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文转过身，看着第二使徒手中的‘能量密匙’，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欲望：“阁下的条件过于丰厚，甚至超乎常理，我不觉得自己有这样的价值。”

“你有的。”

赫尔德左手向前轻轻一推，紫黑色的光球便悬浮而起，如同气球一般缓缓飘向对方：

“我刚刚说过，消灭巴卡尔之后，你便是第九使徒！但那时候你的名字应该是――第九使徒・制造者卢克。”

“卢克……那是我在联邦登记的名字。”伊文看着漂浮而来的‘能量密匙’，目光微微闪烁：“你是要我放弃伊文这个名字，放弃帝国，投入联邦的怀抱吗？”

“你所谓的帝国，不过是小小的火把余烬，随时可能熄灭。”

赫尔德注视中他的眼睛，眸子里盈满了笑意，红唇开阖之间，声音里透出一种诱惑的味道：

“但力量却是永恒的……成为使徒你就能超越一切时空，远离宇宙的排斥，从此不再担心厄运的威胁！付出一点小小代价，就能获得最强的力量，难道不值得吗？”

伊文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逐渐露出意动的神色：“你说的对！比起永恒的力量，世俗的权力又算得什么？”

“这么说交易成立了？”

“成立。”

伊文猛地睁开双眼，眼里透出一丝决然，伸手抓向‘能量密匙’；然而就在触及到它的前一刻，能量密匙却骤然凭空消失，瞬移一般飘回到第二使徒手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在把能量密匙交给你之前，你必须要让我相信――你与巴卡尔彻底决裂才行。”

赫尔德反手罩住紫黑色的光球，暗金色的瞳孔盯着他，饱满的红唇，闪耀着慑人心魄的光泽：“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你为果果瑞拉做的已经够多了，没必要为她牺牲未来。”

“果果瑞拉正在遨游星际，我也不知道她的具体位置。”伊文面无比起的回答。

“是么？”

赫尔德讥讽的发出一声嗤笑，举起手杖在身体右侧的虚空中画圈，圆圈很快如同玻璃一般分裂破碎，形成小型的次元裂缝。

次元裂缝直通一个布置整齐的房间――房间内，果果瑞拉被封印在凝固的虚空内，跪坐在地板上动弹不得；当她察觉到赫尔德的身影再度出现时，顿时用一双几近喷火的眼睛怒视着对方。

“假装送她出去遨游星际，实则把她藏起来暗中保护……你还真是体贴的男人啊。”美丽的使徒抿嘴轻笑。

“……”

伊文的神色没有变化，望着次元裂缝中的龙女，对上那双暗金色的眼眸，思绪在一瞬间飘回了那个寂静的雨夜。

……

雨水冲刷着书房的窗户，水珠沿着玻璃滚落形成一束束细细的涓流。

伊文孤身屹立在黑暗里，默默看着面前的沙发，那里躺着龙女果果瑞拉的尸体；就在刚才，他亲手扼死了龙王巴卡尔的妹妹，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咳咳咳！”

忽然之间，果果瑞拉猛地一抬头，发出一连串剧烈的咳嗽，然后睁开眼睛有些迷糊的望向他：

“成功了吗？我复活了吗？”

“不死符咒起作用了……”

伊文长吁一口气，欣慰之色的看着她：“你刚刚的表现非常好，只要演的再逼真一点，就一定能骗过所有人！”

“那么……应该怎么做呢？”

“悲伤一点，情绪渲染要到位，流不流泪不重要，但是一定要表现出那种无助、绝望的情绪，以及强烈的求生欲！”

伊文走回办公桌，从抽屉里翻出一部《演员的自我修养》，递到还在犯迷糊的果果瑞拉手里：

“这段时间我会把你安排在白之月，你要多死几次，正式出演时一定要把气氛烘托出来！能不能救出巴卡尔，很大程度上要依赖你的演技，加油啊！”

“好的导演，我会努力的导演。”

龙女晃了晃脑袋，消去死而复生的晕眩感，从沙发上坐起身，然后捧起书本在黑暗的环境中翻阅了起来。

一一一一一一一

四目相对之后，果果瑞拉便启动了影后模式，眼里流露出乞求之色，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很抱歉……我真的尽力了。”

伊文随即一声叹息，伸手将龙女摄出次元裂缝，吸附到自己的面前，然后挥拳震碎了赫尔德的封印。

果果瑞拉似乎觉察到了他的‘人渣化’，因此反映非常快，一重获自由便展开背后的龙翼；‘嗖’一声化为模糊残影弹射而出，冲开一圈圈半透明的气流，迅速远离二人所在的位置。

“……”

看着龙女远去的身影，伊文竖起左手的食指，指向她的背脊。

只见空间以急剧的速度在他指尖收缩聚集起来，直到形成一个奇点；顷刻之间，明亮炽白的光线一瞬间从那个点上贯穿而出，直接自后向前穿透果果瑞拉的胸膛，将她击落在地……

看到这一幕，赫尔德轻轻颌首，眼里流露出满意之色。

击落果果瑞拉之后，伊文向前迈出一步，身影瞬移一般原地消失，出现在躺倒在血泊中的龙女面前。

“求求你……求求你……”

果果瑞拉捂住胸口的创伤，哀求的看着他，眼里甚至还蕴着一丝水雾。但是心脏被击碎这种伤势，就算是龙族也不可能自愈，因此每喊一声，她的脸色就愈加苍白一分，脸上迅速失去了血色。

可她捂住伤口的手却很用力，指关节几乎都泛白，显示出了强烈的求生欲。于此同时，龙女还在拼命踢踏地板，让身体在地板上一点点蠕动，竭力远离近在咫尺的伊文――可以说是把一个少女的无助和绝望，渲染到了极致。

“抱歉。”

然而‘利欲熏心’的伊文却没有任何怜悯，走过去直接拧断了她的脖子，然后挥手释放光能，将可怜的龙女烧成了一滩灰烬。

“够了吗？”

伊文扭头望向赫尔德，看似平静的脸上，充斥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努力的话，还是能做到的嘛。”

目睹果果瑞拉在自己面前被烧成灰烬，赫尔德赞许的望向伊文，言语间透出欣赏之色；说话的同时，她推出手里的能量密匙，任其从背后漂浮到伊文的面前。

“只要巴卡尔一死，你就是新的第九使徒！”赫尔德再度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承诺。

伊文伸手接过能量密匙，将其吸入体内，眼睛却注视着龙女的灰烬：

“我要去一趟龙之国度，把果果瑞拉葬回那里。”

他之所以背对着赫尔德，时刻留意着果果瑞拉的灰烬，其实有很多重要的理由：一是怕暴露不死符咒的存在，二是怕果果瑞拉突然复活，三是想给自己去特洛波特星制造一个合适的借口。

“既然她已经死了……那就随便你吧。”

赫尔德摇摇头，嘴角扬起一缕冷笑，随即转身划开一道次元裂缝，款步迈入其中消失不见。

“终于走了！”

确立第二使徒远离之后，伊文立刻带着龙女的骨灰远离休息厅，打算找一个安全地方，慢慢等她复活――可万千别真死了啊，烧成灰都能复活可是你说的！你要是真死了，我假出卖龙王，就要变成真出卖龙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