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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幽灵基地的生物实验室中，梅林站在一个全封闭的培养舱前方，在他眼前，摆放着一个长条形的玻璃舱，里面布置着各种各样的阻碍，就像是在模拟现实中的各种地形一样。

在玻璃舱另一边，莉莲小姐提着一个特制的仓鼠笼，通过复杂的连接装置，将仓鼠笼和这个玻璃舱连接在一起。

而莫伊拉手里握着计时器，她对梅林打了个手势，然后伸手按下了玻璃舱外的按钮。

一块奶酪被放置在了玻璃舱的尽头，与此同时，一只古怪的小白鼠也通过通道进入了玻璃舱里。

它很古怪，还维持着小白鼠的体型，但却包裹着一层晃荡不休的黑色雾气，就像是披着披风一样，在梅林的注视中，那小白鼠被奶酪的香气吸引着快速在玻璃舱里奔跑着。

那些障碍物完全阻碍不了它的行动。

它上蹿下跳，快速移动的躯体就像是一闪一闪的雾气凝结，灵活的从那些障碍物中间穿过，不过在它和奶酪之间还有最后一道阻碍，那是一块彻底封闭住通道的木板，没有留下一丝空隙可以让小白鼠雾化通过。

这小家伙急得抓耳挠腮，发出了吱吱的叫声，但它到底是抵抗不住食物的诱惑，在梅林的注视下，这小白鼠快速的消散成黑雾，就像是幽灵艾娃的“渗透”一样，它将自己的黑雾一点一点的，透过全封闭的木板，艰难的挪移到了玻璃舱的尽头，如愿以偿的拿到了喷香的奶酪。

“这雾化似乎比之前更完善了一些？”

梅林扭头对莫伊拉和莉莲说：

“我上一次见到这种黑雾变异体的时候，它可没有穿透实物的能力。”

“其实它有。”

莉莲伸手拿下眼睛上的防护眼镜，她对梅林解释到：

“这种穿透实物的能力看上去很不科学，但实际上却是非常符合科学规则的，在完全雾化之后，变异体只需要将自己的雾化躯体震动的频率和阻碍物本身的震动频率维持一致，它理论上就能穿越一切阻碍。当然，这个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很难。”

“我们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还多次刺激了它的大脑，才让这只小白鼠学会‘穿越’实物。”

莫伊拉遗憾的吐槽道：

“而且在看我来，这更多的是对于食物渴望的本能...当然，如果我有一个智商正常的人类实验体的话，我也许只需要几天的时间，就能教会他合理使用自己的能力。”

梅林没有回答。

他举起手指，任由手指雾化，然后将其点在玻璃舱的表面，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感知散布在指尖，就像是莉莲说的那样，感受着这玻璃物品特有的震动频率。

从物理学的角度来说，世间万物都有其特定的震动频率，如果能和某样物品的震动频率保持一致，那么就能形成‘共振’的反应，这是很简单的科学原理。

可惜，梅林太过重视魔法，却忽略了科技的知识。

在莫伊拉和莉莲的注视下，梅林化作雾气的手指在魔力的推动下快速震动着，然后一点一点的“渗”入了全封闭的玻璃舱里，那翻滚的黑雾将正在啃食奶酪的小白鼠包裹起来。

几秒钟之后，梅林收回散布的黑雾，然后张开左手，那可以雾化的小白鼠正趴在他手心里，一动不动。

“啊，知识就是力量啊。”

梅林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在今天，在莉莲和莫伊拉的‘教导’下，他又掌握了雾化的另一种运用方式。这让梅林意识到，雾化这项伴随着他的新生而出现的最基础的能力，看来还有很大的发掘空间。

“瞧，你学会了。”

莫伊拉看着梅林用之前的雾气共振的方式，将小白鼠重新返回玻璃舱里，她抱着双臂，一脸淡然的说：

“这很简单，对吧？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

“我能这么轻松的学会是因为我有超越常人的感知，能够很清晰的感知到物体的震动，但对于其他人而言，单单是感受震动频率这一项就足够麻烦了。”

梅林坦然的对莫伊拉和莉莲说：

“所以，就算我真的给你们一个实验体，你们也需要花很多时间来教导他使用自己的力量...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个必须了解的问题。”

梅林看着莫伊拉，他认真的问到：

“上一次我见到的那个变异体，他的精神很不稳定，有严重的自我毁灭倾向。我认为那是雾化变异体的后遗症，你们打算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这个让莉莲给你解释吧。”

莫伊拉侧过身体，露出了身后的莉莲小姐，后者指了指身后的转化室，她说：

“我和莫伊拉姐姐详细研究过A.I.M的‘死神’项目，我们得出的结论是，上一个雾化变异体失去理智的原因其实并不是实验本身的问题，而是因为...痛苦。”

“想象一下，梅林局长，你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每时每刻都处于不间断的撕裂与衰弱，新的细胞又以同样的速度诞生，通过这种衰弱与新生的转换，来让躯体维持在一种...”

“量子态！”

莉莲的描述，让梅林想起了小艾娃，他说出了这个词，结果让莉莲和莫伊拉愣了一下。

“呃，很类似于量子态，但实际上两者是完全不同的情况。”

莉莲面色古怪的瞅了一眼自己的局长，她继续说道：

“总之，‘死神’项目就是通过人为制造这种不稳定的状态，来让实验体实现躯体的分解与弥合，外在表现就是可控制的雾化。这个过程很痛苦，最恐怖的是，这种痛苦是持续性的，永不衰减，永不愈合，正常人很难在这样的痛苦中维持理智。”

“而人体是有自我保护机制的，一旦痛苦超越了人体能承受的极限，那么自我保护机制就会启动。”

莉莲叹了口气，这个温柔的植物学家抚了抚头发，对梅林说：

“疯癫、错乱、自我毁灭等等，这些都是痛苦的产物，是很不人道的试验后遗症。它其实和猎魔人的转化过程很像，因此，在解决了猎魔人的转化问题之后，我们也相当于解决了‘死神’项目最棘手的麻烦。”

“通过含有植物再生基因的中和剂，我们能极大的减弱‘死神’项目实验体在雾化时承受的痛苦，特制的试验中和剂中还包含着叶绿色的变种物质，通过照射阳光，可以提供给实验体足够的能量来暂时愈合躯体。”

莉莲认真的对梅林说：

“也就是说，改进版的‘死神’只有在雾化的时候才会感觉到可以被忍受的痛苦。”

“这种痛苦不会破坏他的精神稳定度，但话虽如此，长久存在的微弱刺激性痛苦依然会让人的意志发生些许改变，因此，如果你想要推进‘死神’项目的话，我们的建议是，最好选择意志坚定的精锐士兵或者特工来作为试验体。”

“嗯，我会考虑的。”

梅林没有立刻给莉莲和莫伊拉答复。

这个项目毕竟和‘换装’计划不一样，猎魔人的转化体系在经过数千年的传承和科学的研究之后已经完全成熟了，但黑雾变异体...

这个听起来就不那么安全和可靠。

但梅林觉得，弗瑞肯定会通过这个项目提案的，毕竟，一个来无影去无踪，可以随意渗透任何机密地点，战斗力保镖的超级‘幽灵特工’，一个或者很多个猴版的梅林，绝对是弗瑞想要的。

“你们先整理好资料。”

梅林对莫伊拉和莉莲说：

“将资料提交到我在三叉戟大楼的办公室，我要和相关人士讨论一下，如果计划得到批准的话，你们很可能就有的忙了。”

“还有，梅林，在你离开之前，你最好去工程学实验室看一看。”

在梅林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莫伊拉提醒到：

“那只猩猩，温斯顿，它最近一直在沉迷研究塞伯坦的科技，已经快大半个月没有走出实验室了...我的意思是，如果它精神错乱，失去价值的话，可以把它直接送到我这里来，我有一些试验，需要一些特殊的‘试验品’。”

“我想，大概你身边的所有人在你看来都是潜在的试验品，对吧？莫伊拉。”

梅林吐槽道：

“就连乔治也是？”

“乔治可是头号试验品！”

莫伊拉毫不在意的说：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切开他的大脑看一看，据说乔治的脑域被A.I.M那群疯子开发了70%，这真的让我非常非常的好奇他的内部构造。哦，另外说一句，梅林局长，如果你不幸死了，那你的尸体一定，一定要让我来解剖哦！”

“好吧，我同意了。”

梅林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他说：

“你慢慢等吧，等到我死的那一天，你就可以如愿以偿了。”

离开了生物学实验室，梅林一路向上行走，他没有坐电梯，也没有用移形咒，在行走的过程中，伊卡洛斯的镜片上，一直在进行着某种复杂的运算。

直到他来到工程学实验室的时候，那运算才宣告结束。

“怎么样？结果如何？”

梅林推了推眼镜，问到。

“按照莫伊拉和莉莲给出的数据来分析，‘死神’项目试验的成功率很高。”

伊卡洛斯的声音在梅林耳中回荡着：

“在配备特殊武器的情况下，死神项目诞生的黑雾变异体，将拥有你在正常形态下20%-30%的战斗力，这取决于实验体本身的潜力和战斗力，在谍报行动或者特殊地形中，黑雾变异体所能发挥出的作用更是被放大了很多倍。”

“摒除个人的感情因素，我建议你批准这个试验项目，死神特工可以为S.D.O.L.D.的未来战术体系提供很多的容错率，而且面对未来可能爆发的智械危机，几乎完全免疫物理伤害的死神特工也能派上很多用场。”

“嗯...我再考虑一下。”

梅林对伊卡洛斯说了一句，然后伸手推开了实验室的门，结果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

混杂着野兽的刺鼻的气味，还有机械生锈以及各种机油混杂在一起的怪味，让梅林皱起了眉头。他朝着实验室扔出一个大范围的清洁咒，又唤起魔法组成的风，将实验室里的气息一扫而空，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温斯顿！你在干什么？”

梅林大声问到，结果下一刻他就听到了一阵低沉的鼾声。

他走入实验室里，在后方的试验台下，他找到了正在呼呼大睡的大猩猩温斯顿，这家伙身上的研究服充满了各种油渍，也不知道它最近到底做什么。

梅林没有打扰它，而是回头看着摆放在实验台上的东西。

一根金色的，用很多机械模块组成的，怪模怪样的手杖。

还有一套看上去很简洁的，带着金属翅膀的白色飞行装置。

在试验台旁边，还有一堆被拆开的零件，以及一台被拆掉一半的防御机器人，梅林觉得那机器人很眼熟，他仔细看了看，发现这是之前从A.I.M的实验室里带回来的那台防卫机器人。

堡垒！

温斯顿这家伙，居然把梅林最喜欢的堡垒拆开了！

而且它还给其中加了很多塞伯坦人特有的零件...见鬼！

“啪”

梅林一巴掌拍在呼呼大睡的温斯顿的大脸上，他叉着腰，看着一脸茫然的猩猩，他说：

“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

“哦，梅林！”

温斯顿眨了眨眼睛，它并没有生气，反而还一脸高兴的跳起来，它对梅林说：

“你来的正好，快把裤子脱了！”

“？？？”

“呃，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把你的加速器腰带给我，我从塞伯坦人的零件里找到了合适的变形齿轮，时间加速器的小型化，完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