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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终究也只是人，在神的面前，犹如蝼蚁。

面对拥有随时抹杀自己能力的神明，臣服是一种本能……

然而，谁也不知道，就在凌氏皇族对那金甲神明臣服，孟章、监兵、陵光、执名等四象正神消失不见的同时，还有两个人隐与暗处，在观望着一切。

这两人，一个是仿佛没有实体的黑色影子，另一个则是一名其貌不扬，看起来普通至极的中年人。

“谋划了这么久，总算等到了今天。”

“是啊，还真不容易，费了这么大力气，总算是把天界拉回了人间。”

感慨一声后，朝身边的中年人看了看，黑影不禁问道：“天界是仙界的门户，天界回归人间后，有四象正神充当坐标，想来不久之后，仙界就会降临尘世，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一切顺气自然，我们跳得太欢实，就该有人不放心了。下面要做的事，那些心急的老不死的，会帮我们完成的。”

沉思片刻后，黑影忽然问道：“如今天界回归，可别忘了那小子之前好歹也是个天帝，他要是问起了苏月，你打算怎么和他说？”

“还能怎么说，当然是要先瞒着，难道你想告诉他‘你妻子的事，我们也无能为力’，然后他狂性大发，破坏了整个计划？”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告诉他这件事？”

“暂且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总之先把人瞒住，就算要告诉他，起码也得等他有那个本事再说。”

“所以，这份脏活，还是要我来做？”

“别这么说，计划当初是我们一起定下的，如果你想咱们两个的具体工作变一变，我也没意见。”

“别，千万别，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打不过那些老怪物。”

“所以这件事还是得你去做，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骗他，驾轻就熟，多骗几次也无妨。”

“唉……”

黑影一声长叹：“也不知道他以后知道真相，会不会想要杀了我……谁又能知道，那女人竟然会有那样的背景……”

“多说无益，现在看也看过，该是时候回去了，毕竟在那些老不死的眼里，我已经死了很久，可不能在这时候露出什么马脚，否则得不偿失。”

“说的也对，那就走……不好！”

话音落下，转瞬之间，黑影也不及解释什么，整个人的身体，凌空便不断淡化，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变数……我们的谋划牵扯太多，想不到布局刚一启动，立刻就出现了变数。”

双眼朝远方望去，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仿佛望穿虚空，看到了一切，但最终却只是一声叹息，与此前那黑影一般，身影渐渐消失在空气中，再没有任何踪迹可寻。

不论是凌氏皇族的一众高手，抑或是那山岭之上的金甲神明，竟丝毫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

……

两道流光，一远一近，越过一座座大山。

前面的是凌落石，后面的则是一直在追杀他的秦天。

从这位凌氏皇族的圣境强者落荒而逃那一刻至今，这一场追杀，已经整整持续了近三个时辰。

在过去这段时间里，秦天已经渐渐恢复，反观凌落石的速度，则是已经不复最初那般迅捷。

“过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弄死他了……”

这一路上，凌落石竟然连转身一搏的勇气都没有，秦天摇了摇头，扬手一抓，便从法宝空间中，取出了已经许久未曾用到的弓箭。

弓是穿云弓，箭是以望月犀角制成的破法之箭。

然而，令秦天万万没想到的却是，恰恰就在他正欲弯弓搭箭的这一刻，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竟不知从哪冒出一片乌云，纷纷从四面八方，朝着中间聚合。

他竟感知到了一丝略感熟悉的微弱空间波动，且那种波动，正在变得越来越强。

刹那间，天地风云为之色变，漫天乌云炸开，竟演化成一片神秘耀眼的金色光芒。

金光扭曲，化作一个巨大漩涡，连通下方大地，随即秦天竟感觉到，仿佛自己所在的整片虚空，都开始了不断的旋转、扭曲。

天空与大地的界限，变得模糊不清，一片天旋地转中，秦天只觉自己好似见到了无数熟悉的、不熟悉的场景，无数江河山川凭空聚散不定。

最终，仿佛是穿透了某层无形的屏障，秦天眼前风景忽变，大地之上，一丝绿意悄然蔓延，不过转瞬之间，竟成了一片一望无际的山脉。

凌落石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双脚落地，如今秦天前方，在阳光照耀下，一潭碧水，波光粼粼。

浓郁澎湃的天地元气，以潭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然而，不论这方灵潭之内所蕴含的灵气如何惊人，秦天都并未理会，他的全部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一件事上。

“这是天界的气息……”

前世身为天帝，尽管眼前这片地域，秦天并未来过，但他却完全能够断定，这里……就是天界！

他明明正在人间追杀凌落石，怎么会突然来到天界？

一刹那，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上一次在那无名山谷的废墟中，见到那黑影时，对方所说过的话，以及自己亲眼目睹过的那些画面。

“终有一日，你会明白――人间，才是真正的天界。”

“曾经失落的时代，失落的地域，都在会末劫一一回归本源……”

想到黑影所说的话，秦天的呼吸猛然变得急促：天界是否回归人间，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苏月！

然而，就在秦天想着，要如何寻找苏月的同时，一阵嘈杂的谩骂喊杀声，却倏然传入他的耳中。

在极远处的一片山峦间，正有一队人马，在围攻一名身高丈许的壮汉。

突然在这么一处诡异的环境中，陡然见到人类踪影，秦天下意识便朝那片战场所在的方向赶去。

但是，就在他抵达距离这片战场千步开外之际，却猛然停下了脚步。

那壮汉并非人族，而是……妖类化形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