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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许是因为两人原本的关系,周谨沉并没有对安许莫沉默不理,但他的语气和刚刚在镜头前的确有很大的差距。
安许莫小声道:“你看起来和刚刚不太一样。”
周谨沉声音冷冷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刚刚是在工作。”
安许莫怔了一下,他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像《周天》这样的综艺,除了舒适的生活气息之外,还有一大卖点就是“真实”,虽说艺人都会选择把对自己有利的一面展现出来,但他们总是会把自己的真实性格展露出来。没想到周谨沉会完全把镜头内外区分开,他上的明明是真人秀,却像是在出演一场电影一样。
“要把镜头和真实……区分开吗?”
“每个人有不同的选择。”周谨沉看了他一眼,“对我,镜头前永远是工作。”
远处有人在喊他们回石屋,周谨沉转身向回走,安许莫跟在他身后,一路上都若有所思。
镜头前永远是工作,所以熟练地展示料理才能,贴心地表现出家务能力,这些都是工作。
那上午在海边帮他抹药,下午把椰子递过来,这些主动表达出的善意,也是为了镜头前的工作吗?
自己的镜头经验还是太少了,安许莫心想,他还有很多要学的东西。不管自己最后会有什么成绩,总不能再给哥哥添麻烦。
回到石屋,时间已经不早了。严项珅和张之维要去录一款烘干机的植入广告,两个人的镜头又花了一点时间。等他们回来,几个人陆续铺好了床。二层虽然有两个卧室,但两个房间大半部分都是相连的,也可以算作是一整间大卧室。再加上几人性别一样,床位随意分配一下,就各自睡下了。
安许莫不怎么认床,他很快便沉入了梦乡。夜里静悄悄的,只剩下远处平缓悠扬的海浪声。这的确是一个适合深眠的夜晚,如果——如果没人突然在一楼放起震耳欲聋的音乐来的话。
迷迷糊糊从床铺上弹起来的安许莫被吓了一跳,他的床毯铺在地板上,甚至还能隔着地板感觉到楼下传来的震动。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就把六个人全都吵醒了,安许莫起身去开了墙边的小灯,等大家都适应了暗淡的光线之后,才打开了屋内的大灯。
“怎么回事?”严项珅揉着眼睛下床走过来,“楼下在干什么……”
安许莫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他看了看墙上的表,现在才刚刚凌晨两点。
这个时候被吵醒,几个人的意识都不怎么清醒,但楼下传来的动静实在太恼人,一行人只好陆续下了楼。到了一楼,他们才看清噪音的罪魁祸首。
竟然是白天借口来避雨的那些年轻人,这次他们不仅穿着盛装的民|族舞服,还带着一个分贝超大的音响。音响里放的正是白天教给他们的那首舞曲,打头的年轻人率先提出要求:“你们得把白天那支舞重复一遍,不然的话,就把我们送的椰子还回来。”
椰子都已经连汁带肉地消灭干净,哪还能还得回去。这明显就是节目组的安排,几个常驻和导演组怼惯了,张之维更是作势要拿赞助商的抱枕砸一旁的导演。他们闹了一通,最后还是得努力完成这个突来的任务。
这个跳舞任务其实可以算得上是为难,别说张之维和严项珅这种当时就是跟在队尾混过去的情况,就算是专业出身的韩铭,也没办法在过了十几个小时之后回忆起那段舞蹈的全部动作。而且节目组也没有提前放水提醒他们,几个人当时只以为跳完就好了,并没有刻意去记。
就算真的记住了,睡到一半被叫醒,在这种三更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的众人也很难拥有清醒的思绪。韩铭还和易天明一起对了几个动作,他尝试了跳了一遍,但很快就被领头的小哥给否决了。
小哥说必须要跳对百分之八十以上才可以通过。几人一时有些面面相觑,这个考验未免有些太过困难。
这种环节一般会留有后手,节目组也不会给出完全不能通过的考验。张之维随即便想上前和领头的小哥谈判,让他换一个另外的条件,即使苛刻点也认了,大半夜的,他们还想着赶紧去睡一会。
不过他还没有开口,就被一旁的安许莫叫住了:“张老师……我能来试一下吗?”
安许莫刚刚一直在原地想着什么,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几个人本以为没人能跳下来,就没有挨个上前去试,现在见安许莫主动提议,张之维便道:“这有什么好客气的,来试试,跳不下来也没事,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安许莫依言站到了几人面前的空地上,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他轻轻吸了一口气,右脚踩了几下节拍,然后便顺着已经被调小了分贝的背景音乐一起,准确而流畅地跳出了一连串的动作。
音乐自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感染力,舞蹈也是同样。年轻颀长的男孩一改平日的内敛害羞,在连贯的动作中展现出了一种令人惊叹的爆发力。如果说平时的安许莫似乎只有一张脸可以吸引视线,那么跳起舞来的他,就是在用每一个部位和每一个动作来尽情展示着自己的吸引力。
一旁的镜头尽职尽责地将这一幕全数记录了下来。
和韩铭之前的尝试不同,安许莫的展示明显经过了认真的确认,他的动作没有一点犹豫和迟疑,尽管放在内行人眼中依然能看出没有经过多次练习,但对于这个真人秀节目来说已经完全足够了。等这段三四分钟的舞蹈结束之后,连张之维都认出了几个眼熟的动作。跳完的安许莫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颈侧:“有几个动作没记住,不是很准确。”
领头小哥都被安许莫惊住了,更不要说屋内的其他人,听他说这句话,小哥忙道:“没差多少,动作基本都对了。不过那个,这个舞蹈需要你们集体跳出来才行。”
动作已经想起来,再集体跳一遍就不是什么难事。在安许莫的领舞下,其他几个人又跟着他跳了一遍,这个任务就算正是通过了。
多跳一遍对安许莫来说没有任何坏处,还让他拿下了更多的镜头。连跟着跳完的严项珅都夸了一句:“小莫的记性这么好。”
跳完舞的安许莫重新恢复了平时的羞涩,他抿唇笑了笑,道:“这支舞的不少动作都是从民|族舞里改编出来的,我之前接触过,就比较好记。”
一旁脸色不怎么明朗的易天明道:“黎族舞是吧,我也觉得眼熟。”
领头的小哥笑了笑,道:“我们八个人来自八个民|族,这支舞由白族舞蹈为基础,加了其他七个民|族的舞蹈常见动作改编而成,是我们艺术团的压轴曲目。”
易天明的本意是想说安许莫能跳下来也不算什么,哪知道却被小哥当场打脸。但是人家小哥说的是事实,他说这种话也是为了给自己的艺术团做宣传,易天明自然没办法再上前去反驳他。
另一个没有跳下来的韩铭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虽然他没有像易天明一样出口抢白,但身为唯二的专业人士,在这个环节,他毫无疑问地被安许莫压了一头。对于艺人来说,真诚、勤恳、重感情这种性格方面的表现还只是次要的,而职业范围内的能力展示才是真正能吸粉的依据。演员靠的是演戏,他们这种偶像,靠的就是自己的唱跳能力。
安许莫自己谦虚地找了托词,但从这一个考验上,就直接体现出了他在舞蹈方面的天赋和努力。到时候节目一播出,大家都会知道,这个新人至少学过八个民|族的民|族舞蹈。对比之下,韩铭觉得自己就完全成了一个反衬用的小丑。
而且现在,韩铭不着痕迹地抬眼看向一旁的周谨沉,男人正看着和严项珅说话的安许莫,侧面的轮廓英俊又迷人。
就连如此耀眼的周谨沉,也将视线落在了这个尚未出道、毫无名气的新人身上。
明天就要进行《舞林》的录制,现在却遇见了这种事,安许莫心神不由有些微乱。他在意的不是别的,而是那个跟在最后的娱记,如果周谨沉没有注意到偷|拍的镜头,又被人拍到了暧昧的照片,那恐怕到了第二天,这个新闻就能在各大社交网络屠版。
安许莫又想起了之前《周天》录制时张之维说过的话,他说周谨沉和韩铭似乎是有私下的合作关系,让安许莫小心不要打扰他们的镜头。张之维说的含糊,安许莫当时还有些古怪,现在想想,倒真像是坐实了什么。
那如果他现在直截了当地和周谨沉挑明,会不会打扰到对方的计划?
安许莫一路走到宿舍楼下,最终还是决定和周谨沉联系一下。他想着,若是有意策划也就罢了,最多是自己给对方留下个不好的印象……但要是无意被偷|拍,给对方带来的麻烦可就大了。
他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嘟——嘟——”
近乎漫长的提示音之后,通话中传来了机械的甜美电子音,安许莫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手机,那边没有接通这个电话。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嘟嘟”的忙音冲得七零八落,安许莫用指甲轻划着身旁树干的粗糙树皮,垂头丧气地把额头抵在了树干上。
他心底还是……不敢,也不想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如果这事周谨沉知情,他们有意要以此增加人气,那自己冒冒失失地冲上去,未免也太不识趣。安许莫一想到这种可能,就觉得想把自己的脸埋进手掌中去。
可是如果哥哥真的是被偷|拍了的话……
安许莫在原地犹豫了五分钟,最后还是决定再试一次。这次他没有打给周谨沉,而是拨通了辛子麦的号码。上次辛子麦送他回来,他们也交换了联系方式。
辛子麦的电话倒是很快就接通了,不过对面传过来的却并不是辛子麦自己的声音。
“喂,哪位?”那边声音微微带着凉意,音色也和辛子麦有着明显的区别。
安许莫看了一眼屏幕,确定自己没有拨错,才把手机重新放回了耳边,他小心道:“请问是辛总监吗?”
“你是?”
“我是安许莫,有事想找他。”
那边话筒挪开了一点,安许莫听见对方叫了一声“麦麦,有人找”,还有一个由远及近的声音抱怨道:“你不要乱接我的电话……”
安许莫隐约猜出了最开始接电话的人是谁,他想起了自己之前海鲜过敏时,见到的那个高个子医生。
没过一会,电话那边就换了人:“喂,小安?”
“辛总监,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我有事想和你说。”
等安许莫把自己之前目睹的事讲完,那边沉默了片刻,随即道:“多谢你的提醒,小安,我知道了。他们两个看见你了吗?”
安许莫否认:“没有。”
“那就好,”辛子麦的语气带着些严肃,“这件事我会处理的。这么晚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挂断电话之后,一阵清淡的男性香水味飘了过来。辛子麦皱眉考虑着刚刚的偷|拍,一时不察,居然直接被身后的人拦腰抱了过去。
“喂,你做什么?”辛子麦抬手挡住黎秋成的脸,掌心下正好是对方高|挺的鼻梁,“我有事要忙,你不要打扰我……”
黎秋成唇边露出笑意,声音却很是正经,他低声阐述道:“今天的婚前任务还没有完成。”
“你胡说什么,早上不是已经亲过了,唔……”
整天忙忙碌碌加班加点,跟着自家艺人老板东奔西跑的辛子麦,他既没有周谨沉的身材,也没有周谨沉的锻炼强度,理所当然的,他每次都抗不过能连轴操刀三台手术的黎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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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情况交待给辛子麦之后,第二天《舞林高show》开始录制,安许莫果然没有看到有关他们两人的新闻出现。忙碌的初赛开始之后,他一心都在节目上,这件事也就渐渐地淡忘了。
《舞林》的初赛请来了七位嘉宾,通过三轮的考验之后,最后会有三个人进入决赛。七个艺人中,有两个是万年配角的演员,一个靠综艺火起来的年轻艺人,一个主持人,还有两个是名气更大一点、当过主演的年轻演员。
和尽量避开粉丝拍摄的《周末有晴天》不同,《舞林高show》在现场录制时是有各家粉丝进来应援的。尽管粉丝们只能在舞台展示的环节进场,但在后台排练室进行练习时,他们也都没有散去。
粉丝最多的是两位年轻演员和那位综艺咖,其中一位演员毛允田似乎和综艺出名李子超有些过去的牵扯。《舞林》的初赛录制了两周的时间,除了封闭不许进的排练期,这些粉丝一直跟在现场,每次舞台比赛时,毛允田和李子超的粉丝还会暗暗较劲哪家的人数比较多,灯牌更大气。剩下那位王艺祥的粉丝就在一旁看戏围观,顺带见缝插针地给自家艺人打气。
安许莫一心排练,忙得不行。这些八卦还是唐棠在休息时间讲给他的。他知道对方是有意帮自己缓解压力,不过听着这些话送有些哭笑不得。
他自己喜欢过的人只有周谨沉一个,对方的确是当红艺人没错,但安许莫从来没有公开表现过自己的喜欢。有些时候,他也会觉得那些能大声喊出“我是周谨沉的老婆”的粉丝们很率直可爱,不像他自己一样,因着这身份,连喜欢都会给对方带来负担。
唐棠见他不怎么在意,忍不住拍了拍椅子扶手:“不出两个月,你的粉丝也会有这样的阵仗了。”
安许莫只是笑:“是吗。”
唐棠被他噎得不行,总觉得自己看不清这个男孩。说到上心,安许莫绝对是唐棠见过的练习生里最勤奋的一个,说不上心,他对自己的名气却总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淡然。
“打个赌吧?最多六十天,我赌你肯定能有一万以上的真粉。”
安许莫无奈地笑了笑:“好吧,赌什么?”
“今典的营养师正在筹备新的营养餐,我要是赢了,就拒掉他们的品尝邀请。”
“……”安许莫突然发现,他有了一个非常强势的走红动力。
不过这个赌约根本没有用到两个月。两周之后,《舞林高show》第三季开宣,预告片在各大平台放出,这档比起前两季来说不功不过的热播综艺,忽然在微博上引发了一阵极为火热的议论。
预告片一向爱好“虚张声势”,把原本为一的节目效果放大成十。但引起众人注意的却并不仅仅是七名嘉宾,被人专门从预告片里一帧一帧截出来的一个白衣身影,却是一个之前并无名气的年轻舞者。
他从黑暗中走向光明,身形轮廓清晰显现,几秒钟的侧脸特写和惊鸿一瞥的正脸让人见之惊叹,忍不住就把进度条重新拉回他出现的那一秒。
这段不到十秒的出镜被手快的博主单截下来发成动图,第一支预告片播出的当天晚上,动图的转发就超过了三万,点赞更是超过五万,“侧脸好看”这个关键词更是一路飙升进热搜前十,热搜内容里甚至还有人拿这个词来蹭阅读量。
无数人被这个偶然出现的身影惊艳,但好像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人究竟是谁。《舞林高show》从来没有请素|人嘉宾的先例,七个嘉宾更是早早宣发确定,之前并没有听说过有新的明星要半路加|盟。
酝酿的热度随着第二支预告片的播出达成了真正的爆发,好奇的人们终于在预告片中得知了这个最美侧颜的身份——他居然不是嘉宾,而是和嘉宾搭档的舞伴!
第二支预告片放出了这名伴舞的舞蹈片段,被吊足了胃口的人们又猝不及防地接受了一波新的冲击。毫无疑问,这个人的脸已经够好看了,但是跳舞的他比平时的他还要好看十倍!
伴舞出场在预告片的五十五秒,没过半个小时,“五十五秒”这个关键词又冲上了热搜。连主办《舞林》的枫城卫视都没想到会有这种效果,网上的热度直接影响了他们放出预告片的顺序,一支专门录制每个嘉宾练习片段的预告片被提前放出,这下,疯狂追问“这个小哥到底是谁”的用户终于得知了这名伴舞的身份。
他是今典的签约艺人,现年只有十七岁的安许莫。
安许莫有自己的微博,是之前公司统一帮忙开通的,一直由唐棠进行打理。他的微博@安许莫momo之前只有不到五千的粉丝,是公司统一批发的僵尸粉,而在预告片发出之后,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内,他的微博粉丝数就飙升至了十万。
唐棠拿着震到手麻的手机给安许莫看时,安许莫还不知道自己上热搜的事,他听着唐棠的指点点开热搜榜单,扫了一遍,愣是没猜出哪个和自己相关。
“就是那个‘侧颜好看’和‘五十五秒’,哎,侧颜好看好像已经下去了,你点开五十五秒就行,说不定过一会,你自己的微博名也该上热搜了……哎对了小莫,你知道你的微博名是什么吗?”
“……嗯?”安许莫缓了一拍才回答,唐棠又好气又好笑,她正想把手机拿过来给安许莫找他自己的微博,却见安许莫已经自己点开了一个热搜。
“哎,这是什么,新的热搜内容吗?”唐棠好奇地念了出来,“韩铭夜会神秘友人,疑似恋情曝光……?”
过了不知多久,一只有力的微凉的手把他扶了起来,身后似乎有另一个人在查看,背上不断传来按|压感,耳边还一直有说话的声音。安许莫只记得自己靠在一个人怀里,那人的衣扣硬硬地硌着他,身上还有一种淡淡的冷香。
再之后的事情,昏过去的安许莫就不清楚了。
背后的火一直烧进心底,像是有一只手在不断地添着柴。身前却是如坠冰窟的寒意,手脚都凉得要冻僵过去。安许莫挣扎了很久才捉住一点光,他费尽力气从冰火交加的深渊中爬上来,过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睁开了眼睛。
周围一片灰暗,天色已晚,屋里没有灯,只有不远处的门缝里透出一些光来。安许莫发现自己正俯趴着,背上的火燎感已经减退了不少,似乎是被抹了药包住了。屋外隐隐约约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安许莫侧耳去听,一个有些耳熟的男声道:“等他醒了打电话给我,我找人把他接回去。现在我得走了,谨沉那边还有事。”
安许莫的思绪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一时没有分辨出这是谁的声音,另有一个人在问他今晚回不回家,第一个声音推脱了两句,外面的动静就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