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于我何干……你不要忘了,她对于朕来说,也只不过是个二嫁的女子而已,朕又何必去关心她的过去呢,朕只要她今后的一切只属于朕一个人就好,你说呢……”
语气中的不屑很显然,澜沧洙站在距离牢门之外三步远的地方,蓦然的看着江稷漓。
长廊的角落路,乔寒烟捂着嘴巴躲着,将那两个男子的对话清清楚楚的听在耳朵里,心里头想的,都是那个还躺在床榻上的沐一一的样子,心中觉得真是造化弄人。眼睛看了看手中的篮子,再探头看向里面,乔寒烟便是摇摇头就转过身去了。
一步一小心的走着,虽然身后还有隐约对话的声音,可为了避免被澜沧洙出来的时候发现,她也只好见好就收,赶紧离开这里的好,毕竟那澜沧洙从头到尾都是看她这个金元宝身边的丫鬟不顺眼。
“早知现在,我当初就是死,也不应该让她嫁给你,即便我被你五马分尸,即便我被天下人唾弃。”
江稷漓悲哀的说道,有些凄凉,一双眼睛十分惋惜的看向了牢笼的外面,那外面没有什么,倒是他的眼里心里看到的都是那个身着海棠赛梨花的金元宝的样子。
“你已经被天下人唾弃了,不是吗?想死没有那么容易,明天晚上,朕等着喝你和冰绡的喜酒,啊哈哈哈……”
澜沧洙负手而去,留下一路的笑声,那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天牢里面,吓的老鼠蟑螂胡乱窜逃。
更为可悲的是,江稷漓此刻却只能无力且无能的看着他离去,留下所有的嘲笑,而他,现在仿佛根本不能做些什么来澄清自己,而且更让他心痛不已的是,若是这件事被那个自己深爱的女子知道了,又会怎样去看他,是不是也像外面的那些无知者一样唾弃他?
憔悴的脸上划过无尽的忧伤,坐在牢里的干草上,江稷漓缓缓闭上了眼睛。
傍晚,废弃的南燕宫。
满屋的灰尘仿佛再过个几年就会堆成一座座小山一样,在这个南燕宫里早就荒废的这间屋子里,也只有那些灰尘能够证明这里已经好久没有踏足了。
不过,如今这个看得出曾经有着华丽装潢的屋子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地上推起的尘土上面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痕迹,很明显有人在上面走过,踏过,甚至是做过一些别的什么事情,可是谁知道这里在几个时辰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扇窗户破了,经年累月,这里已经是又微风便会胡乱灌进来的一个陋室了。待天色完全的暗了下去,几缕苍凉的月光照射进来,照到了角落里蜷缩着的小小的身影。
冰绡的身上依旧是昨天晚上的那一件如青色凤凰一样的一群,那颜色丝毫没有变化,只不过现在不整齐的披在了身上,就像是一块颜色有些鲜丽的布,盖在一只受了伤的小鸟的身上,那身青色随着她的身体瑟瑟发抖。
“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可怜的人儿防腐蚀被人嗜去了魂魄,两只手臂紧紧的抱在自己的胸前,最里面不停的念叨着同一句话,那月华下闪耀着的,是她眼中晶莹的泪水,不断的如泉涌一般顺着两颊滑落下去,最后落在她身边的尘土上面。
她的身边放着早就已经冷去了的饭菜,此刻上面已经爬满了些晚春出来的小虫了。这个时候的晚风却是很冷,她衣衫不整的蜷缩在角落里面,黑暗中,她用自己修的整齐的尖尖指甲胡乱抓着自己的两条手臂,抱得越紧,抓的就越近,直到血肉模糊了,也还是没有觉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