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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去学堂，梅菲剡亦是第一个到的，清歌去的也早，梅菲剡却已经在那里坐了半天的样子。

她把尽量轻手轻脚，不敢多有打扰。

这时，梅菲剡放下手里的笔，小心翼翼的问清歌：“清流，你修改了心法，现在有不适吗？”

清歌自然回道：“现在是没有，当时后悔死了，太疼了。”

梅菲剡笑笑说：“我是最不怕疼的。”

她这时一下子反应过来，控制好情绪，才问道：“剡哥想修改心法？”

梅菲剡重新拿起笔，状似无意道：“只是问问，我这身体你也知道，扛不下这种痛苦的。”

清歌现在心里清楚得很，就算扛不下，梅菲剡恐怕还是会试试看。

那一双灰暗的眼睛藏着的痛苦，无奈，绝望......

梅菲剡是有决定了，不走那个险招，他宁愿就此死去。

清歌不敢再多问下去，晚上去一趟清桑院找梅夫人问问看好了。

到晚上，清歌带着金陵后面还跟着个刑天和去清桑院，梅夫人在忙，接近年关梅家有场小型的祭祖活动，说是小型，阵仗怎么着也不会小，梅家的人在外求学的，工作的能召回的通通要召回。

这次梅夫人没有让清歌等，直接把她叫到内屋。

梅夫人笑眯眯的摸摸清歌的头发道：“还好你来了，总算能有理由偷会懒。”

“母亲幸苦了，每到年关都要祭祖事儿多，母亲何不找些靠得住的人分担一些。”

梅夫人摆摆手道：“有些事只能亲力亲为，这世上总有分担不得的东西，不说这个，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啊？”

清歌道：“我最近闲来无事看看母亲。”

梅夫人一脸我已经把你看穿的表情道：“我在外面看戚家的小子在经营一家叫奥名多的公司，他在自家各处挖人，弄得戚家上层头疼不已，你会闲来无事。”

清歌一脸委屈道：“我可到真是空闲，戚欲惟几天前见过一次，他那时说过几日再联系我，我便再没他的消息。”

梅夫人笑笑：“那小子精得很，他若对你好，你大概不会吃亏。”

清歌又说：“母亲，我这有一事想请教请教。”

“你说吧。”

“您知道剡多少，或者说......”

梅夫人没有听完就打断了清歌的话：“觉醒。”

清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觉醒？”

梅夫人叹了口气道：“剡是个好孩子，相比于觉醒，我宁愿他安安稳稳过了这一生。”

清歌抿抿嘴，：“母亲，能说明白一点吗？什么叫觉醒？”

“前几日你父亲同我说起我才知道一点。”

“母亲，你是说父亲同意了？”清歌现在更关心的是觉醒的条件和后果。

“哪像你，谁也不说，擅自，修改心法。”梅夫人自以为说话语气重了，最后四个字随风飘得很远，清歌没怎么听清楚。

“有几成成功几率？”

梅夫人冷笑，“几成？半成都不到！你父亲也是糊涂了，怎么能答应，只是你五叔那边已经着手准备了。”

清歌的五叔就是梅家灵主梅朗卓。

她现下也是了然，梅夫人对于修炼这一块知道的恐怕不多，还好关键的信息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告别梅夫人，时间还很早，清歌一出门就见刑天和蹲在树杈上一脸的无聊。

她几乎要一拍脑袋，刑天和是纠察，而且以前是干到副队长级别的人，关于修炼知道的不会少，应该先问问刑天和，这样就不用麻烦梅夫人了。

清歌招呼刑天和下来，直接问道：“你知不知道觉醒？”

刑天和愣了一下，噗，笑出来了，一边笑一边嚎：“你别想了，觉醒和你无缘。”

“你知道。”

刑天和：哈哈哈哈哈哈.......

“到底觉醒是什么？”

刑天和差点儿岔气，这时才道：“觉醒是和天罚齐名的，非寻常灵修才能有的。”

他问又问道：“你几岁，现在几级？”

清歌抽了抽嘴角道：“12岁，灵幻......二级。”

“梅菲楝几级？”

“灵者四级。”

“你看，你们之间相差了12级，他这种程度，是堪堪拥有觉醒资质的人。像你，12岁灵者四级以下的人，不可能觉醒的。”

“你给我说说清楚，都是什么和什么，你这样说我听不明白啊。老师没有教过。”

“清流大小姐，这可是常识啊，老师不会在课堂上教你，上完厕所要擦......”

刑天和是看在清歌在用她那双漂亮而又凶狠的丹凤眼瞪他，才收回最后两个字没说。

“好吧，我解释，我马上解释。”刑天和举双手投降。

“灵幻，灵者，灵师，灵王，灵皇，灵尊，灵帝，灵神，守护者，这九级，还有这十万年以来在没有出现的驾驭者。灵幻灵者被称为最难熬的爬行期，大家看起来差别不大，灵师，灵王，灵皇，灵尊被称为飞跃期，一些天赋卓越的灵修者的优势开始大幅显现，越到后面越看得出来，灵帝，灵神，守护者则是真正有天赋的有财力的人才能升上去的。”

“那些一辈子处于灵师，灵王，灵皇，灵尊的人只能另想办法，变得更强，他们数量最多但是，在真正的强者面前，数量是没有意义的。”

“所以，这个时候觉醒出现了？”

“没错，觉醒，就算是你的第二本源，就相当于本来大家只有一个钱袋，有的大有的小，觉醒就是突然有了第二个钱袋。当然，我之前就说过，觉醒不是人人都可以的，有特别天赋的人。”

“那，有人会靠觉醒突然间等级大涨吗？比如，受了严重的伤，后？”

刑天和警觉的问：“小孩？”

清歌点点头：“和我差不多大的。”

刑天和斟酌一下才小心的说：“这，可能是圣兮院研究出来的新技术吧，不过你也知道，我是二队的，战斗型队伍出身，对这个还真不是很清楚。”

刑天和当然是知道清歌说的是谁，清歌也知道刑天知道了她说的是谁。

清歌不想再说下去，梅朗卓已经着手准备了，事情一定在近期，她沉着一张脸，转身往净心苑走过去。

刑天和跟上，又问道：“要不要我背你，你这样走很慢。”说着他还真的半蹲下来。

清歌：......

净心苑里大部分医者都不在，清歌前前后后找了半天，才在储藏室找到了卢海际，就是之前清歌从飞行器上摔下来的时候，给她动手术的那位。

卢海际皮见到人皮笑肉不笑。

清歌问道：“请问，净心苑的其他人呢？”

卢海际不想搭理人，差不多整个净心苑的医者都被叫走，只有他被强行留在这里，操，吕常营这个小人，真是记仇。

吕常营是净心苑医者的医者长，卢海际是个十分实诚的人，他不小心得罪了对方，以至于被打压至今。

清歌是不知道这些事的，她考虑到的是眼前这个年轻面孔的医者知不知道觉醒这件事，因为不论是谁帮助梅菲剡觉醒，到最后肯定是要医者来恢复伤口的。

卢海际不愿意说废话，“你没病，虽不算健康，但是正在健康化，回去吧，回去吧。”

“我们是来问觉醒的。”

“觉......醒......”卢海际先是特夸张的拉长声音，然后把一张脸拉到地上，用阴恻恻的声音说：“我要是知道，我就不在这里了。”

清歌皱了皱眉，而后行了个礼道：“打扰了。”

她抬步要走，卢海际憋不住了叫住她道：“真的不想知道了，你和梅菲剡，关系不错的吧。”

清歌背对着卢海际道：“您若是方便告之最好不过了，不过这里连张椅子都没有，站着说话，腰疼。”

卢海际不说话只是站起来，先出了房间。

从净心苑出来，时间已经不早了，清歌心情沉重，刑天和跟在后面不远处，亦步亦趋。

卢海际告诉她，觉醒对身体的要求很高，施行的地方大概就是在净心苑，现在梅家医者联合神法庭进行深入的探讨，帮助其觉醒的灵修正在筛选中。

顺带一提，神法庭是医学研究所的名字，代表的是东西大陆最强的医疗力量。

清歌一度觉得自己渺小，并且适应于或者享受于这种渺小，不要提之前为什么热血沸腾的修改心法的事，那个时候，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突然被什么冲昏了头脑。

可是这样弱小的自己，一碰上事却什么也做不了。

清歌本来是想回锦修院的，她在亭心湖边吹了一会风，考虑一下还是去找梅菲剡。

梅菲剡在练剑，身体颤颤巍巍，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剑招干涩，虚浮，动作就像一个夸张的演技不好的舞台剧演员，纵使他满头大汗，依旧无法好好控制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