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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门口的动静这么大,一时半会儿衙门内的人还真没在意。一来都统衙门变成私宅,以满人自居的鲁什巴图鲁肯定不会禁止手下人的粗豪秉性,平日里这帮戈什哈就没少大呼小叫的。二来鲁什巴图鲁的声名在外,谁也不怀疑敢有人在门口闹事,于是,那偶尔传来的一声两声闷哼惨叫,都当是门口的兄弟在不开眼的玩意儿身上找乐子呢!
可过一会儿没了动静就奇了怪了,换以往,甭管是兄弟们玩闹还是找乐子,胜利者总会耀武扬威的进来炫耀一番,该有的动静没有,里边的人就忍不住出来看了,也就是多看了这一眼,满眼的血腥,血泊中还有个凶神恶煞的血人,兄弟则像稻草一样被胡乱的丢在地上!
愤怒,敢来捋都统大人的虎须,甭管是什么人都得杀无赦!他们甚至不管对方是什么人――说不管也管了,一溜儿的洋马就在后边呢?鱼找鱼虾找虾,蛤蟆找青蛙,能洋马混在一块的还用顾忌什么?
可随后他们发现,那个黑大个儿仿佛不可战胜,当又一个兄弟被他生生扭下脖子,所有的戈什哈都肝儿颤了,他们可不是当初追随鲁什巴图鲁南征北战的骄兵悍将,而是孙子!靠着祖上的余荫留在府上,虽说忠心无虞,但天下承平让这些三代子弟早没了父辈的血勇,平日里提笼遛鸟仗势欺人,在八大胡同争风吃醋打打群架还行,玩命的事儿?
莫说他们自己,就算视他们如子侄的都统大人都不同意呢!
眼见浴血的王虎步步向前,不知谁发一声喊,所有人掉头狂奔,一边跑一边还喊呢?“来人啊!有人打上门了――”
气势汹汹而来,顷刻间竟然作鸟兽散,瞧着地上的三两只跑丢的鞋子,弘皙都气乐了,戈什哈啊!满语中就是护卫的意思,都统身边的护卫本该是心黑手狠不怕死的,可看这望风而逃的架势,他真怀疑皇阿玛高估了镶黄旗下的战力,若都是这些玩意儿,自己就算掌控了镶黄旗又能怎么样?怕是连张玉祥手下那些铁甲精骑一个冲锋都挡不住!
以投石问路做开头,掂量的就是对方的斤两,敲山敲出了纸老虎,弘皙却是越想越气,恨恨的一挥手:“进府!”
“殿下,这,这是都统衙门,都统大人――太子――”
弘皙迈步的瞬间却被伊梦一把拖住,不光是言语磕巴,手臂也在颤抖。这时候的她是矛盾的。在她的记忆中,从幼时都统衙门就是高高在上的所在,面对鲁什巴图鲁对鄂罗斯协领的一次次欺凌,从父辈开始的无力反抗又不断巩固着这种概念,到最后就成了都统衙门的人都是高高在上的!
拿刚刚被王虎撕开的那个戈什哈来说,理论来说看门的奴才与男爵之间高下立判,可实际的情况却是反过来的,因为对方的玛法曾为都统大人挡过一刀,如今留他看门也只是为了方便他捞油水。于是乎,每一次见面,伊梦都得忍受对方剥开衣服的目光与肆无忌惮的调戏!
随行在太子身后,她也曾被守得云开见月明激励了勇气,可当血腥的冲击洗礼了大脑,思维重又回到习惯模式,畏惧充满身心,她立马开始忧心都统大人的报复!
她曾经见过都统大人如何处置擅闯衙门、冒犯护卫的无礼之徒,除去残忍,她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
恐惧让她战栗,这才有阻拦的举动,可提醒的言语一出口又想起眼前这位的身份,太子,旗主,一个是半君一个是本主,不管拿出哪一个都比都统尊贵多了,而他一个手下就让昔日凶神恶煞的戈什哈变成丧家犬,这又是强权有力的明证呢!偏是自己却要怀疑,自失或者歉疚,两种情绪的任一种被女人表现出来都会带着温情脉脉的意味。
情绪的变化中,拉扯的动作也变成了抱扶,毫不顾忌弘皙的脑袋已经埋进了她高耸的怀中。
弘皙肆意的正宗鄂罗斯姑娘的*推,刚刚褪去初哥的青涩,他只觉得一股股无名的火气上蹿下走,强忍着鼻腔的热血喷涌,想回手轻拍做安慰,可因为身高的差距,一巴掌正好落在伊梦的饱满之处,软弹的丰盈让弘皙忍不住轻抓的一把――没错,是抓,硕大不可掌握,所谓捏的动作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无数坚定的主义信仰者之所以会在酷刑之下叛变,是因为真实的身体反应会让他们的注意力转移,由此也证明一个道理,物质的总会战胜精神的。敏感处的一把抓登时让伊梦忘乎所以,一声嘤咛之后俏脸泛起红霞,眼睑也跟着低垂,长长的睫毛交织挤在一起,尖翘的就如同勾起的手指。
娇花照水,美在含羞带怯,此情此景看的弘皙豪情万丈,哈哈一笑,道:“孤说什么你就只管跟着做,剩下的,你不必操心!”
伊梦不操心,鲁什巴图鲁可不能不操心,当戈什哈脚步如飞的逃到后院,上气不接下气的禀告前衙的来了“煞神”,他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踹翻了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随后就抄起了放在刀架的九孔斩马刀。
斩马刀本自唐朝的横刀演变而来,鲁什巴图鲁手里这把刀有七尺长,刃长三尺,柄有四尺。刀刃平直如铲,头部也只是一个六十度的斜角,唯一有特点的算是刀背上的九个孔洞了,暗红色的孔洞就像一溜闪着红光的眼睛,在他的随手挥舞下带出慑人的尖啸。
这刀本是大清第一勇士鳌拜的贴身兵刃,是用整块的陨铁耗时五年打造,重达三十七斤,临阵之时,一刀挥出人马皆碎,至于那红色的孔洞,则是因为鲜血浸润的缘故。鳌拜坏事之后,几经辗转流转到了他的手中。
如今听说有人打上门来,还生撕了亲近的奴才,鲁什巴图鲁怒了,他要用这把斩过无数人马的九孔刀亲手斩下对方的脑袋。虽然那是太子亲卫――有这样的主子也难怪又那样的奴才了,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都统衙门的嚣张!
“老都统,切莫莽撞!”说话的是隆科多,顷刻间的刀光剑影冲散了屋内的旖旎,他也从头听到尾听了个清楚,眼见看鲁什巴图鲁要提刀出门,心中暗喜嘴上却假模假式的劝阻:“老都统或者不知道那王虎是何许人,隆某在太子府上却是常见,那小子是原太孙太保、福建陆路提督王万祥的嫡子长孙,听说还与敬逆侯张云翼家有婚约――”
“王万祥、张云翼?两个汉人就想骑在咱们满人的头上拉屎?小隆子,你家先祖佟少保的脸怕是被你丢光了吧?”
佟少保说的是隆科多的玛法佟图赖,世族顺治加太子太保致仕,顺治十五年去世,世族赐祭葬,赠少保。
国之少保,这是佟佳氏立族的荣光,可隆科多却在鲁什巴图鲁的话音里听出了讽刺,本就不怀好意的他更不介意火上浇油了,微微躬身道:“都统大人的虎威自然不惧那张王二人,可那总是太子亲卫,都说打奴欺主,真要伤了他,您就不怕太子殿下对您有看法?”
“伤了他?”鲁什巴图鲁嗤笑一声:“敢在都统衙门前面胡闹,若是小惩岂不是太便宜?”手里的九孔刀一记虚劈:“爷要亲手砍掉他的脑袋,还要拿到太子面前问问,一个奴才就干如此放肆,咱们的祖宗家法还要不要?”
祖宗家法再次搬出来,对付的还是跟皇上不对付的太子,隆科多心里已经给鲁什巴图鲁贴上忠诚皇上的标签了,强忍着得偿所愿的笑意,道:“都统大人教训的是,是小隆子想左了,标下愿意追随都统大人一起去教训那不知死的王虎!”
鲁什巴图鲁提刀向前,戈什哈们也找到了主心骨,前呼后拥的队伍迎面撞上了一样被簇拥的声势浩荡的王虎。这倒不是王虎这厢新来了援兵,而是一路追随过来的好事之人,还少量夹杂的还有金发的鄂罗斯协领下的旗丁。
对前者而言,吐啊吐吐习惯了,满脑子都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对于后者,虽听说太子要为他们做主了,可这么多年被这样的话这样的人骗多了,他们早已不再轻信任何人。即便王虎在都统衙门外大开杀戒,他们依旧要继续观察太子的诚意!
“哪来的王八蛋,敢在爷的都统衙门前讨野火――”
单手提刀的鲁什巴图鲁劈头就是一声怒骂。知道对方是太子亲卫骂,还认出了跟在后边的小个子是太子殿下,依旧要骂,肯定是故意的。一方面既然对方白龙鱼服,他不必顾忌对方的身份。另一方面,他对付太子这“孩子”的三步走就包括了吓唬,早有算计,干嘛不用一下?这敢于撕人的王虎正好用来杀鸡儆猴!
“我去你娘的!”此时的王虎已经被血腥气激起了骨子中的野性,就跟插好了导火索的炸药包似得,一点火花就爆了,听这老东西口出不逊,一声怒骂之后人就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