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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世子府,燕回还没有来得及询问轻狂今日之事,就被闻讯赶来的燕王爷夫妻两个给叫走了。
轻狂心里犯堵的草草吃晚饭,便躺在床上,烦闷不已的疏离着这段时间探听到的朝堂信息。
二十五年前。
当今圣上初登基,朝堂后宫便不可避免的来了一番大洗牌,死了无数的朝臣,宫人,以及对现任皇权会有所威胁的所有亲王。
其中,就连先皇和宠妃唯一的老来子,天资聪慧且才刚刚五岁的十七皇子燕瑾瑜都没能避免,对外宣称是十七皇子顽劣避开宫人独自戏水溺亡,其中的蹊跷,自不必言传便能意会。
可见,当今皇帝是个十足的心狠之人。
现今。
先皇的原本繁盛的子嗣,如今也只剩下当今圣上,以及当年忠心不二拥护皇帝的定王爷和燕王爷两人。
当年皇帝为了能坐稳太子之位,自然需要心腹之人掌控兵权,而从小就是皇帝身后跟屁虫般有勇无谋的定王爷,以及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燕王爷,自然就成了替皇帝开路的先锋。
定王爷之所以能在众多被铲除的王爷中存活下来,并不是他草包无能对皇帝没有威胁,而是因为他太有能耐,虽然头脑简单,行事莽撞的莽夫一名,但是,却是战场上的‘杀戮机器’一般。
燕王爷则是和皇帝一母同胞,是一个最佳谋臣,上马能打天下,下马能协助治理天下,可惜,当年战场上伤了子顺根,不能再孕育子嗣。
幸亏当时出征之时,新婚燕尔的燕王妃已经有了身孕,并一举得男,生下了燕回。
定王爷燕翼是个痴情种,同战场上救了他一命的放牧农家女王妃傻婚后五年才有了燕倾城这么一个女儿,王妃更是难产而死,定王爷也受不住打击,时常疯疯癫癫,整日的守着王妃的画像痴痴傻傻的苟且偷生。
仅存两位亲王,皆是子嗣不盛。
就凭借当今皇上这铁血手腕,若说是天意或巧合,那轻狂也就太过于单蠢了。
“娘的,现在可怎么办?这一趟水,是越来越浑浊了,……。不行,得趁早抽身才行……。”轻狂心里嘀咕着,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想什么?”寂静的屋子里,突然间响起了燕回的辨识度极高的特有清冷嗓音。
轻狂猛的盯着宛如鬼魅般不声不响出现在她屋子里的燕回。
“看样子,你的身子已然大好,只是,人吓人吓死人,难道你进屋之时不知道先打个招呼吗?”不悦的狠狠瞪了燕回一眼,神情很是鄙视燕回这等行径。
燕回漫不经心的扫了轻狂一眼,“这也是我的房间……顾左右而言他,你心虚的想要回避什么?”
轻狂心一颤。
皇家的水太深,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燕倾城既然多年来男扮女装都没有被人识破,自然有着对方的筹谋和顾虑,谁知道燕回会不会和对方是一伙的?
这段时间,燕回对于她身份的怀疑,虽然没有再明说,但是,她能从和燕回相处的一举一动中,探查感觉得到,对于燕回这个临时合作对象,很显然,她极其不信任。
泄露了燕倾城的身份,对于她而言,只会有害而无益。
“神经,老娘是心里不爽好不好,亏得你是我名义上的相公,那神棍把我配给你冲喜害得这么惨,还胡言乱语的说什么空有血光之灾,紧跟着你那堂妹又利用两个人来恶心我,你只是嘴皮子说了几句狠话,连一点实际的行动都没有表现出来帮我出口气,我惹不起他们,难道你也惹不起吗?我就是心理不舒坦……。”轻狂横眉竖眼的怒视燕回,气鼓鼓的不忿冲燕回吼叫着。
燕回深深的看了轻狂一眼,神情似笑非笑,片刻后,才开口道:“父王母妃听闻了今日国师之言,安排了后日我们一道去佛山寺上新年里的头一炷香,只要你诚心诚意,相信佛祖定然会庇佑你的。”
轻狂嗤之以鼻的不屑轻哼一声。
可随即想到她灵魂毫无预兆的俯身在这一具身躯里,眼眸便有沉了几分,侵染了几分似信非信。
……
宰相府。
宰相睡下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里此刻一团乱麻,没个头绪。
燕世子已经彻底的废掉了,可皇上却依旧没有收回燕回手里的兵权意思,饶是极其擅长揣摩圣意的宰相此刻,也摸不清楚,皇上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年轻狂那不着调的废物,硬是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能探听出来。
“相公,这天寒地冻的时辰已晚,为何还不安寝,朝中事物虽重要,但也不能忽略了身子。”公主紧握住宰相的手,柔柔的关切询问。
“哎~夫人有所不知,如今皇上行事越发的不可捉摸了,皇上现今看似身强体壮,可实则……。”宰相翻身拥住公主,叹息一声,在公主耳边低声喃喃着。
公主知道,自家相公若不是是在被逼到这份上,定然不会在她一介妇人面前透露处这般情绪的,估计是在为接下来的站队做选择和估量了。
皇兄已年过五旬,皇权更迭已然不可避免。
这时候若站对了队,将来便会因从龙之功从而得到泼天的富贵。
可若站错了队,便会牵连满门。
相公当了皇兄这么多年的‘刀子’且又顶着奸臣的名衔被朝臣排挤,若是此刻再不选择站队,那么,凭借皇兄对相公的多年重用,一旦皇兄驾崩,如此手握重权的相公,是绝对不会被任何一个新君所接纳重用的。
拼一把,尚有一线希望。
不拼,则毫无退路。
“相公,君心难测,再缓缓吧!皇兄这一步棋,着实把所有人,都给弄得懵了……妾身倒是有个提议,可以试上一试,到时候,皇兄定然会露出破绽的……”
“什么办法?”宰相略带急切的询问。
“我们这样……。”公主把嘴凑近宰相的耳边,自信的勾唇嘀咕提议着。
宰相先是一惊,随即露出颇不赞同的神情,随即一咬牙,又点了点头。
“成,就这么办……”
……
与此同时,定王府中,燕倾城这一个夜晚,同样夜不能眠。
回想起白日里年轻狂那看向她的怪异眼神,总觉得,她好似被年轻狂看透了隐藏了整整十六年的秘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很肯定,她的真实性别,除了她以及父王,便再也没有人知晓了,那年轻狂在酒楼同她第一次碰面之时,便露出过那般的神情,今儿她故意当众对宫逸晨露出倾慕之意,果不其然,她从年轻狂的眼眸里,看到了无以言表的震惊和惊愕。
思来想去,燕倾城闭上双眼,双拳紧握得发颤。
片刻后。
再次睁眼,眼眸里,一片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