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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进一步测试一下“禽兽之力”,李舒崇继续躲在厢房里,命令“小狗”哈利跟在六侠殷梨亭的后面,去了大厅。哈利的身材太过娇小,慌乱之中的众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它的出现。
李舒崇借助着哈利的眼睛在观察。人们常说,狗眼看人低。据说狗看东西的时候,都是把大东西看小,把高东西看矮,所以它才会什么都不怕,就连体型比狗大很多的牛、马、野猪之类的都敢追着咬。生物学家的研究似乎也证实了这种说法,狗看物体的高度确实要比物体的实际高度要矮一些,但也不至于把人的身高看得比狗的身高还低。其实,狗很通人性,所以能分得清主人和陌生人,对人类社会的贫富贵贱也很敏感,于是人们就用“狗眼看人低”来形容那些以貌取人、瞧不起别人的人。
通过哈利的双眼可以看到,大厅中央有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年轻少侠,面目俊秀,略觉清癯,瘦弱的身体却透出一股剽悍之意。只见他双臂横抱一人,抢了进来,满脸血污混着汗水,奔到须皆白的老道士(无疑是张三丰)面前一跪,说了一句“师父,三……三哥受人暗算……”后,身子一晃,向后便倒,疲劳过度,心神激荡的他竟然晕了过去。躲在厢房里的李舒崇却知道,这个文质彬彬、看似弱不禁风的少侠便是江湖上人称‘银钩铁划’的武当五侠张翠山了。
张三丰接过张翠山手里抱着的三侠俞岱岩,见他气若游丝、生死未卜,急忙拼命救治。过了一会儿,张翠山悠悠醒转。
“师傅,三哥还有救吗?”
“翠山,世上谁人不死?”
这时,一个小童进来报道:“观外有一干镖客求见祖师爷,说是临安府龙门镖局的都大锦。”
“便是这厮!都是这厮坏的大事!”张翠山霍然起身,出去一把抓住都大锦,摔在了地上。
“你们武当派讲理不讲?我们好意求见,却这般欺侮人么?”
“不须喧哗,请稍待片刻,自当分辨是非。”众弟子中年纪最大的一人(宋远桥)说道:“五弟,三弟如何受伤,你慢慢说,不用气急。”张翠山向都大锦狠狠瞪了一眼,才将龙门镖局如何受托护送俞岱岩来武当山、却给六个歹人冒名接去之事说了。
“宋大侠,我姓都的办事不周,累得俞三侠遭此横祸,自是该死。我们临安满局子的老小,此时还不知性命如何呢。”
“莲舟,你带同声谷,立即动身去临安,保护龙门镖局的老小。”张三丰一边救治俞岱岩,一边开口说道。
“张真人,晚辈的事,不敢惊动俞莫二侠,就此告辞。”都大锦辞谢道。
“各位今晚请在敝处歇宿,我们还有一些事请教……”
哈利在大厅里呆的久了,看到的都是些陌生的面孔,早已不耐烦了,不由得跑出大厅,自己找地方玩去了,李舒崇没有再下命令,任由它到处跑来跑去。没过多久,它便熟悉了周边的环境,自娱自乐起来。忽然,哈利看到一间厢房的墙脚下似乎有只老鼠一闪而过,于是,它兴奋地追了过去,玩起了“狗拿耗子”的游戏。看来,活泼勇敢,还会抓老鼠的哈利很适应这里的生活,李舒崇放心地收回了“禽兽之力”,魂力宝贵,不要浪费。
经过不断的摸索,他现各种不同用途的魂力,或者说魂技,使用的时候所消耗的其实都是命魂之力,命魂之力消耗的同时也在缓慢的恢复,但同时使用多种魂技时,命魂之力的消耗就会比较快,恢复的度就跟不上消耗的度,所以要少用双重魂技,尽量避免三重魂技,坚决杜绝涸泽而渔的行为。
新的魂技“禽兽之力”测试完毕后,李舒崇启动“隐身之力”,亲自来到了大厅,为了节省魂力,并没有打开“偷窥之力”。
这时,大厅之中众人神情凝重,只见张三丰沉重的喷气和吸气,头顶热气缭绕,犹似蒸笼一般。脸上不露喜忧之色,无法猜测俞岱岩是吉是凶。半个时辰以后,张三丰安排张松溪和殷梨亭抬了伤者进了房。
到底是谁这么残忍,用大力金刚指力捏断了俞岱岩的四肢?众人讨论了很久,矛盾渐渐集中到了屠龙刀的身上,张三丰决定让张翠山去江南的龙门镖局,设法调查事情的真相。这些李舒崇都知道,所以就没有浪费精力偷听,一心等着晚上亲眼目睹张三丰的绝世风采。
当晚,张翠山满怀伤痛恼怒,难以泄,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时辰,悄悄起身,决意去打都大锦一顿出口气。来到大厅外面时,现张三丰正在大厅上背负着双手,不停步地走来走去,他怕师傅责备,急忙躲在一旁。师徒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还有一个人和一条狗,也躲在大厅的角落里看着。
只见张三丰走了一会,忽然伸出右手,在空中一笔一划的写起字来。李舒崇对繁体字本来就不够熟悉,张三丰写的又像是行草,根本就看不清楚。无奈之下,李舒崇只好分出一股“偷窥之力”进入张翠山的脑海,借助了张翠山的见识才看懂了那些龙飞凤舞的草书。
张三丰写了几遍《丧乱帖》后,长长叹了口气,步到中庭,沉吟半晌,伸出手指,又写起字来。这一次写的字体又自不同。张翠山顺着他手指的走势看去,但看第一字是个“武”字,第二个写了个“林”字,一路写下来,共是二十四字,正是适才提到过的那几句话:“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今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只见他写了一遍又一遍,那二十四个字翻来覆去的书写,笔划越来越长,手势却越来越慢,到后来纵横开阖,宛如施展拳脚一般。张翠山凝神观看,心下又惊又喜,师父所写的二十四个字合在一起,分明是套极高明的武功,每一字包含数招,便有数般变化。张翠山于目眩神驰之际,随即潜心记忆。这二十四个字**有两个“不”字,两个“天”字,但两字写来形同而意不同,气似而神不似,变化奇妙之极。
李舒崇不禁感慨,原来只要肯用心钻,武功也可以融入到了琴棋书画之中,反过来,琴棋书画里面往往也包涵了一些极为高明的武功,就看你是否像金庸一样独具慧眼。他又联想到自己,经常从诗词歌赋中提取出与众不同的绝世武功,可惜暂时做得还不够好,有待进一步提高,但勇于创新的精神应该是值得鼓励的,武学创作本来就是如此,要大胆地设想,小心地求证,才能凭借自创的绝招独步天下,甚至开宗立派,笑傲江湖。
这一晚师徒两人心意相通,情致合一,以遭丧乱而悲愤,以遇茶毒而拂郁。张三丰情之所至,将这二十四个字演为一套武功。他书写之初原无此意,而张翠山在柱后见到更是机缘巧合。师徒俩心神俱醉,沉浸在武功与书法相结合、物我两忘的境界之中。
张三丰兴尽而归后,张翠山不敢去睡,生怕刚才所见到的精妙招术会就此忘了,当即盘膝坐下,一笔一划、一招一式的默默记忆,当兴之所至,便起身试演几手。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才将那二十四字二百一十五笔中的腾挪变化尽数记在心中。
直到中午,他才全部掌握了这套武功,告别师傅和各位师兄弟,前往江南调查。
李舒崇决心跟随他一起出,倘若带着哈利去,多有不便。于是他“命令”小狗哈利,暂时留住武当派,没事儿就帮忙抓抓老鼠,陪陪俞岱岩,不能乱跑,下一次再来武当山接它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