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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海军三戟旗所飘扬的地方无一不让附近的海贼四处奔走，不论多勇敢的水手都会被海军那装备精良的军舰摧残成碎片----《野海杂谈》

咕噜咕噜的水声充斥在耳边，维奇仰头向上，望着越来越远的海平面，感受着身体的缓慢下沉，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来自背后的海洋深渊所带来的些许恐惧，在这一刻生命是多么的渺小，而这个世界是多么的广阔。维奇并未感受到落入水中而产生的窒息感，只是觉得有点冷，在恍惚中好像有一双大手在自己上方比划着，维奇感觉到那双手的温暖，想尽量的靠近他，但却又一点点的远离着他。

“啊！”猛的一坐起，胸口剧烈地起伏，呼吸着夹杂了点点腥味的海风，维奇发觉旁边正有人在叫着他的名字，但眼前一片朦胧，看不清是谁，头也晕晕沉沉的。喝了口突然递到自己手里的水，周围的世界也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维奇，维奇，你怎么样了？感觉还好吗？”熟悉的声音响起，比尔的语气中透露着焦急。

“这是哪？我们在哪？”维奇看着渐渐清晰的环境，比尔叔叔正扶着自己的肩膀，而自己正坐在侧舷甲板上。

“我们在凯撒号上，现在安全了，维奇，你感觉怎么样？”看见维奇安然无恙，比尔松了一口气说道。

“凯撒号…海贼！敌人呢？战斗的情况怎么样了？”反应过来的维奇立马说道。

“我们胜利了，敌人逃跑了，你看”顺着比尔手指向的地方，维奇看到远处有一艘快要看不到轮廓的船，而那上面飘扬的旗帜正是之前和凯撒号进行了一场生死战斗的海贼船。

看到远处满帆逃离的敌人，维奇心情并不是很激动，反而表情有点不对劲，比尔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叹了口气，刚要安慰一下他的时候，副船长走了过来，低声说道：“都准备好了。”

比尔应了一声，站起身来，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拍了拍维奇的肩膀，示意他也过去看看，维奇站起身来，紧了紧醒来时盖在自己身上的棉毯，跟着比尔走向了船尾。

此时船尾已经站了很多人，大家围在船尾，维奇看不清人群里面是什么，有人看到比尔出现后，招呼了一声，大家让出了一条路来，天在这时下起了小雨，维奇就这样和比尔走到了中间，而甲班上躺着十几名船员，每个人身上都带着血迹，双眼紧闭，双手相握置于胸前，脸上都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这种场面并未让人感到平静，相反的却是耳边悉悉索索的抽泣声。

比尔默默地为死去的船员整理了一遍有点凌乱的衣角后，缓缓的站了起来，大家都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

“十三名伙伴，凯撒号的英雄，他们不是因为懦弱而死，而且他们也没有死在病床上。”比尔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他们和我们一同战斗，一起出生入死，他们为我们赶走了敌人，为他们，致敬！”

“致敬！”在场的所有人高声呼喊。

“致敬！”在场的所有人右手握拳击胸，奋力高喊。

“为同伴们送行！”比尔大声喊着，声音坚定却略带一丝颤抖，这不是普通的船员，而是跟着自己出生入死十几年的同伴，可以将后背交给对方的战友。

两名船员将死去同伴的身体轻轻抬放到一艘木质小船上，为他们盖上一层毯子，随后轻轻的将小船放下海，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比尔将小船与凯撒号相连的绳子砍断--这是凯撒号的传统，死去的同伴不会直接扔进海里，而是平放在小船上任其漂流，盖上毯子是为了不让海鸟啄食，而且小船可以为其他幸运的海难幸存者带来希望，也可以说是让死去的同伴能够为这个世界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希望这片他们一辈子生活的海洋能够祝福他们。

维奇看完这一切后，握紧了拳头，自己一人向休息室走去，望着维奇那瘦小的背影，副船长对着比尔说道：“看来这场战斗对一个小孩来说是有点难以接受的啊。”

“是很残酷，但是也只有这一条路才能让他快速成长，真的不知道格纳是怎么打算的，让一个孩子跟着我们受苦受累，通知大家继续前进。”比尔说完便向着维奇所在的地方走去。

推开休息室的门，比尔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维奇，因为船员室里面比较脏，所以比尔特意将一级甲板的一间小仓库腾出来给维奇住，不仅是维奇的格纳爷爷要求的，而且也征得了其他成员的同意，毕竟还是一名少年，跟着大人经历这些危险的事还是需要提供一个安静而舒适一点的环境作为补偿会比较好一点。

维奇此时正呆呆地望着舷窗外的天空，一动不动，听到有人进来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便又不说话了。

“怎么？还在为今天发生的事感到难过？”

“恩，”维奇轻声说道，“比尔叔叔，这是我第一次杀人，到现在我都忘不了那个人眼神中的绝望，好痛苦，我突然发现我很难适应这种情况，在凯撒岛上大家都是这么的和睦，而外面却是这么危险和痛苦。”

望着双手抱头的维奇，比尔叹了一口气，知道今天不解开维奇的这个心结的话，那么会对他今后的成长造成很大的阻碍，“就让我来做一回恶人吧。”比尔心想。

“维奇，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要拿起武器去用武力来解决问题吗？因为你也看到了，原本我们是没有招惹别人的，但是他们却先来攻击我们，如果我们不反抗，一味的想着能够和他们进行交谈来说服他们的话，不管他们听不听，最后被杀的一定是我们。”

“但是我们可以给他们一点物资，然后大家各自离开啊，他们可能确实是需要帮助的。”维奇不明白为什么非要通过武力来解决。

“许多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他们原本的目的就是为了掠夺，他们可能会用尽手段来获得你的信任，然后在达到目的之后再对你下手，正因为他们的贪婪，我们失去了十三名同伴。”比尔有点激动的说道。

“可是为什么不能和平解决呢？”维奇的语气有点松动。

比尔站起来，走到维奇身前，双手放在他肩膀，维奇抬头看着自己的比尔叔叔，听他说道：“维奇，这个世界是残酷的，是弱肉强食的，很快你就会发现了，而且如果你不能够做到为了那些值得自己保护的人而拼上性命的话，你是会被大家不认同的，今天牺牲了这么多同伴就是为了不让所有人陷入绝境，如果我们与敌人妥协了就是在自杀，在这个世界，没有实力的人最终的下场就是被有实力的人欺压。”

“记住这句话，为了不让更多人牺牲而牺牲！”比尔坚定的语气回荡在这间小小的休息室内，拨动着维奇这颗幼小却又过早面对现实的心灵，一股激荡的感受充满全身，维奇感受着这股让人心醉的力量，这并不是肉体上的力量，而是精神上的力量，从小如果有不懂事的孩子向着新来的格纳爷爷扔石子的时候，维奇都是立马冲上去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就算是被打得很疼也不觉得，他只是不向让那些人看不起外来的居住者。

看到维奇突然释怀的表情，知道维奇已经将内心的心结解开了，比尔松了一口气，他发现让自己去打打杀杀倒还可以，让自己用语言打动别人之类的差事还是不要让自己再碰上就好了，他对着维奇说了一句：“你再好好想想吧，记住，不要被生存规则所淘汰。”说完，便推开门准备出去。

“谢谢你，比尔叔叔。”比尔心中一震，就在刚才维奇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从身后的维奇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股气息让他有点惶恐，没错，就是惶恐！“嘿嘿，”尴尬地笑了笑，比尔轻轻的将门合上。

“船长，快到库奇岛了，”比尔一出休息室就看到副船长迎面走了过来，“不过好像出现了一些情况。”

“什么情况？”比尔不明白，现在已经进入了海军直属管辖区内一个叫做库奇岛的地方还会出现什么情况，但还是跟着副船长来到了船首。

其实不用副船长用手来指，虽然有点模糊，但比尔还是看的出大概发生了什么：只见远处有一艘船正在炮轰另一艘船，没错，不是火拼而是单方面的炮轰！

从副船长手中接过望远镜，比尔终于看清楚发生了什么:白底蓝纹的三戟旗，一排整齐喷射着火焰的侧舷炮，正在一面倒的将炮弹倾泻在对面的黑帆船船身上，即使隔了这么远，比尔也仿佛听到了黑帆船上面的惨叫声和哭泣声！

“正在遭受攻击的那艘船，正如你所见，是刚刚从我们手下逃跑的黑铁号。”副船长在一旁提醒到。

“我当然记得他们。”比尔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说道：“但是既然被海军咬上了，那么就不需要担心已经受重创的他们是否会逃脱了。”

看着船底被炮弹击穿而正在下沉的黑铁号和一片片漂浮在海面上的碎木屑，凯撒号上的所有人都默默地望着那一片地狱般的战场，大家都很沉默，眼神中带着对敌人被消灭的高兴和对已死去同伴的默哀……

战斗已经结束了，那艘海军军舰正在打扫战场：打捞伤员和物品。距离海军最近的凯撒号看到海军上有人对他们打着旗语--在海上，如果距离远的话，声音会被海风或者浪声给掩盖，所以人们发明了一套旗语，用于简单的交流沟通，而海军对凯撒号使用的是通用的海上旗语，意思是：危机解除，请迅速通过。

“回复他们，我们很感谢他们的帮助。”比尔对着凯撒号上的旗手喊道，随即便命令凯撒号继续向已经可以看到海岛线轮廓的库奇岛驶去。

库奇岛是海军直属管辖区域内的一座人口居住岛，面积虽然不大但却是很多来往于野海和海军直属区的商贩们选定的落脚地，所以这里的物产甚是丰富，只要有足够的钱，就能买到很多有趣的玩意儿。

在一个普通的上午，一艘白色帆布船缓缓驶入了库奇岛的港口，经过一个多月的航行，凯撒号终于来到了第一个落脚点。“慢点，先把那个箱子帮过来！”“该死，又断了一根支索。”“先把手头的活放下，准备吃饭了！”……熙熙攘攘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港口，跟着大家一起下船的维奇，惊讶的看着这个比凯撒岛还要热闹的港口，到处都是平民和水手，人们都在忙碌着各自手中的活。

“餐馆已经找好了，现在就可以过去了。”之前先行下船的两名船员引着所有人来到一个规模比较大的餐馆：说是餐馆，其实就是内部空间很大的一座木屋，里面整齐的放着很多的桌椅，这是专门为了方便一整船人员用餐的地方。

大家坐定后，菜开始流水般的送上来，维奇一边吃一边望着比尔叔叔绑着绷带的左手，问道：“比尔叔叔，左手的伤害还疼吗？”“没事，虽然还有点疼，但是不影响活动。”比尔哈哈一笑，一点也没有在意左手那深可见骨的伤口。

凯撒号从最初开始的三十几人变成现在只有二十人，整个团队看起来冷清了许多，大家都少见的没有大声说话和大口喝酒，好像都有心事一般，气氛有点低落，比尔看在眼里，心中难免有点难受，毕竟死去的不是别人，而是跟着自己在这片大海上出生入死好几次的伙伴。

但是作为凯撒号的船长，比尔没有权利去悲伤，他要做的就是给大家信心和希望，而为此所要付出的代价他都要一个人来承担，而一些言语上的鼓励和安慰是首先要做的。

然而就在比尔准备说些什么以便消散这种压抑的气氛的时候，餐馆的门被人从外面用力的推开，正在吃饭的比尔瞳孔一缩，顿时紧张的盯着进来的一群人：每个人都身穿白底蓝纹的制服，优美的线条围绕着胸口处色彩鲜明的蓝色三戟标志：海军！

一队海军突然出现在这个普通的餐馆中是一件很不寻常的事，凯撒号的所有成员都在这里，因为怕被怀疑成海贼，所以都没有带体积较大的武器，比如说弯刀，取而代之的是长度很短的匕首，而眼前的海军士兵们每个人腰间都挂着海军制式长剑。

比尔用眼神示意已经将手握住腰间匕首的副船长，让他不要轻举妄动，看看接下来的情况再说，同时心里也在盘算着如果要杀出一条血路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整个餐馆里非常安静，连跟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很清楚。就在这时候，嗒嗒的靴子声从外面传了进来，一名金发军官从外面走了进来：和普通海军士兵的制服不同，军官的制服是蓝底白纹，深海的蓝色加上醒目的白色棱边，笔挺的服装让眼前的这名金发军官看上去精神抖擞，一股气势散发而出，让周围的人心生畏惧。

环视了一遍餐馆里面的所有人，军官双手插着腰带，开口说道：“库奇岛附近海域发现逃窜海贼，海军现在例行检查。”说话的语气非常优雅，让人联想到只有贵族才会有这种高贵的气质，如果不是周围严肃站立的海军士兵的话，可能就会有人上前去打招呼了。

而此时餐馆的老板跑出来一个劲的点头哈腰，笑脸相迎招呼着金发军官，吩咐服务员把好酒好菜都拿上来，但都被这位年轻的军官给拒绝了：“为了保证库奇岛周边的安全，我们需要对这里进行搜查。”老板的表情顿时变得耐人寻味，他知道接下来自己的客人又要被赶跑了，今天的这顿饭的利润又打水漂了，但这位憨厚的老板却又无可奈何--有谁敢和海军作对呢？

就在金发军官正要挥手命令属下开始赶客的时候，那双蓝色的眼睛落在了比尔身上，他缓缓的放下了手，来到比尔所坐的桌子前，说道：“这位先生，您好像受伤了，我代表海军第七军先查团对您表示诚挚的问候。”

“感谢海军大人的好意，我想，在您的关心下我的伤势会好的很快的。”比尔连忙站起来道谢但是被金发军官按住肩膀，示意伤员不要乱动，会对伤口的愈合不好。

“不过，”金发军官语气一转，轻声说道，“看您的伤口应该是刀伤，请问您和之前的海贼认识吗？或者说，他们曾经袭击过您？”

问题一提出，在场的凯撒号成员都心里一紧，虽然之前是名为黑铁号的海贼袭击的他们，但是如果让眼前的海军发现一艘受到海贼袭击而幸存下来的渔船，船上全员都带有武器的话，那就同样可能会被怀疑成海贼而被在场的海军士兵给抓起来，所以当金发军官点破比尔伤口的时候，大家心中都很忐忑。

“尊敬的海军大人，伤口的确是之前受到海贼袭击时造成的，不过由于敌人数量不多，最终还是被我以及在坐的这些勇敢的船员给击退了，虽然我们只是一艘小小的渔船，但是来这么远的地方做生意还是准备了一些防身武器，希望您不要介意。”比尔眼神没有一丝的波动，望着金发军官回答道，同时将一袋金币悄悄的塞到对方手里。

“瞧您说的，先生，我想我们并没有怀疑您是海贼，我现在只不过是例行公事，既然大家都还在吃饭，那我就不打扰了。”金发军官很受用比尔的做法，既然对方表示了诚意，那自己何必要废那么大的劲对在场的人逐一进行确认呢？

将金币放进自己口袋后，挥挥手带着全体士兵离开了餐馆。

“呼！”

一阵松气声响起，在场的人都出了一身冷汗，特别是比尔和副船长，如果金发军官当场发难，要求搜查凯撒号的话，很可能会发现藏在船舱里的那件东西，如果那件东西被发现的话，那么造成的影响就不只是在库奇岛这个小小的海军管辖区边缘岛内能够解决的了。

“戴夫，吃完饭后你就带着人去采购必需品，然后我们尽早离开。”比尔低声说道。副船长戴夫嗯了一声，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饭后，副船长带着一部分人去库奇岛港口附近的集市上购买接下来航行的一些必需品，而比尔则带着维奇他们先行回到凯撒号上面去了，在上船前，维奇注意到海军的军舰并未出现在港口内，想必应该是已经离开了，身边的比尔叔叔松了一口气，便招呼着其他人去检修凯撒号了。

一般在出海前船只都会进行一遍全身检查，看看船舱是否有漏洞，缆绳是否还够结实，以免在离开岛屿后发现问题再维修，如果是那样的话就造成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维奇帮着比尔把渔网挂在甲板支架上的时候，副船长他们便扛着各种各样的麻袋和木桶回到了凯撒号，一切放置妥当后，凯撒号便起锚扬帆，离开了这个一天都没待够的库奇岛。

一个小时后，库奇岛的轮廓早已看不见了，凯撒号在比卡和比多两条龙的牵引下前进，二十人的凯撒号相比今年出发时少了十三人，整个船上显得有点空旷，维奇双手伏在侧舷上，眺望远处的海天一线，此时刚过中午，太阳几乎还是悬在头顶上，虽然有徐徐海风吹来，但还是让人感觉有点燥热。

从今早战斗的回忆中回到现实，维奇从腰间拿出格纳爷爷送给自己的匕首，望着匕首鞘上那复杂的花纹，维奇依稀还记得当时格纳爷爷将这把匕首交给自己的时候说的话：“小子，这把匕首借给你用。等你有能力自己回到凯撒岛的时候就将它还给我，千万要记住一点，要用生命来保护这把匕首，因为它的意义不同寻常！”

苦笑了一下，今早的战斗维奇便用这把看似珍贵的匕首刺穿了一个鲜活的生命，但与此同时，比尔叔叔对自己说的话还回荡在耳边：为了不让更多人牺牲而牺牲！

的确，为了不让凯撒号的更多人牺牲，维奇牺牲了自己从小到大没杀过人的记录，摇了摇头，抛开这些思绪，维奇抬起右手，挡住头顶刺眼的阳光，来回眺望周围的景色，然而，就在他望向船后方的时候，整个人突然一颤：军舰！三戟旗！

看来海军还是没有放弃怀疑，就算是比尔叔叔之前给了他们金币贿赂！

“后方！”维奇竭尽全力大声喊道，“13海里！海军军舰！”

由于凯撒号的眺望手在之前的战斗中牺牲了，虽然后来又挑选了一名船员作为新的眺望手，但其视力还是没有维奇这种少年要来得好，所以当听到维奇发出警报时，所有人都一愣，停下了手中的活，半信半疑的向船尾望去。

“看啊，好像有个黑点！”

“白底蓝纹…我看到海军旗帜了！”有人大喊。

“是海军！正在高速向我船逼近！”

“全员做好战斗准备！弓箭手在哪？选取制高点！”

船上乱成一片，大家都将手中的活放下，冲进二级甲板内的武器室中拿取自己的武器，比尔心头一跳：该来的还是来了！

根据目前的情况，凯撒号船上就只有二十人，以及比卡和比多两头龙，但对方却是一艘整编的军舰！

根据海军军队编制，一艘军舰由一名舰长指挥，虽然龙灵帝国的军队建制是统一的，但鉴于海军的这种人数由军舰大小决定的情况，对于舰长具体是处于哪个官职等级并不是很明确，一般的标准战斗军舰是由可以统领一千人的龙佐作为舰长，而像之前在库奇岛遇到的海军先查团的话应该是由统领100人的龙阵长作为舰长。

就在这时，海上开始起风了，风将凯撒号的白帆填满，带着它加速前进，但对于装备精良的军舰来说，速度的提升更快！

片刻后就至距离凯撒号只有2海里了，而且距离还在快速拉近！

比尔万万没想到军舰的速度能够如此的快，现在双方都能够看见对方船上的情况了。

瞳孔一缩，维奇看见了站在军舰指挥甲板上的一名身穿军官制服的人，那名在库奇岛上碰到的金发军官！

刚收完贿赂转身就追上来，这翻脸也太快了！维奇暗骂了一声，随即听从比尔的号令进入战斗准备。

呼呼的展翅声从军舰上响起，只见船两侧的登龙台上陆续飞出龙骑兵！接连不断，场面颇为壮观，就像疯牛在冲刺前从鼻子里猛地喷一口气一样，维奇细数一下整整有24名龙骑兵正以固定队列向着凯撒号飞来！

被这股场景给震惊到的凯撒号所有成员手心都出汗了，以前也不是没有看见过海军军舰出龙骑兵，但这次却是冲着自己来的，代表着整个国家的威严！

“弓箭手已经准备好了。”副船长来到比尔身边。

“船舱里面的东西放好了吗？”比尔显然是在关心着什么。

“准备好了，如果凯撒号不幸…我会用炸药将它永远沉在这片海域的。”

“那就好，老伙计，看来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战斗啊。”

“别想的那么悲观，你可是答应了格纳呢，要保护好维奇呢。”

“哈哈，我对那小家伙很放心，他是个好苗子，如果度过了这次劫难，我就按照格纳的要求，带他去东部大陆看看呢。”

凯撒号的正副船长站在船尾，窃窃私语，船员们从后面看着他们两人那笔直站立的身影，眼神中透露着绝对的服从和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