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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一章离奇的命案
“小姐放心,老奴已经依照你的吩咐,把那个混账奴隶给打死了!一点口风都没漏出去!”这位管家老头一进屋,看见姜皇后在此,还没等帝辛询问呢,便自顾自的对姜皇后说道。
“什么把奴隶打死了?本宫何时吩咐过你了?还有,什么事情没漏口风?”被这老头没头没脑的一番话弄得满头雾水,姜皇后不由得开口反问道。
“就是那个偷听了小姐与家人密谈言语的奴隶啊!当时不是小姐亲口吩咐的,为了避免泄漏机密,要把那家伙弄死的么?”那名叫姜福的老头脸现诧异之色,旋即又立即换成了一副了然的神情道,“嗯,老奴明白了!对这事小姐不知道!都是老奴一人所为!小姐放心,老奴就算是死,也不会让这件事牵扯到小姐身上!”
说着,这老头还立即又换上了一副革命烈士慷慨赴义的神色。这脸色变换速度之快,委实让人瞠目结舌。
“姜福!你可知道,自己到底再说什么!”姜皇后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厉声娇叱道,“说!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居然胆敢陷害本宫,莫非你以为自己是姜家老人,本宫就整治不得你了不成?”
虽然不清楚这姜福所说为何,姜皇后本就才智非凡,加之,身为东伯侯长女,又在深宫之中磨炼了这许多年,人情世故方面早就纯熟无比,一听姜福这貌似疯癫的话,姜皇后立即就分辨出了,这姜福,貌似应该是在故意陷害自己,尽管这具体的原因还不慎明了。
“小姐,老奴冤枉啊!老奴自祖辈起就在姜家为奴,又得蒙老爷恩赐姓姜,岂会做出背主之事来?老奴当真是按照小姐的吩咐去做的啊!而且,也确实没泄漏一点的风声!”姜福老头做满脸无辜状,那神情,当真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俨然被抢了麦芽糖的小朋友一般。
“姜福!”连番被姜福这死老头当面往身上破脏水,姜皇后终于出离了愤怒,厉声嘶吼道。
“梓童且慢!”就在这时,原本在做一旁冷眼旁状的帝辛,蓦地开口道。
这厢姜皇后刚刚准备发飙,可还没等大招还没等准备完呢,就被帝辛强行打断,气势立即泄去了三分。
偏偏,对于帝辛这个不是男人的男人,姜皇后又不敢有丝毫的不敬,于是连忙低眉垂手、宁心静气,做良家小妇人状,低声道,“陛下!”
“梓童且先退到一旁,朕自有主张!”说着帝辛纤手一挥示意姜皇后暂且退下,然后又转头看向了那个姜家大总管。
貌似冷冽、锋锐的目光在姜福浑身上下扫视了半晌,直到把这个姜福大管家看得额头直冒冷汗,小心肝怦怦乱跳,帝辛方才沉声开口道,“朕倒是很想知道,你口中的那个所谓的,没漏口风的事情,到底是什么?说!”
最后一个‘说’字,乃是帝辛以高八度的超级女高音全力所发,更在其中夹杂了帝王特有的王八之气。虽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可那气势,确实直冲霄汉、响遏行云,直把姜福这个宵小吓得心惊胆颤、腰膝酸软,“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当场。
“陛下饶命啊!这真的不关小人的事儿啊!小人什么也不知道啊!”那姜福似乎真的怕了一般,瘫软在地,磕头好似鸡啄米一般,还一下下的铿锵有声,那脸上的神情就更加丰富了,瞬间便已经涕泪横流、如丧考妣。
“说吧!难不成,还真得要朕动一番大刑之后,你才肯说不成?”帝辛满脸阴云的沉声道,说着,帝辛头也不抬的又沉声唤道,“恶来!”
“老大!”一个闷雷一般的响声自帝辛侧后方响起,旋即“咚!咚!咚!”一阵地动山摇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悄悄地转动眼珠,眼角微翘,那姜福小心翼翼地偷眼观瞧,却差点把小心肝都吓得从肚子里跳出来。
“这个,还是人么?”打量着那个,嗯,巨汉,姜福不由得暗自咂舌。
也难怪这姜福有如此想法,实在是,这个恶来,长得委实过于抽象了一些。
这恶来身高两丈许(丈八是两米六,两丈大概三米多吧),腰围,嗯,也有两丈许,狮鼻阔口,满脸虬髯,两耳宛若两个蒲扇一般,走动之际虎虎生风。
按说,这应该算是一个标准的粗犷式的长相,可偏偏这恶来还生了一双小眼睛,小老鼠一般,滴溜溜乱转,让这个五官,看上去显得多了那么几分的滑稽。
虽然这双眼睛,让恶来平白少了几分威仪,可总体而言,恶来还是相当的有气势的,尤其是走路之际,那可当真是,地动山摇,隆隆作响!
恶来那小型旱船一般的大脚每落在地面那么一次,那姜福老头都会明显感觉到,大地都跟着颤了三颤,而姜福的小心肝,也跟着,地震之声,“砰!砰!砰!”地共振了那么三下,整个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抖了其来。
“要对这瘦猴子动刑么?”瞟了一言地上抖若筛糠的姜福,恶来脸上尽是不屑之意。
说话之间,恶来便已经来到了姜福的身前,一弯腰,带起一阵恶风。
还没等姜福自震惊之众回过神来呢,恶来那蒲扇一般的大手,已然抓上了姜福的肩头。
但见恶来只是轻轻的那么一提,那姜福的关节处,就已经传出了一震哔哔啵啵的骨骼爆裂之声。
锥心一般的剧痛传来,姜福但觉似乎整个肩膀,似乎都要被捏碎了一般。
姜福老头本就年事已高,虽然身体还算硬朗,哪里经得住恶来这莽汉这般暴力折腾,随着“啪”的一声轻响,姜福老头但觉眼前一黑,便幸福地晕了过去。
不过,这姜福老头却没能晕多久,便再次被折腾醒了。
因为,恶来觉得,这老头很是不厚道,自己只不过轻轻碰了这老头一下,他居然就敢在自己面前装晕!
感觉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恶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于是,恶来伸出蒲扇一般的大手,在姜福老头另一侧的肩膀上,略微用力捏了那么一下。
对于恶来而言,这一下,确实算不上重,只不过比起恶来拿酒爵的力气,大了那么一点而已。
当然了,恶来用的酒爵略微大了那么一点。
寻常的酒爵,从爵的脚底算到酒爵上端边沿最高出,也不过三寸高下;而恶来所用的酒爵,爵身的直径就已经有将近一尺了,全部高度算上,更是将近三尺。而且,这酒爵也都是纯青铜打造,爵身的更是被特意的加厚,有了近半寸厚。否则的话,恶来这么随手一捏,就得被捏扁。
恶来虽然只是“轻轻地”捏了那么一下,可是,对于姜福老头而言,那痛楚,比起关二哥刮骨疗毒,那也是不遑多让的。
于是,原本躺在地上做挺尸状的姜福老头立即诈尸,直挺挺地蹿了起来。
本就没有啥革命烈士宁死不屈的大无畏牺牲精神,如今再这么平白遭受了恶来一番貌似非人类的折磨,这姜福老头立即宣布投降。
也不待帝辛开口审问,就愁眉苦脸、干净利索地,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况全部招供了出来。
据姜福老头供述,东伯侯姜桓楚苦心孤诣的筹谋数十年,其实是在准备造大商朝的反,就连姜皇后入宫,初衷也是为了给东伯侯当耳目,以便姜桓楚能够随时了解到朝歌城的一举一动。
此番西岐造反,姜桓楚深觉造反的时机即将来临,因此频繁派遣手下谍报人员出入朝歌城。
没想到的是,前次东伯侯派人来向姜皇后打探消息密谈之际,竟被姜家的一个下人奴隶不小心听道,于是,姜皇后才叮嘱姜福,要把那个奴隶杀人灭口,免生后患。
“岂有此理!”姜皇后闻言怒火升腾,愤怒值瞬间达到了一百二十,“你这杀才,是谁指使你来污蔑我姜家的,说!”
怒发冲冠,口中嘶吼着,姜皇后随手就自一旁的桌案之上抓起了一支酒爵,劈头盖脑的就掷向了那姜福的头顶。
本就身子骨不大灵便,如今两个肩膀,貌似又被恶来给弄成粉碎性骨折,此刻姜福不过是靠着那点貌似不咋顽强的意志强撑着不敢晕倒而已。
另一厢,姜皇后的暗器,貌似距离又近,力道还挺足。
于是,毫无悬念地,姜皇后掷出的酒爵与姜福的脑袋来了个亲密接触。
但闻“砰”的一声闷响,那姜福的脑袋上,立即肿起了一个鸽子蛋大小的肉瘤。而姜福本人,也干净利落地,直挺挺摔倒在地,没了声息。
“嗯?”帝辛见状,不由得的一愣,旋即脸现不悦之色。
“哼!”凤目微张,瞟了姜皇后一眼,重重的冷哼了一声然后方才吩咐御前侍卫道,“把这老头给朕弄醒!”
一旁,有那伶俐的侍卫早已寻来了一盆冷水,此刻闻言,立即“哗”的一声,将那冷水尽数泼在了姜福的头上。
只不过,姜福这老头,竟似对冷水免疫一般,一盆水泼了下去,这老头硬是没有任何的反应,连个水泡都没吐出来。
“咦?”见此情形,众侍卫不由得轻叹了一声却也没甚以为意。
那御前侍卫首领殷破败大手一挥,立即又有侍卫端过了两盆冷水,不由分说,哗哗两声,尽数泼在了姜福的头顶。
只是,那姜福竟然仍旧没有丝毫的动静。
“我来!”最后,还是帝辛的贴身保镖恶来低喝了一声,再次举步上前。
与泼冷水相比较而言,恶来的方法就简单直接了许多,当然,也粗暴了许多。
“小赤佬,再敢装死,老子就把你的两条腿也都捏断了!”口说说着,恶来可没有丝毫的犹豫,跨步闪身之际,恶来那蒲扇大的巴掌,便已经落在了姜福的左腿之上。
十指一扣,恶来微微的那么一用力。但闻“啪”的一声轻响自那姜福的大腿根处传出。
“这个恶来,也太,野蛮了吧!”见此情形,包括帝辛在内,还有姜皇后以及哪些御前侍卫,不由得尽皆心底一寒。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那姜福此刻竟然表现出了出人意料的顽强意志,竟是以动也没动,甚至于,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呦嗬?还敢继续装死?那老子再来!看谁先挺不住!”见那姜福竟然无视自己的赫赫淫威,恶来深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恼羞成怒之余,恶来蒲扇大的巴掌再次这么一挥,探向了姜福的另一条大腿。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那姜福的右腿,也正式宣告被骨折。
遗憾的是,恶来这貌似穷凶极恶的手段,依旧没能动摇姜福那钢铁一般坚挺的意志。因为,那姜福,竟然依旧纹丝未动。
“小赤佬,你再不起来,老子可要下重手了!”连续两次遇挫,恶来深深地感觉到失了颜面,小眼睛一瞪,不由得闷声怒哼道。
“恶来!你且退下!”这时,帝辛也终于感觉到,似乎有点不对劲了,于是连忙出声喝止了恶来的野蛮行径。
虽然心中不忿,可闻听自家老板帝辛召唤,恶来却也不敢乱来,只得恋恋不舍地收回了那罪恶的大手。
“殷破败!”帝辛转头看向了那位御前侍卫统领,沉声道,“你去看看,这老头是怎么回事儿!”
老板有命,殷破败自是义不容辞,连忙迈步上前。
伸手在姜福老头鼻孔、颈部试探了片刻,殷破败脸色微变,起身沉声道,“陛下,这个姜福,死了!”
“你说什么!死了?”帝辛与姜皇后尽皆满脸的惊诧,异口同声的问道。
“对,死了!”殷破败重重地点了点头,“没有呼吸,没有脉搏,以正常情况而言,应该是死了!”
“怎么会死了呢?看这老头的样子,也不像是个死士啊?再说了,虽然被恶来折腾了那么几下,又被梓童砸了一下,可也不至于致命啊!”帝辛不禁心中狐疑。
那厢,姜皇后也是心中惴惴,“我就是扔了个酒爵,轻轻地砸了那么一下,怎么就死了呢?难道,这糟老头,是稻草扎的不成?”
“怎么可能!”另一厢,那位帝辛的贴身保镖恶来,却是直接吼了出来,“老子不过就轻轻碰了这老头几下,怎么会死人呢?一定是这老头儿在装死糊弄人,待某家把这死老头的脑袋揪下来,他就不敢装死了!”
闻听此言,殷破败等人不由得尽皆翻了个白眼,“这恶来,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怎么看这情形,似乎有点像是真的呢?”
“恶来,休得放肆!还不退下!”关键时刻,还是身为大老板的帝辛能够震慑得住场面,一声娇叱,就把恶来这两丈巨汉训斥得低眉垂首、俯首帖耳。
“老大!”虽然退回了一旁,可这恶来似乎仍旧有点不死心地嘀咕道,“我总是觉得,这小赤佬,应该是在装死!老大,您这么英明神武、鸟生鱼汤,可不能被这个小赤佬给骗了啊!那可就太没面子了!”
“唔,这倒也是,听说,那些仙道中人,可是有着很多匪夷所思的手段滴!别的不说,单只是太庙失火案那次,那个被玄鸟圣母活捉的云中子,就够神奇的了,居然刀砍不坏!这个姜福,处处透着诡异,也不知道是何方势力在幕后策划,可不能就这么被这姜福蒙混过关。”
心中思忖着,帝辛眼珠一转便已经有了主意,遂清咳了一声,朗声开口道,“这姜福,触犯朝廷律例,肆意枉杀奴隶,罪在不赦,今赐以明正典刑,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另外,姜皇后御下不严,致使有今日之祸,特罚俸禄一年,并且,这一年之内,不得擅自出宫!”说着帝辛转头看向姜皇后道,“梓童,此事你可有什么异议?”
“谢陛下恩典!”见帝辛似乎没有继续追查察那个莫须有的造反罪名,姜皇后心底一松,长长出了一口浊气,连忙跪倒谢恩道。
“如此,甚好!”见姜皇后貌似没有什么反抗的意思,帝辛也是心底一松。
要说东伯侯有造反的意图,帝辛还是不怎么相信的。
可是,甚为帝王,对于这种谋朝篡位的事情,也是最为敏感的。许多时候,那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要知道,这种事情,一个不慎,那可就是国破家亡、万劫不复的!
所以,即便本对东伯侯没什么猜忌,可被姜福这么一忽悠,帝辛也难免心存芥蒂。
加之,此刻又正值大商朝处于内忧外患的敏感时期,帝辛也唯恐一步行错,弄得个满盘皆输。
如今,那姜皇后貌似已经低头,帝辛也不愿深究,遂又沉声对众人道,“今日此案,就到此为止。而后,任何人等不得无故提起此事!更不得以此事为由造谣生事。尔等都听清楚了没有!”
“谨遵陛下意旨!”包括姜皇后在内,还有那些御前侍卫,尽皆跪倒在地,口称遵旨。
“如此,尔等下去吧!”两眼微闭,帝辛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一场有可能引起山崩海啸的风暴,表面上看,似乎就这么波澜不惊的过去了。
而后,姜福被枭首示众,也堵住了朝歌城哪些大小奴隶主们的口舌。
“看,人家那可是姜皇后的大管家,就因为打死了个小奴隶,都被砍头抵命了!我们这些小奴隶主,可没有人家那么硬的靠山!所以啊,这奴隶制改革的事情,还是老老实实的配合帝辛陛下吧!”
大部分的中小奴隶主大都如此想法,那些大奴隶主也不愿在此时去触帝辛的霉头。
于是,在姜福死后的这段时间里,奴隶制改革倒是开展得颇为顺利,貌似形势一片大好,帝辛的心情,那也是相当的不错。
可帝辛的好心情没维持几天,却又发生了一桩让帝辛怒火三万丈的恶性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