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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翎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原本就不大的房间里，站在她身后的我都能感觉到柳老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多震惊。或许在他看来，无论师兄弟间有多仇恨，也不会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情。

我更好奇寒翎是怎么知道的，他原本就来自异世界。为什么会对这里的一切这么清楚？甚至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他都掌握得很详细，这让我不由得想起来，阿姐他们好像说过，寒翎的存在，是特殊的，但是特殊在哪里，没有人告诉我。

“寒小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不要以为小槐死了，你就可以编个理由让我通融活死人过去，在我这里行不通。”

很显然柳老头完全不相信寒翎的话，又或者他有自己的打算。毕竟是一个一惊活的看不出年纪的人，他能活到现在，就足以见他的精明。

“我没有必要因为刚认识的非人而去诋毁谁，槐爷爷在死后，我们在他的房间发现了上古医术，但是在医书里，我找到了鬼半仙真正的死因。”

柳老头的闷声不语让寒翎的解释没有了回应，阴凉恐怖的房间在那些‘姑娘们’的衬托下，更显得让人紧张。许久之后，柳老头才叩了叩烟斗，抬眼示意寒翎继续说下去。

“槐爷爷的上古医术是鬼半仙留给他的无疑，但是新海医院被毁后，我将医术拿回去让我的同伴研究了几天，在这里发现了问题。

这本医术记载的所有医药动植物还有医疗方式，都是亘古至今没有过的。两个世界都不曾有过如此发达的医学，显然里面的一切事物不属于这两个世界。在医术的后半部分，甚至还记载着怎样透视人身，找到病毒根源，而这种技术，我所知道的，只存在于第三世界。”

柳老头手中的烟没有断过，在听寒翎的言语后，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继续说道：“那又怎样？师父原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将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交给我们以后有什么不妥？”

“是没有不妥，但是鬼半仙就是死于医术上记载的一种透视人身，治病救人的治疗方式。利用先进未知的手段，将病毒从身体里摘除，但是与此同时，还能将别的东西放进病人的身体里。

当初您说，鬼半仙是死于活死人的撕咬，被丧尸病毒感染而死。但是在前期，鬼半仙就被疾病困扰，因为这个世界的环境等诸多因素，不利于它的生存。所以他才会将毕生之术都传授给你们，然后可以在自己发生事情的时候，救自己一命。

在鬼半仙死的前一个月，他因身体衰竭被槐爷爷带到深山中进行治疗，将衰老的器官换掉，延长寿命。这种手术对于人类来说，是有着极大的风险的。但是对于早已精通上古医理的槐爷爷，绝对是手到擒来。

但是为什么一个月之后，您见到的是被丧尸病毒感染撕咬的已经成为肉块的鬼半仙？为什么槐爷爷会活下来？那时候因为那座山正是时空幻想在这个世界的实验基地，鬼半仙之所以让他带自己过去，就是希望找到基地的人，救自己一命。”

“说了半天，你还是没说在点上。更何况，就假使你说的是真的，这和小槐又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槐爷爷自从鬼半仙死后就消失了，为什么我们会在新海医院这个媒介点见到他，而且在看到我后有的不是怀念和心慈，满心满眼里，只有您被开天眼而他始终没有得到旧楼的怨恨。

他早已和时空幻想达成了协议，用鬼半仙的命来交换自己的利益。您所看到鬼半仙死后的状态，和医书里描述的一模一样。那种死状根本不是活死人失控后的撕咬，而是一种剧毒菌类种在身上后，炸裂的结果。”

寒翎将他知道的联想的都说了出来，柳老头依旧默声不语。周围的猫们慢慢变得烦躁不安，好像说到了他们的痛处。之前我还在纳闷，为什么带夭夭他们回去还要特意跟柳老头请示，毕竟旧楼就是一个传界点，从这里过我可厚非。

现在我才明白，在他心里早已对活死人嫉恶如仇。寒翎深知这一点，如果招呼都不打，就将离歌他们带过来，看了看地上泛着绿光的姑娘们，心里都在发颤。

“柳爷爷，这件事关乎到两个世界的存亡。他们回去才有可能捣毁贫民窟。寒家现在深陷寒殷回来的恐惧之中，寒逸找到我，希望我能解救。我知道我说什么，您现在也听不进去，但是请您想想人类的处境，我们的未来。您也不希望这个世界最终也变成丧尸横行的地步吧？”

“行了，别给我戴高帽，这件事情先放下吧！我现在不能答应，你也别求我。有些事情远远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保住身后这丫头得名吗？你们突破一切的机会很多，成功的路线也不止一个。

但是，你要知道这世间都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的。你能解救一时，解救不了一世。解铃还许系铃人，这个世界的罪孽，最终还是会得到报应，不过是早晚罢了。你先在解救的，都是有德之人，能救几个是几个吧！

回去吧！我要休息了，姑娘们，送客。”

柳老头说完就不再看我们了，猫群带着一种诡异的敌意将我们往外‘送’。就连寒翎这个他们亲昵的人，都不例外。显然这件事上不是说说就能解决的，不止是活死人的问题，柳老头考虑的事情远远比我们多得多。

离开旧楼，看着连星星都没有的夜幕，还真是黑得深手不见五指。身后的旧楼时不时传出吞咽的声音，想必又有谁踏错了回家的路。

这个世界我真的可以拯救吗？我是不是太高看了自己，又或者低估了人类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