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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七、程作头窑厂造反
尤知府接下对木子老爷说:“你我朋友一场,有的事我今天不得不说,你论武功,无人可及,说话办事也很豪爽。但是,你思考问题过份简单,且易冲动,今后希改之。”
木子老爷一一应诺。
尤知府说:“现在天时大旱,都近二年了百姓都颗粒无收,你要时时接济贫苦民众,当然也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
第二天,接替尤知府的新任知府来了,尤知府把一切移交完毕。接着,尤知府把木子老爷介绍给新任知府。然后带着张明、赵黑、陈五、王六上京赴任。
却说这新任知府,姓王,年轻有为,办事干练。新官上任三把
火,他便大刀阔斧干了起来。他先从赋税着手。一村一村来搞,先一户一户登记田亩,人口、牲畜,如果有村民不交赋税,那么王知府就找该村的村长,族长。限几日内交齐,如交不齐,那就对不起了,该村的村长,族长就得进衙门的牢房。啥时交了啥时放。
一时间,把整白滩府所管属的大大小小的地方,村落搞得鸡飞狗跳。而整个白滩府所管属的重灾区却在“鬼叫崖”地区,其它地区多多少少都能下几次雨,虽然旱一点,却也多少能有点收获。可是,“鬼叫崖”却两年多了从未下过雨,地里的庄稼几乎都颗粒无收。但也有例外的,陈家湾因陈员外的儿子小周临走时,一爪挖下的水潭,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于是陈家湾的村民人虽辛苦些,但收获也不受影响。就黄石湾村,自从用田换来的水潭也够浇灌土地,虽然大旱,但收获却也无多大影响。
但是木家庄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有的农户几乎颗粒无收。好在他们都是租木子老爷的田,所以赋税都是木子老爷包了的,就是有几家自己有田。赋税木子老爷也统一给包了。虽然木家庄风平浪静但木子老爷终究心中不平,心想:“人家颗粒无收,却硬收赋税,这世道,百姓日子无法过了。然而,整个白滩府都这样,这口气也就忍了。”
为了这赋税的亊,“鬼叫崖”地区闹得纷纷扬扬,多有传闻。据说,“鬼叫崖”有的村庄本性贫穷,村长、族长都穷得叮噹响,普通的村民就甭说了。于是村长和族长被抓去关了起来。然而,村长和族长也不恼,心想:“在家还为吃的犯愁,现在吃的甭愁了。只是家里人让人担心。不知他们吃什么。要全家抓来那就好了,无后顾之忧!”
这王知府見把他们关起来,是付骨架没有油榨,反而亏了饭钱。于是,转换方法。把他们放了,换成去他们家拿些实物,鸡、鸭、猪、羊、牛都行。这样实惠,可吃可卖。搞得百姓怨声载道。
木家庄虽然有木子老爷挡着,大家都逃过一劫,但王知府,马上发现木子老爷有个窑厂,不管怎样,该上缴些税吧?于是王知府派几个人去木子老爷家。
木子老爷在木家庄,是响当当的首脑。就是在白滩府来讲也是有头有面的人物,他見王知府派手下来,马上杀鸡、宰羊、猎兔忙个不停。他宴请了王知府的手下,还带他们到窑厂看了。
木子老爷说:“这窑厂新开张,都还刚开始,而这砖也是修城墙用的,是为白滩府生产的。所以东西没卖,就是要卖,钱还是在王知府手里,缴税,你们扣掉就行了”
王知府手下的人认为木子老爷讲得有理,而且吃也吃了。临走时,木子老爷给毎人都一个红包,让他们为他在王知府面前,美言几句。……
这次的风波,也总算平息。
转年,老天继续大旱。木家庄家家户户颗粒无收。王知府想,赋税的事必须抓紧,不然,肯定是收不上的了。老百姓会怨声载道。
王知府说:“天降大旱,总之是你们百姓,民情刁滑,不安份守己引起,因而振怒了玉皇,于是,上天才会降以大旱惩罚,如果我因大旱而减免了你们的赋税,岂不助长了刁滑的民情?所以你们在缴纳了赋税的同时,要改过自新,安份守己,……”
常言道:“不怕英雄,只怕真穷,”接连三年大旱,百姓苦不堪言。尤其是“鬼叫崖”地区,本来山区就贫困,一碰上大旱大家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好在山中多野兽,平日里打个山鸡野兔,猎个狐狸逮个獾,挖些草根树皮,勉勉强强尚可度日。但是,赋税强制性缴纳,更使他们雪上加霜。王知府派下收税的,到处搞得民不聊生。那天,王知府派下了几个人又来木家庄了。木子老爷少不得又要打点。照例是杀鸡杀鸭,宰羊,办了桌酒席请他们。他们吃饱喝足后照例去了窑厂。他们在木子老爷的陪同着去。
窑厂与木家庄有一里来路,才走到半路木家庄里一户人家因缴不起税家主上吊自杀了。木子老爷只得回村。
山里人纯朴,那家虽然有木子老爷罩着,毎次赋税都让木子老爷包了,心中自然无法平静,这样的人情债欠下去,往后何日还得清?所以上次征收赋税把家里仅有的一头羊给抵了。而今天,王知府又派人来催缴,那家主走投无路竟撇下妻儿上吊走了。
木子老爷铁青着脸,一面按排着后事。一面倾听未亡人的诉说。牙齿咬得咯咯响,听完后,一拳砸在一条凳子上,这凳子砸出一个大洞……
却说那几个王知府派来收缴赋税的,来到窑厂,看厂里的规模比以前大了,烧出来的砖块仓在那里比以前多了。于是,他们说:
“你们窑厂我们己放过几码了,今天我们不能再放了。税必须得交,上两次我们为你们顶了那么大的风险,被王知府骂了几次,今天我们来的时候又下了死命令……”
窑厂老师头说:“我们所做的砖头除了两窑己发到你们知府里,其余的都在这里!发到你介知府里又没拿到钱,在这里的又没卖,工人的工资都是木子老爷勒紧裤带凑出来的。货全压在这里,那有钱啊?”
“没钱,窑厂就别开了!”王知府的人说。
程作头说:“窑厂开不开不是你说了算,你又不是老板,由不得你!”
王知府的人说:“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起来了?有你这样跟本老爷我说话的吗?”
程作头说:“我就这样跟你说了,你咋啦?我还怕你不成!”
王知府的人认为自己是衙门中的班头衙役,自然有头有脸,不同凡响,一般的平民百姓对自已敬三分才成,没想到这程作头根本没把自已放在眼里,顿时勃然大怒,想赶去教训他一番,没想到他人未近程作头身边,早被自幼习武的程作头开右开弓,扇了几个耳光。
王知府的人共有四五个见自已的头被打,一下子都抽出宝剑。赶了过来,程作头顺手拿起一把铁锹,东捣西扫;他的长工伙计见情况有变也拿着铁锹赶了过来,还有在窑厂帮忙的程致先程致远俩也拿着宝剑冲了过来。程作头高呼:
“弟兄们,现在王知府不给我们活路了,官逼民反,我们今天杀了他们!我们反了,以后我们杀富济贫,杀了贪官,有福同享,有难同挡!”
说着随手撩倒一个,一铁锹下去,乌乎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