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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行业想要长久下去无非是靠人脉，交给沈丽这种交谈寡欢的人来经营，失去供货方是迟早的事。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杆秤，供货商也一样，沈丽对他们冷冷淡淡的，他们肯定心里会多想，即便沈丽只是天生的性格，是无心之措，一样会令人心里不舒坦。

但沈丽分美艳还是给她争得了不少机会，有许多男人都争着抢着跟她跳舞，对于这个，以昌宏百货目前的现状，沈丽是无法拒绝的，即便她心里再不想，也得乖乖妥协于现实，因为再这么下去的话，昌宏百货迟早会垮掉。

“啊！”

轻快音乐回荡在四周，舞池中央却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接着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身。

只见人群中，沈丽面红耳赤的耷拉着脸，冷眼盯着对面的谢顶男人。刚刚男人邀请她跳交谊舞，她为了昌宏的未来并没有拒绝，可事与愿违，这个家伙竟然当中揩她的油，这让心高气傲的沈丽无法忍受，当众回了那男人一个耳光。

原本挺欢愉的一首曲子，却被这个插曲给弄乱。我边上的柳芸看了看场中，问我要不要去帮下沈丽。

“我没病！”我瞥了柳芸一眼，几乎所有的心事都跟她吐露过，她应该最清楚我和沈丽的过节。

“看她挺无助的！”柳芸说道。

“那是你没看到她伤害别人时的可恶。”

“你恨她？”柳芸微微抬了抬眼帘问道。

“……”

“其实恨也是关系的一种，两个事不相干的人是不会恨的。”

“你是在跟我讲哲学。”

“我觉得不管出于什么角度，即便只是前女友的姐姐，你也应该过去看看。”在柳芸心里，这样的男人才可以称之为大度。

“有毛病吧你，跳好好的你整这出？”

这个时候舞池中央的争吵也到了白热化程度，沈丽虽然身为一个女人，但在“骂街”方面显然不是强项，被对方揩了油不说，还被强词夺理指责不识抬举。

“是你先无理的！”沈丽的辩驳很是苍白无力，有些话她实在说不出口，再加上周围也没人注意男人的无理，所以导致她处境很被动。

“你先打的我，还反怪我无理，大家快来看啊，现在这人咋这个素质呢？”

谢顶男人正伸手指的时候，面前突然多出一只手箍住了他的手腕。

“你干什么，想出头啊？”谢顶男人看着我呵斥道。

“不不不，我是觉得你跳舞时手没放对地方！”

“什么没放对地方，我只在她的腰和肩上放过，这难道很出格吗？”

“哎，这是什么？”我在谢顶男人的手上抓了一下，“这好像是沈女士衣服上的絮丝。”

“这不是很正常吗，跳舞时的正常接触。”谢顶男人眼神有些闪烁，一直盯着我的手瞅。

“不对，你手上沾的这一丝，不像是肩和腰上的，沈女士这件礼裙是三色搭，而你沾到的这丝好像是在臀部那块！”我说着还佯装在沈丽身别对比一下，沈丽估计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吧，脸颊微微有些发红。

“你放屁，她那块是纱质，怎么可能沾到絮丝？”谢顶男人大声辩驳道。

“昂！”我故意拖长了音调，“你怎么知道是纱质？”

“不瞒各位说，我做的就是装束生意，是什么材质一眼就辨得出。”谢顶男人脸色变了变，但还是镇定自若说着。

“高！”我伸出大拇指，没想到这家伙反应还挺快。

这个时候柳芸从人群后端走出来:“我最初也是做装束生意，现在也没有搁置，也不敢说一定看得出沈女士这身礼裙的材质，您可以分享一下心得吗？”

“这……”谢顶男人突然愣住，其实他懂狗屁材质，他就是刚刚蹭了一下，感觉像于是就那么说了。

“您不是说一眼可以辨认出来吗？我觉得你这就是纯属蒙混大家，沈女士这分明是棉质礼裙！”柳芸故意提高声调贬低谢顶男人。

'

“你胡说，我刚摸的明明是纱质！”

唰！

周围人群齐齐侧目，被谢顶男人的话惊呆了。谢顶男人此时也意味到说错话了，拍可拍顶上秃掉的那块，“哎”了一声狠狠瞪了柳芸一眼离开。他本来没入我的套，心里一直在警惕，但就是被柳芸贬低那种滋味非常不好受，几乎是下意识的忍不住脱口而出。

谢顶男人离开后，围观的人纷纷安慰沈丽，说遇上这种流氓也是没办法的事。

沈丽在我和柳芸身上扫视一眼，几次欲言又止，但最终却没开口，借着尴尬化解的机会认识了几个朋友，不一会儿就提前回去了。

我看着离开舞会的身影:“让你不管吧你还不信，这才叫狗咬吕洞宾。”

“我怎么觉得她已经道过谢了呢？”柳芸抚了抚耳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沈丽的肢体语言里有道谢的意思。

“你做梦呢吧！”

“你今天已经说我很多回了，不过这是外面，我不跟你计较，要是在家里，哼！”

“在家里你能咋的，成天威胁谁呢？”

“记住你说的话！”

“我说啥了？”

“……”柳芸第一遍被我呛的无语，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一场交流舞会下来，非凡又新添了几样新产品，而柳芸也准备设立新的专柜，总得来说这场舞会是没白参加。

夜里回来吃夜宵的时候，柳芸用她的鸡毛掸子碾了我好几圈，最后我怕她玩的太嗨扭了脚，这才站着勉强让她打几下解解气。

……

第二天中午，我正陪蒋心雨一起吃外卖，赵强的电话突然来了，说他和李照已经抓到秦野了，问我怎么教训这小子。

“让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别！”蒋心雨抓着筷子，在旁边央求了一句。我的听筒音量不低，她在一旁听的清清楚楚。

“他把你害成这样，这就完了？”我看着蒋心雨，她这也太不计较了吧。

“那还要怎么样？”蒋心雨反问道。“还要再继续折磨不成？过去的，最好的做法就是让其痛快过去，斤斤计较有什么好的，你不觉得事后的计较对曾经坚信的感情是一种侮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