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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小安的手指攥紧被子，沉默着不说话，眼睛红了，像是要流出眼泪的样子。

她的下巴被轻轻捏了起来，固定住，面向他。

他的目光格外烫人，甚至有几分逼迫：“安安，回答我，想不想我订婚？”

但，任凭他怎么问，她就是抿着嘴巴不肯说话。

和上次一样，沉默。

她是不会回答的，也不会再问他那个问题。

因为曾经问过，因为不想再被同样的答案伤一次，因为心里会太疼。

“萧寒，我有些困，想睡了。”此刻她身上是光着的，他的目光和动作，都让她感觉到不自在和羞涩。

而他偏就不许，没有从她嘴里听到满意的答案，他不罢休。

她的身子又软又甜，碰着她，他很容易失控……

他温柔地吻了一下她的鼻尖：“再让我要一次，嗯？”

凌小安颤动着泪眼，惨兮兮的：“萧寒我想去学校，我，我过两天就去学校！”

大概是不想他再继续，她随口便喊了一句，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

而他的手，确实也停了下来。

其实她心里真的很疑惑，他那方面的精力怎么就那么好呢？

还不到三十岁，依照这样的频率下去，他也不怕虚耗过度吗？

可是心里又微微刺痛了一下。

她想着，曾经，他是不是也这样，和那个女人不眠不休缠绵在一起？

“好，我明天就让人安排一下。”

萧寒的目光意味深长，但是在深沉的眼神背后，是对她强烈的心疼吧，只是他掩饰了几分，没有在她面前完全表露出来。

哪怕他现在离开了萧家，哪怕他已经很长时间未有与他父亲联系过，但他心里清楚的是，那个家庭不是那么轻易能够摆脱的。

需要更多的代价，也需要他自己变得更强大。

他不是什么都没有做，而是，他还需要去谋划一些重要的东西。

在这之前，他似乎不可能给予她什么承诺。

……

第二天清早，凌小安拎着蔬菜粥早早来到病房，可是走到门口，她不由得顿住脚步，面色惊谔，脸都红到脖子根了！

这这这……

这是在干什么？

她吓得赶紧捂脸退出去！

“小安！”乔晚晚惊叫，若不是她浑身虚软，她一定会把死男人一脚踹开的。

陆湛深处变不惊，撸起着袖子，继续认认真真为儿子攒着口粮。

不急不慢地弄完，他将东西收拾好，看着手里小小的奶瓶，他满意地勾了一下嘴角。

“晚晚你这是在……”

陆湛深离开病房后，凌小安走上前，帮着乔晚晚把衣服整理好。

“嗯，我那个……有奶水了。”乔晚晚窘迫，可是又咧嘴，微微笑了一下。

欢快的表情让凌小安有些看不懂了，在床边坐下，她抓着乔晚晚的手：“晚晚，你今天的心情好像挺好的？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昨天哭得那样伤心，一眨眼，好像变了一个人？

乔晚晚抿了抿嘴：“也没发生什么事，就是……他知道我是装的。”

“你是说，你装失忆的事情，他都知道了啊？他是不是昨天在病房外听见我们说话了？”

“也许吧，也许他听见了，其实小安，我也没想着能骗他太长时间，我就是气不过他之前隐瞒我这么久，隐瞒了我这么多事情。”

乔晚晚说话声淡淡的，表情也是淡淡的，嘴边好像还带着似有似无的弧度。

她眼角忽然泛出点点光泽：“小安，我看到我的孩子了，是个男孩儿！小小的，皱巴巴的，长得可丑了。”

“小晨曦才不丑，他长得多帅呀。”凌小安心疼地抹去乔晚晚脸上的泪水。

两人抱在一块儿，舍不得分开。

“小安，我想做个好妈妈，我想好好疼爱我的孩子，我想看着他健康快乐地长大，他一定会没事的……”

是的，就这样。

至于那个女人，她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了，就当作那个女人真的躺在墓地里吧。

“嗯，一定会没事的晚晚。”

凌小安笑容温暖，看到晚晚不再阴郁，好像连她自己的内心都阳光了许多。

只要晚晚过得幸福，她便也觉得开心。

虽然她能感觉到，现在她面前的晚晚，仍然没有释怀那件事情，这样的欢快笑容，也好像刻意在掩饰和强撑。

但，都会好起来的。

凌小安将蔬菜粥拿出来，倒了一小碗：“晚晚，我今天早上炖的蔬菜粥，你要不要试着喝喝看？你现在……不是有奶水了吗，那应该注意营养才是。”

乔晚晚摸了摸自己的胃，是不是昏迷了太长时间，她甚至都没有饿的感觉了。

早上陆湛深让人送来一些吃的，不过她看着就不想动。

但是小安亲手做的东西，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而且想着小晨曦的口粮，早上男人弄得挺费劲的……还是多少吃一些吧。

“晚晚，我明天可能要去学校了，我到下午再来看你，你想吃什么？我回家做好给你送过来？”

乔晚晚放下碗，这才想起来，小安之前和辅导员申请休学了。

而且那天在校门口，还不顾她的阻拦，执意跟着萧寒离开。

“到底是怎么了吗？是他不让你去学校？还是有别的什么事情？小安，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大概沉默了两秒钟，凌小安忽然笑着问：“晚晚，你说萧寒会和我结婚吗？他会娶我吗？”

“……”

“不会吗？”

“小安……”

“晚晚，我害怕自己变得越来越自私，我害怕自己对他越来越贪心，明明知道不可能是我的，可是我却越来越想。”

“晚晚你知道吗，我们每天都会做很多次，我以前很反感那种事情，我害怕他碰我，但是现在……”

现在依然说不上喜欢，因为的确挺疼的，她从来不懂怎么放松和享受。

但是在那种疼痛中，她获得了安全感。

对，是安全感，是她从小缺失的东西。

而萧寒给了她。

“晚晚我好像喜欢他！”这句话，凌小安几乎吼出来的。

“……”乔晚晚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嘴巴惊讶地微张。

好久，她才轻声说：“既然喜欢他，那小安，那就和他在一起好了。”

凌小安自嘲地弯了一下嘴角：“可是他心里有喜欢的人，他的心里一直有那个女人，他以前和我做的时候，他会喊那个女人的名字，他会把我当成她……”现在他几乎不喊了，可是她知道的，那个女人从来没有从他心底消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