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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经据典。

王泽侃侃而道，流畅的念着从各方教义借鉴来的理论。这些大多一辈子都居住在山峦，甚至连书都没有见过的山民无不是为之折服。

在众信者自是不必多说，看着王泽的神色仿佛在看神祇。但也有人根本就不听，抱怨渐渐越来越大：

“说好的粮食什么时候发啊？这么晚了在这一直站着好冷啊。”

“全都是废话，糊弄谁呢。”

“哈欠，我都想回去睡觉了。”

……

约莫半个小时。王泽稍作停顿，抿了抿干涸的嘴唇，可惜带着面具，水也喝不成。再看台下那些来的新人，已有小部分露出了意动思索之色。

王泽满意地点头，这已经算不错的收获了。至于其他心理戒备极强，甚至抱着挑刺心态来的村民，那可不是一场宣讲就能让之入教的程度了。

而且门徒会，本身就不是依靠信仰神祇来联系信徒之间的羁绊。王泽自信，在潜移默化下，这些人终究也会成为信徒。

胸有成竹，王泽顿了顿再又熟络的向新来的村民宣讲教义：

“新来的人们，我要实在的告诉你们。我不需要你们崇拜任何神祇。因为所谓的神祇，也不只是其他的物种，甚至很多就是由人变成的。”

此言一出，新来的村民顿时一片哗然。这种话要是传出去，那可是要被处以火刑的。而其他入教已有一段的时间的信徒则是一脸理所当然。一个个抬头挺胸站直，亢奋的脸色上又浮现出使命的神色。

“……在旧世终焉，门徒会的圣者们发起了灭世之战将诸多的神祇消灭。现在，则是我们这些继承者追随圣者的步伐，建立全新秩序的时候到了。”

“作为第八十一代教长，我要求你们要互爱互助，要无私虔诚，甚至不惧奉献牺牲。让天国临世，建立那存于书中、存于我们每个人脑海的幻想世界。”

“在这个过程，会有诸多的阻扰。我们会消灭那些不公、消灭那些暴虐的贵族。”

“但现在，你们只需要好好的活下去。因为活着就是最好的报复……”

……

又是侃侃而道近一个时辰。

不同于寻常传道士古板地念叨着无趣的教义。如同说书人般，王泽取神话历史编造的旧世之战吸引足了这些阅历匮乏的村民眼球，尤其是当中的少年们，一个个更是激动的热血沸腾。为主人公遭遇时而激动、时而感叹紧张。在创世神视觉下，全身心的代入了故事中感受着。

趁热打铁，王泽开始宣讲教义：

今世的苦难是上一世作恶的报应。

一切的遭遇都是神的考验。

不。

王泽没有给予这些早已麻木的人精神寄托：

“如果说恶人要等到下辈子才会受到到惩罚？那这个世界岂不就是无辜者的地狱？”

“这些神究竟是什么东西？从不现身引导向善，反而纵容罪恶滋生。我曾翻遍过他们的教典，我惊讶的发现记载在他们教典中的恶魔，也比他们的神好上一万倍！”

“……不要把希望寄托于神，更不要寄托于虚无的下一世。现在，就是现在让我们追随圣者们的步伐，由我们每个来一起做起，最后彻底的改变这个世界！”

终于，宣讲完毕。

整个过程一直在王泽身后默默站立的艾琳神色有些哭笑不得。这与其说是一场宗教的宣讲，倒不如更像是一场政治动员。

不过效果一如往常般的有效。此时人群彻底沸腾。

震耳发聩的喧嚣声，将笼罩在黑夜的山脉惊得鸟飞兽鸣。现场几乎陷入了一片狂热。尤其是那些新来的村民，在王泽的这一席话中仿佛寻到了人生的真谛，无不是激动的热泪盈眶如获新生。

“教长万岁！”

“与神祇作战的诸位圣者永垂不朽！”

“教长，我愿意追随你！请您告诉我需要做些什么。就算是死，只要您能让我在死之前更接近您口中叙述的世界！”

“继承圣者的遗志，我们一定要建立起理想乡！”

……

也不知是谁开头，新来的村民们纷纷开始发起效忠的宣言！

这不是信仰，却是胜过信仰！不再在虚无的精神中寻找寄托，而是要在现实中奋起反抗。一种恨不得立刻让人为之赴死名为使命感的东西，在在场的每个人的心中油然而生。

趁着热烈的气氛。还不等王泽吩咐，熟悉过程的资深教徒已经将巨大的画像搬了上来。

绘画中的人物，正是王泽凭着口述让画师为艾琳画的肖像。

“无需你们奉献。你们只需磨炼自身的精神、互爱互助。耐心的等待新的秩序降临。”王泽挥着手，总算等到人群安静。转身指着画像道：“在今天的最后时刻。让我们来为新世的初代圣者献上祈祷，愿圣者早日转生降临，指引我们开辟道路。”说话，对着画像当先作双手合十于胸作祈祷状。

紧跟着，众多的信徒们也跟着动作。

艾琳此时站立台前，双目微闭，双手作施法状虚握。

霎时间，王泽感觉到一股精神波动如立场一般从艾琳身上扩散而出。越来越盛，随信徒们祈祷柔和的光芒笼罩着艾琳，灵体仿佛拥有实形。

至半刻钟后祈祷结束，艾琳才恢复了原样，可惜闭眼虔诚祈祷的信徒们并没有能够看见艾琳。

不过虽然看不出变化，王泽却也莫名的感觉到艾琳更加有了存在感。

随后，王泽又让住持的信徒们分发食物给新来的村民。王泽同时与艾琳也悄悄离去。

行走在夜幕已完全笼罩的虞山。王泽问道艾琳，“感觉怎么样。我觉得你散发的精神力强大了很多。”

“嗯。”艾琳兴奋地点头：“我甚至觉得离获得实体也不远了。”

王泽由衷的为之感到高兴：“那就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我尽量想办法看能不能再尽可能的……”话到一半，猝然拔剑，指着旁侧的密林喝道：“什么人！”

沙沙。

落叶踩踏的声音响起，黑影从中显出。

蓝色帽冠，白色镶着金边的神服，还有那下巴的那一簇小胡子，赫然是虞城之中唯一的战斗牧师。来自西方的金发异国人——亚文。

扣住腰间剑柄，王泽嘴角一抽，森然道：“你都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