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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依娃紧跟在郝莲娜的身后迅速移动,同时默默观察她所展现的高超追踪技巧后,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她的确当得起“菁英分子”的称号。
只见她不时俯趴在地上,仔细查看草梗弯折的方向;或抓起一把泥土,凑在鼻尖嗅了嗅;有时看到树干上,出现疑似人为的断枝痕迹时,她还会小心翼翼地试着还原断枝的模样,并且从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线索中,找出对我们有帮助的相关讯息……我在一旁静观她那标准且利落的身手,仿佛看见一名美女教官,正特地为我示范标准的追踪技巧。
假如她此刻穿着墨绿色的贴身武斗服,手上再拿着一把“瑞狮咆哮”的话,绝对是一名令人敬畏的美女军官;可是她现在身上所穿的服装,是我亲手设计缝制,充满了媚惑挑逗意味,我将它称为“艾伊瑟”的“工”字战斗服。
这身只稍微遮住女人私密的三点,几乎呈现赤身裸体状态的打扮,倘若落在外人眼里,他们绝对不认同她是英姿飒爽,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剽悍军官;此刻的她,反而更像是为了满足小兵狎玩美女军官淫念的娼妓,特意穿上这套让男人看了之后鼻血狂喷的服装,希望能够借此吸引那些无名小兵的目光,进而用这具成熟风骚,堪称性感火辣的肉体,为自己带来更多的财富。
淫邪的念头闪过刹那,走在前方约二十公尺的郝莲娜,忽然对我们做了个藏匿的手势后便伏低身形,接着她便采取三行三进当中的“侧行”模式,迳自闪入离她最近的树干后方。
说到追踪技巧,我虽然比不上精实的郝莲娜,可是一提到保命技巧……我当初在“隐匿潜行”这门课程的测验中拿下满分的成绩,这可不是花钱贿赂教官就行得通的事情;况且,那些巴不得我赶快滚出学院的教官们,更不可能因为我拿出一点小钱,就做出这种有辱教官身份,又让学院招来恶誉的卑劣行为。
因此当我一看到郝莲娜打出的手势当下,随即抱起仍在状况外的小妖精,刷地贴靠在旁边的树干上。
“主……”
依娃刚开口,我立刻鸽住她的嘴巴,悄声警告道:“别出声!”,直到她点头表示明白后,我才慢慢松开手。
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只见郝莲娜侧对着我趴在地上,默不作声地侧耳倾听地面的动静,没多久便皱起了眉头,随即对我打出了“噤声潜行”的手势。
她的表情看上去虽然正经严肃,手势既标准又正确,但是我一看到她打出暗号刹那,却差点“噗嗤”地放声大笑。
因为这个手势是将手腕虚晃三圈后,再朝前挥动两下来表示,如果她打出这手势时,是以蹲姿或站姿的话倒没什么,问题出在她此刻正伏趴在地上,然后又将左手后伸到臀部上方……假如她的头上再戴上狗耳朵之类的头饰,再配合刚才的手势,简直就是一头正对我摇尾示好的一美女犬!
令我发噱的淫秽念头一闪即逝,我连忙紧抿着嘴唇,硬吞下已经冲到喉头的疯狂笑意,立刻抱起根本搞不清楚状况的依娃,深吸一口气后,便“哩”地从树干后方窜出,马上以之字型身法,在树干之间飞快地横向点踏移动着;几个起落间,我已然掠至郝莲娜的左前方,约十公尺外的一裸参天巨木的粗壮横枝上。
我反手后伸,将背部尽量贴靠在凹凸不平的粗糙主干上,确定周遭没有毒蛇毒虫之类的潜在危险因素后,才缓缓探出头查看前方的状况。虽然只有匆匆一瞥,但在制高点的优势下,我早已将前方的动静尽收眼底。
只见目力所及尽头,已是这座不知名森林的出口,一条流速平缓的河流,正沿着蜿蜓的地形缓缓流动着;略为起伏的河畔边,各种看似无害的不知名野兽,按照特有的默契,各自形成属于自己种族的群体,在河边或站或卧,或喝水或嬉戏,各物种之间互不相扰,俨然一派轻松惬意的景象。
我又探出头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确定没有凶残的肉食魔兽潜伏在附近伺机而动后,我便独自施展提纵术飘然而下。
“情况如何?”郝莲娜神情凝重道。
“没什么,一群野兽在河边休息而已。”
“品种、等级、数量?”
我白了她一眼,沉声道:“报告长官,你真想晓得数目的话,自己不会去数呀!你突然没头没脑的问我,那我又要问谁?真是的,没事问那么清楚干嘛?难道,你想主动攻击那群看起来……温驯无害的野兽?”
郝莲娜先是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期期艾艾道:“呃……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我撇撇嘴,不以为然道:“你不要一遇到这种事情,就不自觉摆出高高在上的女军官习气好吗?”
“对……对不起。”
我观准这个难得的机会,正打算教导她如何当个称职的爱奴时,从刚才就被我晾在树上的小妖精,忽然站在树枝上大喊:“主人,你看!”
“怎么啦?”话刚出口,我立即往前跨了一大步后冲天而起,并以最快的速度飞掠至依娃身旁。
循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群正在休憩的野兽们,似乎已感应到危险逼近般,纷纷由闲散逸情,瞬间转为警戒状态。当它们鼻嗅耳动几下后,忽然慌不择路地朝四面方向狂奔起来。
刹时,地面传来剧烈晃动,令我不得不紧抱着树干,同时强自镇定地静观远处那万兽齐奔的壮观场面。
“老公,发生了什么事?”跪趴在地面上的郝莲娜,紧张地对我大叫。
我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借着淡然的月光,眯起了眼睛,紧盯着从远处陡然冒起,并且朝河畔迅速接近的黑影。
“主人,那是什么?”
依娃的问题,其实也是我想知道的答案,可是以我绝佳的视力,还是看不清楚,那团黑影到底是什么恐怖的生物,竟然让那些野兽害怕成这样。?
心中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那些原本藏匿在林中休息的飞鸟,因受到惊吓冲天而出没多久,仿佛骤然失去生命般,竟纷纷往下急坠;而我的耳际,似乎隐约听到了枝断树折,重物坠地的闷响。
“呃!那是?”等到我约略看清黑影的轮廓后,随即大叫:“法克!快逃!”
“主……”依娃刚关口,我跃下树枝的同时,连忙对她大吼道:“别吵!想活命就快走!”
我迅速落在郝莲娜身旁刹那,直接抱起她衣不蔽体的惹火娇躯,立即施放风翔术向前急飞。
不到五分钟,原先落在野兽后方的我们,已窜入了正扬蹄狂奔的兽群中,并且以踩踏着兽背的借力换气方式向前飞奔。
我虽然不晓得追赶我们的是什么魔物,但光看那两双发出红光的复眼,嘴巴前端伸出一对仿佛是死神镰刀的啖齿,粗如拳头,长约成人手臂的身体,加上背后那六片有如肉膜,前端锋利如刀的翅膀,以及腹下那十只约有中指长,带着倒勾的利爪的念心东西……如果它们只有一两只,那么我随便放个火球、冰箭,或是风刃应该就可以轻松解决了,但刚才匆匆一敝月恢,以它们分布的面积估算,这群怪物的数量绝对超过了千只。
这样一来,除非我施放大范围攻击的禁咒,否则我们最后的下场,绝对和那些落在后方,不幸被一群魔物扫过后,瞬间变成一堆白骨的野兽一样。
然而,若要施放禁咒,我又怕事后会引起敌人注意,这样又有违我们特地使用传送阵,悄悄来到这里的意义。
正因为考量到这个不确定的变数,我才会背着郝莲娜,并且舍暗黑元术改用提纵术,在这群发疯似野兽中穿梭逃命。
“老公,那些恐怖的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趁着踏在兽背上借力换气的片刻,没好气地对她吼道:“我怎么知道?假如你真的那么好奇的话,我现在就放你下去,等你得出了结论后再告诉我。”
话刚出口,背后的郝莲娜,立即尖声叫道:“不、不要!你不可以丢下我不管!”
“那就乖乖闭上嘴巴!”
我大吼一声后,便风驰电掣般地向前急掠;可是那个之前还信誓旦旦,说她终生都会保护我人身安危的妖精公主,此刻却成了指引我逃跑方向的小光点般,在我正前方约七百公尺处飞快移动着。
“雪特!没良心的贱精!居然跑得比我们还快!”
我望着愈来愈小的光点,在心里咒骂她几句后,不经意回头一瞥,赫然发现那群魔物与我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到一百公尺时,我马上站在一头野兽的背上匆忙换一口气,接着便顾不得暴露强大修为是否会引起敌人注意的问题,立即用妖精语吟唱:“以我之名!风。起!”
元术咒语刚吟唱完毕,我的脚下立即刮起一道强烈的飓风,将我和郝莲娜一起吹上了几十公尺的高空,接着就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之后就像一道划过天际的流星般,朝“妖精发光体”的方向飞快落下。
然而,当我来到依娃的身后刹那,却见她陡然转身,高举那双正闪耀着一团刺眼白光的娇小玉手。
见到这景象,我连忙控制下坠的身形,迅速改为向后倒飞,同时对她大叫道:“喂喂喂!是我啦,快住手!”
惊魂未定的依娃确定是我之后,连忙撒掉早已蓄势待发的光系元术,瞪大眼睛大叫道:“哇!主人,原来是你呀!我还以为那群恐怖又念心的怪物已经追上来了呢!”
“雪特!你这个长胸不长脑,外加良心被噬心虫哨蚀掉的贱精!假如我们这次幸运逃过这一劫的话,我再找时间和你好好算总帐!”
气愤地吼出这句话后,我马上背着郝莲娜,再次施放腾云术冲天而起。
我们的飞行速度虽快,但是身后的魔物群,却像甩不掉的影子般一直紧追在后,让我们几乎没有喘气休息的时间。
长时间追逐下,纵然我体内拥有丰沛的黑暗魔气,、也感到吃不消;而紧跟在我身旁的依娃,这时也出现呼吸急促,飞行速度开始减缓的现象。
“可恶!它们都不用休息吗?”
我转头瞥了后方一眼,气急败坏地咒骂着――――尽管我晓得,这群畜生根本听不懂人话。
然而,我如果不骂个几句,稍微抒发一下积压在心中的抑郁,那么我一定会在它们追上我们之前先精神崩溃!
“我该怎么做,才能顺利摆脱那群怪物?”
刹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痉败感,如一块巨石般压在我胸口,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正当我感到沮丧之际,身后的郝莲娜忽然开口道:“老公,你放我下来吧。”
我头也不回地说道:“为什么?”
“我负责断后。”
“什么!?”
我惊愕地回头,看到的却是一张几乎没有表情的漠然脸孔,仿佛刚才那句含有“牺牲小我,完成大我”隐喻的简洁辞语,并不是出自她的口中。
若按照以前的行事准则,我一定马上放下她,然后以敬重无比的语气,对她说出:“长官!您是一位值得让世人敬佩与怀念的英雄!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你今天舍己救人的英勇事迹。假如我这一次能够幸运地活下来,那么我以后会带着你的希望与祝福,好好的活下去”之类的词句,可是现在嘛……
“雪特!你想害我落得‘弃奴求生’的臭名吗?况且,我背你走了这么长一段路,事后却得不到你以身相许的回报……你说,我会就这么算了吗?”
“老公……”郝莲娜的话才刚说出口,她的眼眶里已滚出两颗晶莹的泪珠,倏地潸然而下。
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忍不住对她大吼道:“喂!你现在的样子,哪里有军人剽悍无畏的英姿?拜托你振作一点好不好!?”
“你你你……我、我……”
“你如果真的想牺牲自己的生命,博取‘欧格里巾帼英烈’美名的话,也得用在跟你逃亡的残兵败将面前才对。可是你看看四周,现在月黑风高,这附近又只有我和贱精勉强算是你的见证者,你认为……你的牺牲值得吗?”
“唔……合学……这跟值不值得根本没有关系!”郝莲娜说到这里,那双含泪的美眸,陡然绽放出蕴含强烈执着意味的目光。“古奇。凡赛斯!你认为我是那种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吗?哼!告诉你,我的生命由我自己掌握,所以你根本没有权力决定我的生死。其实,我会决定由我断后,就是不想看到我们还没救出艾美,却莫名其妙地死在这些魔物手中;再者,土系魔法师的责任,本来就是负责阻敌断后,所以我的要求并没有不对;而且我相信,凭我目前的修为,虽然无法消灭那群畜牲,但要自保绝对没有问题……”
说到这里,她忽然一改刚才强硬的态度,以哀求的语气说道:“老公……我求你听我一次……放、放我下来吧,求求你。”
然而,当她说完这段乍听之下合情合理,实际上却破绽百出的谎言后,竟然趁我落地换气刹那狠狠推了我一把,令我在猝不及防下,当场摔了个跟枪。
“雪特!你想干什么?”
气急败坏的粗口甫出,跌落在地上的郝莲娜顺势在地上翻滚一圈后,立即跪在地上,双手高举,大声吟唱着:“无所不在的大地精灵呀,请聆听我的请求,借助您的魔力,化做天神之泪,掩埋眼前的敌人吧!漫天石雨!落!”
魔法咒语言犹在耳,她又开始吟唱另一段咒语:“无所不在的土元素呀,请聆听我的请求,赐我全部的能量,帮助我消灭眼前的敌人吧!岩刺!出!”
连续吟唱完两段魔法咒语后,她才转过头,以怅然的语气说道:“老公,你们快去救艾美吧。别让我失望,好吗?”
话刚说完,漆黑的夜空,顷刻间便凭空出现无数颗拳头大小的石块,如密集地骤雨般急速落下;而原本平坦坚硬的泥土地面,也在郝莲娜施放五阶七级魔法下,轰地窜出一根根约十公尺高,直径两公尺粗的尖刺,直指天际。
猝然施放大范围的高阶土系攻击魔法,虽然一开始收到出奇制胜的效果,当场歼灭了数以百计的魔物,但也激起了那群怪物的凶残习性。
我抬起头,仰望那些迅速朝我们逼近的鲜红色亮点,又将目光瞟向郝莲娜身上,最后看了在空中来回般旋,正露出局促仓皇表情的依娃一眼……
“钦!女人就是麻烦!”无奈地叹了口气,我马上对依娃大声道:“依奴,出手吧,能挡多久算多久……”
“主人,你确定?”
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只要能消灭它们,即便你哈相懂用‘灭世禁咒’也没问题。”
“嗯……事情也没有那么严重啦。唔……让我想想……主人,你觉得风土水火光暗雷之中,哪一系的元术比较有杀伤力?”
我恼怒地大吼道:“吻!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我这么脑残的问题!雪特!只要能够一举消灭那群怪物,就算你想七系齐发,我也不会反对。”
“这样呀……那……那就用这招吧。”只见她飘然落地后,迅速高举双手,神情虔诚肃穆地以妖精语吟唱着:“伟大的奥黛莉女神呀,请容许我借用您无上的法力,助我消灭眼前的怪物吧!奥凿利鲁。赫奇依鲁。亚坦加鲁。依娃木尔鲁。雷鲁――轰!”带着稚嫩娇柔嗓音的元术咒语甫出,漆黑如墨地夜空中骤然迸出轰雷闷响;紧接着,无数道密如雨织,粗细不一的闪电,忽地划破了魔物鼓翅而产生嗡呜的夜空,毫无遗漏地全数倾泄在它们身上。
没多久,啪啦啪啦的爆裂声在耳边响起同时,一股刺鼻难闻的烧焦味也随后扑鼻而来,我顿时皱着眉头,捂着鼻子嘟嚷道:“怯!早知道这么轻松就可以解决问题,我刚才就应该叫贱精施放雷电术才对,这样的话,我们也不必逃得这么辛苦了。”
轻松欢乐的时光享受不到五分钟,已经累得跪坐在地上喘气的郝莲娜,忽然指着前方大叫:“老公!你、你看!”
我循着她指的方向,看清了前方的景象后,当下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