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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魏一鸣刚到办公室便接到了党政办主任吴韵沁的电话,说吴金山要求半小时后召开党委会,专项讨论抗洪救灾问题。
挂断电话后,魏一鸣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这两天雨一直在下,吴金山也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才组织召开专项党委会的。
作为双桥镇政府的当家人,魏一鸣也不希望柳江江堤出现任何问题,事关镇上数万老百姓的生死存亡、家庭财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思索了片刻之后,魏一鸣便拿起电话给水利站长打了过去,让他立即来镇长办公室。
水利站长名叫王保义,当初靠着走马继的关系才混上这职位的,接到魏一鸣的电话后,不敢怠慢,在第一时间便赶了过来。
“镇长,您好,我是水利站长王保义,向您报到!”王保义一脸巴结的说道。
水利站作为镇政府的下属单位,平时没什么工作压力,以前都是半日制,自从马继出事之后,王保义每天都按时上下班,生怕魏镇长找碴子对付他。半年多下来了,并未见到动静,他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彻底松了下来。今天却突然接到了魏镇长的电话,怀里如揣了一只小兔一般怦怦乱跳个不停。
魏一鸣听到王保义的话后,并未开口,而是抬起头来一脸阴沉的瞪着他。
王保义见到这一幕后,只觉得心里发毛,一下子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手足无措的站在当场,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双目低垂,心慌意乱。
“王站长,我若不给你打电话,你准备什么时候到我这儿来?”魏一鸣冷声问道。
水利站既是政府的下属单位,王保义理应隔断时间便向镇长魏一鸣汇报一下工作,而魏一鸣到双桥已经一年了,王保义却从未过来向其汇报过工作。这一状况无论在那个单位,都是极不正常的。
魏一鸣初来乍到时,马继的权势正盛,作为他提拔起来的人,王保义自不会主动向魏一鸣汇报工作。马继出事之后,王保义生怕魏一鸣搞秋后算账,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又如何敢去汇报工作呢?
听到魏一鸣的话后,王保义心里咯噔一下,忙不迭的说道:“镇长,我早就想向您汇报工作了,可是又怕那……那什么,这才……”
“怕什么,我是老虎,还是狮子呀,还会吃了你呀?”魏一鸣怒声质问道。
王保义此时只觉得头脑里晕乎乎的,哪儿还说得出话来,一个劲的点头说道:“镇长,我错了,请您批评,以后一定及时向您汇报工作!”
魏一鸣明白王保义的心思,并未太过为难他,沉声说道:“行了,这事暂且不谈,你先说一下目前镇上在防洪抗涝方面做了哪些准备。”
说话的同时,魏一鸣伸手轻指了一下办公桌前的椅子,示意王保义坐下来说话。
王保义本以为魏一鸣要将其狠狠收拾一顿的,没想到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两句,便让他坐下来了,心里顿觉一阵轻松,暗想道,镇长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严厉,看来有些人是在以讹传讹呀!
王保义虽走的马继的关系才成为水利站长的,但工作抓的还是很扎实的。这段时间每天都要亲自去江堤上巡视一圈,魏一鸣正是见他脚上的皮鞋上满是泥巴,才没太过刁难他的。
“镇长,目前镇上的防洪形势很不乐观,两天前,我便向张镇长汇报,请其让各村准备蛇皮袋了,但目前看来,这项工作推动的很慢。”王保义沉声说道,“今天就算您不找我,我也准备向您汇报一下这事。”
王保义说到这儿,抬起头来看了魏一鸣一眼,在后面加了一句话――镇长,我真这么想的!
魏一鸣听后,脸色的顿时阴沉了起来。水利站是张明亮分管的,王保义有事理应第一时间向其汇报。在这万分关键的时刻,他接到汇报之后,动作竟然如此缓慢,这让魏一鸣心里很是恼火。
尽管如此,魏一鸣并未表现在脸上,而是冲着王保义发问道:“王站长,你一直在水利站工作,根据你的经验,今年这雨水,大堤有可能会出问题?”
魏一鸣这话问的非常直白,这也是他目前最为关心的。只要江堤不出问题,其他的都好说,一旦出现决堤的话,后果可不堪设想。
今年的雨水确实多,不过与九八年相比,还是要差了一些。九八年,双桥段的柳江江堤差点决口。正因为此,县镇两级上报之后,得到了省市防汛部门的重视,直接拨款修建江堤,当时要求便是修建成省里的样板。
听到魏一鸣的问话后,王保义面露难色,略作思索之后,答道:“镇长,我们的江堤是省里的样板工程,年前又进行了加固,按说不会出问题。”
王保义这话非常圆滑,作为官场中人,若不会说这类话是很难混下去的。王保义深得其中的精髓,说起来可谓是得心应口。
魏一鸣的脸色当即便阴沉了下来,冲着王保义冷声说道:“王站长,我问凭你的工作经验,再联系今年的水情,我们的江堤会不会出问题?”
魏一鸣说这话时,一脸的严肃,声音较之前提高了八度,由此可见他心中的不爽与愤怒。
王保义的心里咯噔一下,忙不迭的点头哈腰道:“镇长,我……我知道错了,不过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若有什么说的不到位的,还请您多多批评指正。”
魏一鸣明白王保义的意思,当即伸手用力一挥,沉声说道:“这儿只有你我二人,出你口,入我耳,你们怎么想的便怎么说,就当我们两人私下里闲聊。”
王保义没想到魏一鸣如此好说话,当即面露感激之色,开口说道:“谢谢镇长的体谅,根据我个人的经验,今年的水势虽不如九八年大,但持续的时间却更长,故而危害也就更大。”
王保义说到这儿留作停顿,用眼睛的余光瞥了魏一鸣一眼,将心一横,沉声说道:“根据我的经验,镇上的江堤虽号称省里的样板工程,但实际还有不小提升的空间,这次对我们将是一次非常大的考验,要做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