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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辰看着聂羽期待的眼神，心中更是难过，但是再难过，这件事情他都是早晚要告诉聂羽的，就是因为长痛不如短痛，杨辰才会选择现在过来。

即便是在面对那中年人的压迫力时，杨辰也都没有过这样紧张的感觉。

迟疑片刻，杨辰并没有说话，而是把手中的白瓷坛子递到了聂羽的面前。

“这…这是什么？”聂羽问道，虽然心中有一些不好的预感，但是她不愿意相信。

“这就是你的哥哥！”就是这七个字，杨辰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随后，他看见聂羽不助地摇头，瘦小的娇躯也在一直颤抖着，最后聂羽瘫坐在了地上，盯着杨辰手中的白色瓷坛，眼泪瞬间斌流了出来。

杨辰蹲下身，即便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杨辰都差点栽倒在地上，他把盛装着聂凌骨灰的瓷坛子放在一旁，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安慰聂羽，他只能拍了拍聂羽的肩膀，轻声说道：“小雨，对不起，我没有把你哥哥平安带回来！”

“为什么，为什么！”聂羽泪眼朦胧地看着杨辰，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是我的…”

“啪！”

一个耳光打在杨辰的脸上，聂羽冲着杨辰吼道：“是你说的！是你说会带着哥哥一起回来的，你回来了，哥哥呢！你还我哥哥！”

虽然从来没有被人打过耳光，但是杨辰却丝毫都没有生气，反而是不顾聂羽的反对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对不起，是我的错，小羽，你要打便打，要骂便骂，只要你能好受一点！”

“打你有什么用，打你就能让我的哥哥回来吗？”聂羽挣脱开杨辰，重新坐在地上，止不住地哭泣着。

聂羽哭了好久，杨辰觉得时间似乎突然变得异常缓慢，聂羽的哭声，就如同尖锐的利器在他的身上收割出一道道伤痕。

最后，聂羽的哭声停止了，她过去抱起了聂凌的骨灰盒，杨辰不禁起身问道：“你要干嘛去？”

聂羽紧紧搂着那个白色的瓷坛子，本来已经停止留下的眼泪重新出现了，聂羽紧紧咬着嘴唇，啜泣着说道：“哥哥走了，总要让他入土为安吧！”

杨辰点了点头，走到了聂羽的身边，“走吧，我已经给小凌选了一块上佳的墓地，就把他安葬在那里吧！”

聂羽点了点头，显然现在虽然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她一时间也并没有什么具体的主见，只能是听杨辰的安排，可是当杨辰想要从她手中接过那个白色瓷坛的时候，聂羽却怎么也不肯松手。

杨辰没有勉强，走在前面，让聂羽跟着，二人一起开车来到了林海市郊外。

那里是一片向来都无人问津的荒林，但是就在那片荒林中，矗立着一个墓碑，上面写着：贤弟熊战之墓！

是的，杨辰准备把聂凌安葬在这里，聂凌生前跟杨辰在一起的时候，偶尔熊战也会去指导他，所以熊战也算是聂凌的半个老师，杨辰想，他们在这里，应该是不会寂寞吧！

杨辰带着聂羽走到熊战的墓碑前，杨辰小心地用袖子擦了擦墓碑上面落下的残叶和尘土，认真地擦拭了好几遍才肯罢休。

“这里太荒凉了吧！”聂羽皱眉，她不想让自己的哥哥以后住在这样的一个地方。

“相信我，小凌会喜欢这里的！”杨辰强笑着说道，随后到车子的后备箱里拿出了一把铲子，开始在熊战的身边铲了起来，杨辰想，他现在能为聂凌做的，或许就只有送给他一块墓地了！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一个深坑被挖好了，那坑的面积，足以让杨辰站在那里以后摸过头顶，虽然聂凌现在不需要这么宽敞的地方，但是杨辰还是想要挖给他。

“小羽，把你哥哥放进去吧！”杨辰把铁锹放在一旁，对聂羽说道，可是聂羽显然有些不愿意。

虽然不愿，但是最后聂羽还是把那个白瓷坛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那个深坑里面，伴随着她的滴滴泪水，融合进了泥土当中。

杨辰一铲一铲把这个深坑填平，又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拿出了一块跟熊战这个规格差不多的石碑，上面刻着：爱徒聂凌之墓！

这是杨辰下了飞机以后做好的，他记得当年，他教授聂凌一些修炼上面的东西，聂凌想要叫杨辰师父，但是杨辰不同意，只允许聂凌叫他老师，这两者之间虽然听起来差不多，但是仔细想想，却实在是有着天差地别。

而现在，杨辰拿出这块石碑，上面的字迹证明了，杨辰现在已经认可了聂凌这个徒弟，而不是学生！

“砰！”

巨大的石碑落在那块有些凸起的土包上面，杨辰不知道，自己以后还需要做多少次这样的事情，但是杨辰真的希望没有下一次。

聂羽跪在墓碑的前面，对着聂凌的墓碑扣了好几个头才站起来，杨辰发现，聂羽雪白的脑门上还有着点点尘土和扣头留下的血丝。

“小羽，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你爷爷了，他的身体现在还不能接受这样的刺激，你的父亲…也暂时先不要告诉了，他每天在你爷爷的身边，我害怕他说漏嘴。”杨辰叮嘱道，他早在心里答应过聂凌，要帮他照顾好家人。

聂羽点了点头，“杨辰，谢谢你，若不是你，我真的没法处理这件事情。”

杨辰摸了摸聂羽的头，他还哪里有脸接受这一声谢谢呢？

“小羽，你在这里等着我，正好陪你哥说说话，我去去就回！”杨辰说完，便拿出车钥匙发动了车子。

“你要去哪里？”聂羽不解。

“小凌他…不光是你的哥哥！”杨辰回过头，开车离开，不管聂家对林雨婷亏欠多少，但是聂凌终归还是林雨婷的哥哥，不管怎样，这件事杨辰还要告诉林雨婷。

驱车赶到了吴梦涵的别墅，杨辰下车以后夺门而入，看见吴梦涵和林雨婷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杨辰冲过去，二话不说就要拽着林雨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