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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离儿的一小部分，无数个这样的小部分，就组成了一个灵动的离儿。

他的嘴唇微抿，手缓慢的抬了起来。

刚举起，那枚碎片隐隐颤动了几分，径自朝着他的掌心飞来。

一股温润的感觉瞬间将他包围，那力量虽然温和，但又不失力道，但是并没有威胁感。

轩辕离知道，这代表的是白离儿，原本已经消失的人，如今可以再次以这样的感应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脸上有些欣喜。

轩辕寻也迫不及待的凑近了一些。

冥母衣袖一挥：“也罢。”

两人顿时看过去。

她叹息一声，看了眼那枚碎片在轩辕离手中极其乖巧的样子，又看向了面前的忘川河。

“想要找到碎片，没那么简单。”这句话说得很浅，几乎没什么情绪。

轩辕离很坚定：“请冥母指点，在下万死不辞。”

冥母眉眼一动，直直的看向他：“现在并不是一个好时机，你的灵魂根基同样不够稳固，若是贸然行事，很可能往后好几世的命运都会因此发生转折，如今的你，真的能代替下辈子的你做出决定么？”

她的语气极力保持平稳，但声线仍旧不受控制的起伏了几分。

原以为能看到对面人的考虑和思量，却没想到话音落下的同时，轩辕离已经毫不犹豫的道：“无论是什么时候的我，都不会在救离儿的事情上犹豫，哪怕要付出生命。”

冥母还想说什么，他直接单膝跪下：“请冥界之母指点，轩辕离定然不负所望，若是有什么后果，我也会自己承担。”

他的表情是那样肯定，坚毅的眼神足够任何一个人动容。

冥母不是人，是天神，她经历了从天地诞生以来的好几个几千万年，时间在她眼中只是一个数字。

然而在浩瀚时间的洪流中，总有一些事能够让她记下，哪怕只是此刻的一个眼神。

无论过去多少年，她依旧能够为人类这种超越灵魂的精神所感动到。

或许，过去的这几个月对离儿来说，并不只是坏的吧。

眸光轻顿，她缓缓道：“主心碎片在这忘川河中找到，剩下的也定在这附近不远。”

轩辕离一听，连忙便起了身。

“但是，”冥母声线提高：“这忘川河下有无数阴魂，你们凡人所说的地狱，便是封锁在这河流之下，远不止你们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

“凡人之身下河，瞬间便会灰飞烟灭，纵然你是天地钦点的人间帝王，在这河流中也要时刻忍受地狱真火灼烧之苦，只要稍不留神，不但离儿的灵魂找不齐，自己的元神也会动荡。你当真可以忍受这个痛苦么？”

她的眸色认真，不带丝毫作假。

事实上她的话也没有半点夸大的成分，甚至所要忍受的痛苦比她说的还要恐怖，个中滋味只有真正下去了，才能知晓。

轩辕离手握着碎片，如同清隽的水流在手间流淌，又有一种清新的气息，就好像春天的枝叶发着嫩芽。

他嘴角一勾，所有肉体上的痛苦从来都阻挡不了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