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里,我扫了一眼,还是只有秦寅在打游戏,而周易不知道去哪儿了。
看我回来了,秦寅说:“既然都回来了,把门关上呗。”
我立马就问他,周易呢?
“周易?这家伙下午军训完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也没有参加晚上的训练,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还没回来?
那我刚回来的时候,在楼下碰到那个打水的人是谁?我提水壶去打水,在大门口碰到那个人是谁?
我心里又惊又怕,觉得这件事情太诡异了吧?
看了一眼寝室里的水壶,只有三个。因为罗阳的那个,已经不在了,就剩下我、周易和秦寅的。而我们三个的水壶,都是放在各自的衣柜前。
我先是走向了周易的那个水壶。走过去后,我没有第一时间去把它提起来。因为这时候,我很紧张,心跳也忍不住怦怦跳了起来,心说我刚才该不会是撞鬼了吧?其实只有一个周易,根本没有两个周易。
想着,我轻轻咬着下嘴唇,然后伸手一把提起了那个水壶。
好轻!
空的?
竟然是空的?
我顿时大吃一惊,全身像是塞满了冰块,每个细胞都在发冷。
怎么会是空的?难道之前我撞见到的周易,真的不是人?那这么说来,真的只有一个周易。
什么鬼化人,只不过是我胡乱猜测衍生的结果罢了。
放下周易的水壶,我转身就要回去洗澡。但眼角余光一下子扫到了秦寅的那个水壶。
会不会是周易放下水壶,恰好突然有事情出去了?而他的水壶,则是被秦寅调换了一下?
这个可能性并不是没有。因为,秦寅的家里人,搞不好有本事弄一个鬼化人什么的。
想到这个,我立马停了下来,转而走向了秦寅那边。
我故意站在他身边,看他打游戏。
他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说你这一身臭汗,快点给老子滚出洗澡。
我说你不也没洗澡吗?还不是一身臭汗,凭啥嫌弃我?
说着,我的右脚下意识地去碰了一下秦寅的水壶。
水壶轻轻滑了一下。
空的?
难道,秦寅没有调换水壶?这么说,周易不是打了水,然后遇到急事又出去了?秦寅没有骗我。
那就说明周易今晚上是真的没有回来!
他去干什么了?难道真的像河子说的,带人去打他跟叶强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根本没有什么两个周易。就一个,带人去打河子跟叶强了。
那我今晚上撞见的那个,又怎么解释?
我的脑子里有些乱,已经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搞不清楚,到底有几个周易,是不是什么鬼化人的结果。
走回到我的椅子那里,我坐了下来,脑子里一直在想今晚上军训的事情。好像,似乎,周易真的没有来参加军训。
我开始动摇了起来,变得不敢肯定。因为我完全没有想到今晚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也没有特意去关注周易是否真的来了。而且,教官也没有点他的名字。
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突然一黑,我立马回过神来,意识到已经熄灯了。
秦寅在那边骂了一句靠,说早不停玩不停,偏偏在这个时候停。
椅子往后移,椅子腿跟地板砖摩擦,发出了难听的摩擦声。他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看我还坐在那里,就问我是洗完澡了?还是没有洗呢?
我急忙站起身来,说我正打算去洗呢。
说着,我急忙走到了厕所里,然后开始洗澡。
洗完了后,我躺在床上,脑子里还是在想今晚上发生的事情。
想了半天,我没想明白为什么,所以就干脆不想了,早点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我依然是没有完全睡醒,就被哨声吵醒,然后急忙穿衣服下去集合。晨训了一会儿,到了吃早饭的时间。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杨撒打来的。
看到来电显示的杨撒两个字,我心说,该不会是成了吧?不然,他应该不会亲自打电话给我。
怀揣着一点不安,我接听了电话,然后喂了一声。
电话里传来了杨撒激动的声音,他说已经拿到了杨挺的头发、指甲还有衣服。问我今晚上可以进行下一步了吗?
靠,还真成功了。看样子,得去亲身经历一下晚上发丧了。
我也激动了一下,说那真是太好了。这样,你叫何哥把车子准备好,晚上我就跟他一道过去忙活这事情。
杨撒连忙说好。
把他对付过去后,我赶紧吃完早饭,然后离开食堂,给大舅打电话,跟他说,杨撒已经拿到了杨挺的头发、指甲跟衣服。下一步该怎么做?
大舅说道:“在发丧之前,务必说服死者家属。告诉他们,有个办法可以让死者复生。劝说成功后,把杨挺的指甲跟头发,放在衣服里,以物代死尸,进行发丧。而发丧过程,一切按照正常程序。不过,你要一边走,一边小声地喊着杨挺的名字。这样杨挺的魂魄就会不稳,会被来自地下的那些大人给勾走。哪怕他本人身在远处,也会因为魂魄被勾走而丧命。”
我嗯了一声,表示记住了。接着我就问大舅:“那楚成发现之后,能不能通过喊魂的办法,把杨挺的魂给喊回来呢?”
大舅说这是不可能的。即便那些勾魂的发现勾错了魂,也是不会放回去的,而是会暂时关入枉死城。而一旦进了枉死城,就别想逃出来。所以,这个办法若是成功的话,杨挺必死无疑。
我说那这个办法可以说是,杀人于无形啊。若是不懂玄学的人,根本查不出来半点蛛丝马迹。
“的确是这样。不过,在发丧的过程中,你必须带上六只公鸡。而且,那六只公鸡不能鸣叫,否则会惊扰到勾魂的那些大人。所以,你可以给那六只公鸡打一点麻醉剂,让它们昏昏欲睡。最后,等棺材到了坟地后,将它葬下去。然后取六只公鸡的鲜血,围着坟地撒一圈,驱驱邪。离开之前,在原地转三圈,不要往回看,一直往前走。记住了吗?”
这些细节,和相关禁忌,我都明白。所以连忙跟大舅说,放心吧,我都记住了。
大舅嗯了一声,说道:“哦,对了,还有一点你要记住。虽然杨挺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但我们毕竟是普通人,是没有权力剥夺其他人的生命的。所以,做完那件事情后,得拿出一半的报酬,做好事,挡一下灾,明白吗?”
一半?那不就是三十万吗?
我心里立马就很舍不得,说除了破财免灾外,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大舅肯定也知道我舍不得那些钱,所以就跟我解释说:“钱没有了,可以再挣。但损了阴德,想再挣回来,那就比较难了。而且,如果不挡一下灾。万一出个意外,比如被车撞了,走在路上被东西砸了头,或者平白无故遭遇血光之灾。那还不是要花钱?而且还会受到惊吓,承受痛苦,何必呢?正所谓平安是福,所以,不要在意那些钱。只要人好好的,钱花了再挣就是,别小气。”
大舅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办法再吝啬,说既然这样,那好吧,都听你的。
“最后,有件事情得告诉你。找了替死的人,就比如那个原本就去世的死者。他的魂短时间内会回到家里一趟,所以会复活几天。但之后事情会被查清楚,他还是会死的。可因为这件事情,他要受到比较严重的惩罚。所以,你的三十万,可以给他的子孙后代,改善一下他们的生活。同时,也让他们多少纸钱给死者,这样可以减轻一点罪过。明白了吗?”
我点了点头,心说这个法子还可以。
这时,我看到教官在吹哨子,喊着集合。
我赶紧挂了电话,然后急忙跑去军训。
中午训练结束,我在吃饭的时候,杨撒打电话问我,晚上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我就问他,何哥有没有查清楚,那家人是晚上几点钟开始发丧?
杨撒说,九点。
晚上九点?那这么说,晚上的军训,我不能参加,必须得请假才行。
想了一下,我立刻说,那好,你跟何哥说一下,下午六点钟在西门等我。
挂了电话,我看向了对面的秦寅,问他可不可以帮个忙?
秦寅没有抬头看我,继续扒饭,声音含糊地说:“干啥?”
“帮我跟教官打个招呼,说晚上我请个假,可以不?”
要是我去跟教官请假,他肯定不给批。如果强行不参加军训,那教官搞不好会往上报,到时候事情会越闹越大。我可不想还没有正式上学,就先被学校领导给盯上。
而秦寅上次说不参加军训就不参加,所以我觉得,他肯定有能力搞定这事情。
秦寅把碗翻过来,动作很夸张。吃完了后,他再把饭碗放在桌上,扭动着两个腮帮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等他咽下去嘴里的饭菜后,才说道:“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
想了一下,我立刻说道:“因为咱俩都看周易不爽。”
秦寅的嘴角勾了起来,笑道:“成交。”
我连忙道谢,然后快速地把饭吃完。
下午军训完毕,我着急忙慌地跑回寝室洗澡。洗完了后,已经六点过几分了,何哥打电话来催,问我在哪儿?
我赶忙往外跑,说我马上出来了。
何哥说,快出来吧,我在你宿舍门口呢。
他也真够急的。
跑到宿舍门口,何哥就坐在车里向我打招呼。我赶忙走过去,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说好了,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