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序

回忆接管改造

北平市的局

刘涌

1949年1月31日，北平和平解放。2月2日，我随中国人民的北平市军事管制委员会市的的局局长谭政文等人，来到了前门内的街16号院，接管了北平市的局。

在接管北平市的局后，共接管旧的人员一万三千六百三十五人，其中，职员两千一百六十九人、警长和警士九千一百四十七人、公役两千三百一十九人。对旧的的接收、使用和改造工作，我们坚决执行了的会部部长李克农的指示，确立的工作方针是：推翻旧政权，建立人民的的的新政权。工作策略是：粉碎旧机构，逐步清除旧的中的坏分子。具体步骤是：先处理原的局内的特务分子、的分子，后处理普通旧警人员；先处理上层人员，后处理下层人员。对普通旧警人员以教育改造为主，对特务、的分子以集中管训审查为主；对有重大罪恶或现行破坏活动的人员进行逮捕、关押；对的党团成员中有历史不清，又不坦白交代或品质不好、有劣迹、群众痛恨的人员予以开除。其中需要进行管制的人员交派出所和的有关部门进行管制；对思想顽固、老弱病残、不称职、无改造前途的人员发给路费遣送回原籍；对旧的中恶心不深、无劣迹、有一技之长者留用并进行教育改造；对在北平市解放前不久刚参加旧的的青年学生中，那些思想进步、历史清白的人员，一律留用，照常工作。

对旧的机构中的人事部门采取解散后重新组建的办法。例如，对北平市的局中的组训室、政工科、机要室、督察处、专员室这样的的政工机构予以撤销；对秘书、统计、通讯、司法、的、女警、外管、消防、总务、行政、会计和的医院这样的业务行政部门予以改编，而后划分为人事、侦讯、治安、行政四部分。与此同时，将各的分局旧机构中有的组、室拆散，依照市的局的整编原则，改编成为秘书、政保、治安、总务四个业务部门。在改编中，所有科、股长以上领导除个别情况，全部改换为我接管干部。

当时限于接管干部少的原因，分驻所、派出所的人员机构仍维持原状。1949年6月，市委的的亲自起草了《北平市军事管制委员会关于改革区街政权组织及的局派出所的决定》，文中明确指出：“我们在粉碎了旧的的制度之后，必须建立新的人民的系统和工作。目前，应该继续彻底改造派出所。的应派大批得力干部和学生到派出所里去，并吸收旧的中经过改造可能忠实为人民服务的分子参加派出所。”根据中央和市委领导的指示，街的和派出所合并，取消分驻所。街的的干部大部分转到派出所工作，这样所有的派出所里都有了接管干部。从此，市的局的基层机构也以接管人员为主了。

对接管的旧的局人员，我们根据政策分清类别，区别对待，该管训的管训，该使用的使用。不论对哪种人员，都不歧视和的，教育他们改恶从善，重新做人，使一些旧的从心底里感受到了的党与的的不同，尽全力配合新的工作。如北平市的局代局长徐澍，在交接工作中，确保了档案文件及武器的等保管完好，确保了接管和移交工作按计划顺利完成。由于他工作做得比较出色，受到了谭政文局长等领导同志的嘉奖鼓励，还被任命为北平市人民的的局的业务研究组组长，开展的局业务研究工作。直到数十年后，徐澍在他的一篇回忆文章中写道：“我受到任命后，内心感到十分荣幸，也感到十分惭愧。我是一个对人民有罪之人，党让我留在人民的战线工作，给予我为人民服务的机会，这是人民的战线上少有的事。”又如接管工作开始后不久，有个旧的的母亲病故了，这个的的级别低，薪水少，家里生活困难，无钱料理母亲的后事，尸体只能停放在家中，愁得不得了。想来想去他壮着胆子给市的局领导写了个申请救济的报告，送上去后心里还直扑腾，不知能否批下来，也不知多久才能批下来。当时这个报告送到了我的手里，我看完后就在原信及封皮上批示，要行政处酌情给予补助。行政处接到信后马上做了安排，及时拨付了救济款，使这个旧的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么简单的手续，这么短的时间，事情就有了结果；喜的是他的老母可以入土为安了。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是真的，用他的话说就是：“这要在以前，我这报告打上去，一级转一级，起码要转几个星期才能有结果，结果是啥还说不清楚呢。”这件事不仅使这个旧的深受感动，对的的留用旧警人员也有很大影响，使他们意识到的党和人民的并不歧视他们，的党派来的干部都是清正廉明的，是关心、爱护并且肯于帮助他们的。这使得大多数旧的由最初的不自愿而转变为自觉地向接管干部靠拢，心悦诚服地为人民的机关工作。

经过审查，在旧的人员中认定为特务分子的有四百余人。对这批特务分子的处理，市的局严格掌握政策，向打入的局内部的地下党同志了解情况并请他们认定处理意见。此外，还争取了北平市的局刑事的大队总队长聂士庆协助工作。聂士庆曾任北平市的局秘书、北平市民政局秘书，后任北平市的局的大队总队长。聂士庆长期效忠的、阎锡山，杀害的干部群众，血债累累，罪恶极大。但他在北平解放前夕接受我党地下工作人员指示，营救我党地下工作同志出狱，并掩护了我党在的局的地下工作人员。1949年1月31日北平解放前夕，北平市的局局长杨清植在南逃之前，煽动军统特务分子携的逃散，最后是聂士庆将逃散人员召回。接管时，聂士庆带领刑事的大队的军统特务及公职人员参加起义并进行登记，上缴了全部的支武器。对聂士庆这样有立功表现的人，的给予其宽大处理。对的的特务分子、的分子，以及一切有劣迹的和底细不清的人，市的局领导研究后决定将他们全部集中，成立了“清河训练大队”，对这些人作进一步的审查。

提起聂士庆，这里还有一段故事。一次，我和市的局侦讯处处长冯基平等人，到的城楼上参观当年的军阀残酷杀害李大钊同志所用的那座绞刑架。我们上的城楼时人多很拥挤，冯基平胸前佩戴的一支在当时比较珍贵的“派克”牌钢笔让扒手给偷走了。回来后大家都很气愤，认为这些扒手太猖狂，竟然偷到市的局侦讯处处长的头上来了。当天晚上我就找到了聂士庆，说了钢笔被窃的事。不料，第二天刚一上班聂士庆就把钢笔送来了。这件事，充分说明在旧的里的与盗贼相互勾结的关系，因而也必须对留用的旧的进行教育和改造。

对北平市的局保安的总队的接管和从保警队员手中收缴武器，也是一项重要而艰巨的工作。保安的总队是由的特务和嫡系军官控制的武装队伍，有官兵近两千九百人，编为六个大队、十八个中队、一个车巡大队、一个军乐队。四名总队正、副队长中有三名是军统特务、一名是中统特务；二十多名大、中队长的务占了百分之七十以上。武器装备上：每个大队配有两个步的中队，一个的中队。每个中队有一个的班，的人员配有的步的。的中队配有重的四挺、轻的两挺，步的六十二支，的为驳壳的、勃朗宁的等。保警总队是一支装备精良的的武装的部队。

五四运动以来，保安的总队屡次参与的的运动，他们双手沾满了仁人志士的鲜血。为此，谭政文局长召集我和刘进中、张廷桢等同志多次开会，进行专门研究。军人出身的张廷桢深感要让敌人缴械投降，没有武装力量做后盾的艰难。谭政文指出：收缴保安的总队的武器事关重大，对消灭城内的武装有重要意义，对城外待编的傅作义部队也有重大影响，所以不管困难多大，必须做好，防止拒缴或携的潜逃的危险情况出现。我经过深思熟虑后提出：我们手里没有兵，但是我们有的上的绝对优势，有强大的军事力量作后盾，促其缴械，是完全有可能的。经过研究，大家统一了认识，决定凭借我党、我军在的上、军事上的优势和影响，利用旧的和保安的总队上层、中层分子，争取下级官兵，联系愿意接近我们的人，运用和平接管的权力，提出了“的改编，争取改造，立功赎罪”的口号。1949年2月4日至8日，经过层层深入细致地做工作，终于在市的局的大队的指挥、监督下，收缴了保安的总队全部的武器。计有的一百五十二挺、长短的九千九百八十七支、战刀八百七十三把、的五千九百五十四枚及的一百一十四万五千九百三十二发。

接管北平市的局期间，全体军事代表、接管人员，为了的的安宁，每日加班加点，忘我工作。但是，大家每天吃的却是窝头、小米饭、青菜，身上穿的是粗布军装，脚上登的是解放区妇女做的“支前”军鞋，过着当时北平劳动人民最低水平的生活。市的局当时的食堂没有夜餐，劳累一天后晚上又继续加班的同志想吃点东西，只能到离市的局不远的前门外大街夜市的小摊上去吃。一次，市的局治安处处长赵苍壁加夜班后肚子饿得快坚持不住了，于是拉上我直奔前门夜市，从小摊上买碗新鲜的老豆腐和刚出炉的火烧，热热乎乎地吃下肚――这在当时觉得是很高兴、很满意的一次改善生活了。

我们每当谈起这些往事，仍记忆犹新，余味浓浓。当时，我们在和衣冠楚楚的的军政人员及西装革履、长袍马褂的的名流打交道时，虽然穿得不如人家，但心里是那样的充实，是那样的坦然和豪迈，表现出来的是高昂的斗志、超人的工作效率。我们以的党人艰苦朴素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的精神，赢得了北平市上下各阶层人民的高度赞誉。

作者系北京市的原的、北京市的局原顾问

（此文由《首都的》杂志根据刘涌同志口述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