心殿,突然想到,那个叽叽喳喳的小丫头呢?难道跑出去玩了?再仔细一想,不对!在山东的时候就再也没出来了!
乾隆吓了一大跳,顿时着急起来,虽然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着急。困兽一样在养心殿里转着圈圈,皇后出事占了他所有心神,都一个多月了他都没注意过她,江愉帆那丫头跑哪去了?难道真的像突然出现一样又突然消失了?想到这,他的脸色就很不好了。
吴书来领着几个宫人站在柱子边,低着头看着眼前的衣摆晃过来,晃过去,整个人站得直直的,一动都不动一下,誓要融入身后的柱子里,让皇帝完全见不到他!
突然,一声怒喝把不断默念着“我是柱子,我是柱子”的吴书来给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都如秋风中的落叶一样抖个不停。
“你跑哪去了!”
“皇上……”吴书来心里的小人泪奔,膝盖麻溜地自动弯下。
“咳咳……”乾隆这才发现扮柱子扮得太成功的吴书来,不耐地挥了挥手,“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下去。”
“喳――”吴书来带着一串尾巴果断地迅速地专业地退了出去。
不知哪路神仙,真是太感谢你了!终于解脱了啊!吴书来在心里不停拜拜磕头。
正被吴书来膜拜而不知的江愉帆现在正和乾隆大眼瞪小眼。
“一见面就凶人,渣渣你这暴脾气!”江愉帆啧啧。
乾隆瞪眼:“你还好意思说!你都多久没出现了,朕还以为你魂飞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