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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目光像是什么都知道了似的，让官瀚琰狼狈的将脸给转向了一边。

早就已经没有跳动了的心脏，竟然也有了种扑通扑通狂跳的错觉。

不过官筱琬说的没有错，若是这个时候的官瀚琰站在当初她的角度，也不会选择两个人一起死。

而是想尽一切办法，让她接受、理解，并且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活下去。

可官瀚琰会这样做，完全是因为在漫长的自我煎熬中，官筱琬对于他来说，已经有了特别的意义。

一个比世界所有都要重要的意义。

可他却想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刻还在抱怨父王、母后过于偏心，偷偷打他，抢他东西的官筱琬，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为什么？”官瀚琰忍不住轻声问了句。

“什么为什么？”官筱琬不解看着他。

“为什么要对你弟弟那么好？”官瀚琰深邃的目光死死的缠在官筱琬的身上，像是密不透风的网，快要将她闷到窒息。

“因为他是我弟弟啊。身为姐姐，照顾弟弟那是理所应当的，无论多久，这都是不会改变的事。”官筱琬回答的特别自然，言语中也没有半点怨恨。

官瀚琰鼻尖一酸，眼底浮起了淡淡的水气。

他迅速眨了个眼，又将这点水气给掩盖了下去。

他很想问官筱琬知不知道他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他只不过是母后用来巩固位置，还有王权的一个工具。

其实官瀚琰很多时候都觉得官筱琬其实什么都知道。

他们母后在给她那把匕首的时候，肯定不是让她用来防备王宫里的那群疯子。

毕竟一把小小的匕首怎么可能防的了那些带刀的护卫、士兵。

可想而知，那把匕首自然是用来防备他的。

但若真的是用来防备他的，那肯定已经告诉了她，他们并不是亲生姐弟。

这样话，她为了所谓的弟弟牺牲的理由就根本不成立了。

可除了这个理由又是为什么？

单纯的因为她善良？

因为死了他一个并非王族血脉的人，最后那些百姓还是得不到生的机会。

所以她才选择牺牲。

官瀚琰很想问官筱琬，在跳进药炉里，被沸水滚煮时，她有没有后悔。

他尝试过那样的感觉。

那种痛连他第一次都难以忍受的发出过惨叫，她一个娇宠着长大的公主，又是用什么样的毅力忍受着，从头到尾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但官瀚琰没有办法问出口。

他很怕官筱琬知道他是谁。

他已经成为仙君的她会嫌弃有他这么一个成为了鬼王，造出了那么多杀戮的弟弟。

“你弟弟真幸运，有你这么个好姐姐。”官瀚琰特别认真的感叹。

但他的声音因为情绪的波动沙哑的厉害，听起来让人有种莫名的心酸感。

官筱琬有些不忍心看到他这个样子，只能傻傻的笑了笑，“我只希望那个兔崽子能乖点，等我找到了他就别再到处乱跑，乖乖跟在我身边，别在让我担心他了。”

“你对他这么好，他肯定会听你的。”官瀚琰心里压着的石头稍稍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