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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李舒崇携秦雯、小昭一齐出现在“蒙古阿妈涮火锅”店门口。
三人正要进店,迎面正巧碰上从里面出来的范遥。经过昨晚万安寺一役,范遥的卧底身份被揭穿,苦头陀、苦大师的称呼也不必再用了。
“范右使,咱们又见面了。”李舒崇略一抱拳,笑着说道。
“李掌门,幸会。自从昨晚你在高塔上大显身手、勇救六派高手之后,不用多久,江湖上肯定会到处都是你的传说。”
“此话怎样?能救出群豪,你的功劳比我大。”
“你的‘飞天’神功太匪夷所思了,谁也没有见过如此高明的轻功,我问了韦蝠王,他都极为惊叹,甘拜下风。要知道,他对自己的轻功极为自诩,历来是争强好胜,不肯服输的。”
“范右使谬赞了,我只是运气极好,体质特别,极为巧合才掌握了飞天神功,不值一提。相比之下,你为了明教的大业,宁愿自毁容貌,独闯虎穴,假扮哑巴十几年,这份坚持隐忍殊为不易,更值得大家佩服!”
“噗嗤”一声,小昭笑道:“舒崇哥哥,你们俩就别互相吹捧了,咱们把火锅店的大门都堵住了。”
范遥这才注意到小昭的容貌,脸上神情极为惊愕,就好像白天见鬼了一样,失声叫道:“你……你是……”
“我怎么啦?”小昭好奇地问道,她和这个范右使好像是第一次见面,难道我记错了吗?
“不……不是的……我看错人了。”范遥长叹一声,神情落寞,辞别李舒崇出门而去。
李舒崇和秦雯都知道小昭是紫衫龙王的女儿,看到范遥这般神情,很容易联想到,当年他应该是紫衫龙王的仰慕者之一,想必当年明教分裂后他甘心自毁容貌去卧底,多半也与情场失意有一点关系吧?唉,情不知何所起,一往而深……
忽然,远处传来几声唿哨之声,三长两短,声音尖锐。
片刻之后,张无忌和赵敏便从店里走了出来,看到李舒崇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俩,张无忌面带尴尬地对李舒崇说道:“光明右使范瑶要和赵姑娘辞行,我就和他一起了,你别多想。刚才听到峨嵋派的求救讯号,似乎她们又回大都了,你来得正好,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李舒崇也不拆穿他们单独约会的事实,看到他俩进展不错,估计张无忌很快要登上赵敏的“客船”了。今后同舟共济,眼看昌南书院又要增添一份力量了。他看着赵敏,略微点了点头,便带着两个老婆一齐往东北方向飞奔而去。
赵敏顿时神情大窘,就像偷情的少女被家中长辈发现了似的,只好借寻找峨嵋派的机会,尽力狂奔。张无忌轻功远胜于她,不即不离地跟在她身后。李舒崇启动“飞天之力”,左手揽着秦雯的腰间,右手托着小昭的美臀,与张无忌并肩而行,轻松惬意。
他一边“飞奔”,一边说道:“无忌大哥,你昨天派人杀了汝阳王的爱妾韩姬,又和我一起,把她捉来的六派高手都救走了,赵敏都没有生气,看来她是真心爱你的呀,”说到韩姬时,他忽然心里一动,想到皇宫里现在的奇皇后也是高丽人,在蒙元年代,达官贵族大多喜欢以高丽女人为妾,女童为婢。高丽贡女制度是元代特殊的现象,高丽王国以一种制度化的形式大量地向元帝国献纳本国女子供通婚或役使,当然也进贡了大量的高丽宦官。没想到金庸大师在写《倚天》的时候,随便取个“韩姬”的名字,里面居然都隐藏着一段令韩国人心酸的历史典故。
张无忌见李舒崇左拥右抱的样子,心中也泛起一阵涟漪,他没有“飞天”的本领,只好逐渐放缓了步伐,才开口说道:“舒崇,你上次说她和我今生有夫妻之缘,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们拜堂成亲后可别光顾着二人世界的玩乐,一定要为昌南书院多培养几个人才。”
“……”面嫩心软的张无忌竟然被羞红了脸,无言以对。
转眼间,五人便已越过几条僻静的街道和小路,来到一堵半塌的围墙之外。墙内隐约传来女子争吵的声音。大家悄然越过围墙,看到院内满地都是半人多高的野草,原来是个废园。园子里有个破亭子,亭子里隐约可以看见二十多个人影。五个人都蹲下来,藏身于长草之中,屏气凝神。
“你是本门最年轻的弟子,论资历、论声望、论武功,怎么也轮不到你来当本派掌门……”李舒崇心想,说话的人这么刻薄,应该是丁敏君。
“丁师姐说的是……小妹也曾苦苦推辞,但先师要小妹发下毒誓,不得有负师父的嘱托。”周芷若缓缓说道。
“师父英明,既然让周师妹继任掌门,必有深意……”峨嵋派大弟子静玄说话客观公正,越加反衬出丁敏君的尖酸刻薄,居心叵测。
“静玄师姐,‘必有深意’这四个字果然说得好!咱们在万安寺都曾亲耳听到苦头陀和鹤笔翁大声叫嚷,周师妹的父母是谁?师父为何对她另眼相待,大家还不明白吗?”在丁敏君的恶意引导下,峨嵋派众弟子都默然不语,“私生女”三个字虽然不会宣之于口,却不由自主地浮上了大家的心头。李舒崇其实也一直心存疑惑,汉水舟中的普通渔夫,何以生养出这样一个国色天香、悟性极佳的武学奇才?
只听周芷若颤声说道:“就算丁师姐不服小妹接任掌门,也不要胡言乱语。败坏了峨嵋派和师父毕生的清誉,你该当何罪?小妹先父姓周,来自江州庐山白鹿洞书院,他是一介书生,不会武功。先母姓薛,襄阳人氏,祖上曾与郭靖、黄蓉大侠一起义守襄阳,经他们指点,城破之后逃难南下,去了“江南七侠”经手创办的昌南书院……”
李舒崇听到这里浑身一震,难怪周芷若对自己另眼相看,原来是她的母亲曾经就读于昌南书院啊。他稍微一分神,又错过了好几句话,他急忙集中注意力,继续听下去。
“朝廷视昌南书院如眼中钉,于是书院提前遣散许多年轻的弟子,分头推广昌南精神。我母亲当时去了白鹿洞书院,与我父亲相遇、相知、相爱,却被逐出了白鹿洞书院,流落于汉水一带,操舟捕鱼为生。我七岁那年,家母因病亡故,十岁那年,一个虬髯大汉带着一个小男孩上了我家的小船,不料半路上被蒙古人追杀,家父也丧身于蒙古人的箭下,多亏武当派张真人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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