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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三运心想，你甄大福的如意算盘打得也太精明了！你的两套方案殊路同归，就是将我的奇石馆兼并过去，老子才不干呢！于是不慌不忙地说：“甄老板，我不赞同你的方案。关于第一套方案，我是这么想的，两个奇石馆合并，资产是个重要的考量因素，但绝对不是唯一因素；或者说，资产不仅包括有形资产，还包括企业商誉、人才等无形资产。江州奇石馆自筹备以来，做了大量的工作，前期也进行了一定的宣传，在江州已经具有一定的知名度，此外，我们还有稳定的奇石采集、加工基地，精通奇石采集、加工的员工，这些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有些是金钱难以衡量的。关于第二套方案，更是行不通的。江州奇石馆房子是租借市经贸委的，产权并不属于我们，我们没有资产处置权。关于出租，我倒是想，我们的奇石馆规模虽然小了点，但各项筹备工作已经走在你的前面，你的奇石馆可不可以出租给我们呢？”

甄大福的脸色顿时变了，变得有些阴森可怕，冷冷地说：“钱书记，这么说来，我们是不能合作了？”

钱三运正色道：“甄老板，我们不互相拆台，不搞小动作，公平竞争，就是最大的合作！”

甄大福站了起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那好吧，钱书记执意不想合作，我也不能强求。你们奇石馆开张那天，我想我会送上一份厚礼的。”

钱三运笑道：“甄老板的心意我领了，但厚礼就不必了。我的小舅子已经说了，奇石馆开张那天不准备搞太隆重的仪式，也不宴请嘉宾。”

甄大福一言不发，走出了门。董丽云追问道：“甄老板，现在是不是上磬石山？”

甄大福面无表情地说：“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

董丽云又问：“是不是让香芹婶子做向导？”

甄大福有些不悦，反问道：“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怎么又要变卦？”

董丽云冰雪聪明，自然知道甄大福与方大同的关系非同一般，得罪了甄大福就是得罪了方大同，方大同心胸狭隘，若是给自己小鞋穿，村里工作就更难开展了。于是她叫上了香芹婶子，准备出发。

甄大福对方大同说：“大家都很忙，也不用兴师动众的，我来点将，你一个，我一个，董村长一个，香芹婶子一个，其他人就不去了吧。”

方大同点头道：“好的，就我们四个人。”

村党支部书记徐尚明、村民兵营长徐大中、村文书董根宝以及村计生专干胡丽菁都没有被甄大福点上名，心中各有各的想法。徐尚明等村干部想巴结方大同，眼下没有机会了，心中大为不爽。胡丽菁心中矛盾，既有些失望又有些庆幸，失望的是不能跟在有权的方大同和有钱的甄大福后面，庆幸的是自己留下来能有机会与钱三运多接触。如果让她在方大同和钱三运之间选择站队的话，她宁愿选择站在钱三运这一边，虽然目前钱三运只是方大同的下属。

甄大福一行上山了，徐尚明等村干部也回村部了，胡丽菁扭动着腰肢，凑到钱三运的面前，羞答答地说：“钱书记，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钱三运暗自好笑，这骚女人竟然也会害羞。他正色道：“你说吧。”

胡丽菁用手碰了一下钱三运的胳膊肘，轻声说：“这里说话不方便。”

“那进屋去说吧。”

钱三运来到后院，胡丽菁也跟着进来了。无可否认的是，这个在钱三运眼里只能打七十分的妖冶女人，虽然脸蛋不咋样，但是身材还是很不错的，要胸脯有胸脯，要屁股有屁股。如果胡丽菁不是太风骚的话，钱三运也许会考虑和她保持亲密关系的。

“钱书记，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和我男人董大壮结婚有五六年了，可是一直没有能够怀上孩子。”胡丽菁直勾勾地望着钱三运，眼神里传递出一种很暧昧的信号。

“胡主任，我向来不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的，你说的这个我还真的不知情。”钱三运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心里却在翻江倒海，你胡丽菁没怀上孩子，关我什么事？要不我陪你打一炮，保证一发命中！

“钱书记，我和大壮去医院查过了，医生说大壮精子有问题，不能生育。”胡丽菁的脸上现出一丝愁容，“村子一些人不知道内情，还以为是我不能生育，有的人背地里说我是不下蛋的母鸡。”

钱三运一时无语了，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

“钱书记，你有所不知，我家大壮本来还有个弟弟，叫董小壮，但在四五年前因为一场意外死了，他老婆抛弃年幼的女儿离家出走了。小壮的女儿今年已经七岁了，由我婆婆带着。大壮不能生育，治疗也没有任何效果，我婆婆是打掉门牙往肚子里吞，整日愁眉苦脸的。别看我在人前说说笑笑的，到了晚上，家里没有孩子的欢声笑语，我心里也很难受。最关键的是，农村人的思想还很封建，家里没有传宗接代的男孩，就会遭到村里人的歧视。我婆婆前几天因为一点小事和邻居发生了争吵，邻居竟然指桑骂槐地说某家人要绝后了，婆婆气得将邻居的脸都抓破了。婆婆虽然出了口恶气，但在村人面前还是抬不起头来，家里不添个男孩，就觉得有个把柄什么的被人抓住了。”

“是啊，越是在偏僻的农村，人们的思想观念越陈旧。女儿也是传后人，这个口号喊了很多年了，可是一直就没有取得什么效果。在农村，有些人有了三四个女儿后，还在想方设法地超生，目的就是为了生一个男孩。现在计划生育政策很严厉，这些超生游击队四海为家，有的甚至到了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地步。不过，说真的，我很佩服这些人宁愿死也要传宗接代的精神的。”

胡丽菁苦笑道：“没办法，中国就这个国情，几千年的封建思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破除的。钱书记，我婆婆前几天在和邻居吵架后，私下里找我谈了很久，说无论如何也要让我给董家生个男孩传宗接代。”

“可是，你不是说你男人董大壮没有生育能力吗？”钱三运一脸疑惑地望着胡丽菁。

胡丽菁竟然说了句石破天惊的话：“我婆婆说了，要我借种。”

“借种？”钱三运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