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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季衡走上前来,只见许七郎背上有一条长长刀伤,伤口并不深,而且已经用伤药处理过了,但季衡还是看得心惊,皱眉道,“你没穿件皮甲?怎么将背伤了。kxnet”
许七郎直接伸手抓住了他手,也不顾及还有其他人,被季衡说了,他也不发一言,只是对他笑。
季衡发现许七郎握着自己手力气用得很大,想来他是很疼,所以也就不抽出手来,任由他握着,又看着那大夫用纱布将他伤口一层层包上。
虽然跟着季衡前来人有十几人之多,但是跟着他进了船舱只有四人,便是抱琴,卞武,郎商,还有另一死士敬源。
卞武许七郎拉住季衡手,季衡还不反抗时候,心就往底下沉了。
他心情复杂,他是被皇帝派来保护季衡安危,不是来抓季衡和人奸/情,他这时候到底要怎么做呢,提醒季衡不要出/轨?
卞武还没来得及说话时候,许七郎身上那伤已经包裹好了,许七郎早就对季衡说好了,这里事情一完,他就要离开,所以季衡前来,是来和他告别。
季衡有几句私房话要和许七郎说,便让船舱里其他人先出去。
卞武便道,“大人,属下得此护卫你安全。”
季衡不高兴地道,“他是我兄弟,我此不会有危险。”
说着,又提醒了一句,“你们不想被遣走,就不要将今日之事对皇上上报。”
卞武张了张嘴,还想辩驳,已经被郎商拉了一下胳膊,卞武只好带着人出去了。
而许七郎这边人自然也都出去了。
出去后,卞武还是站被关紧房门口,抱琴对他们说,“放心吧,不会有事。你们什么时候见过大人真正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卞武心里说,“大人确是不会真正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只是,这是私会情郎要偷情呀。要是真偷了,他可怎么对皇帝交代。”
抱琴可不知道喜欢嘴碎卞武心里想些什么,又道,“大人也是一个人,哪里能没有自己一点私密事情,要是你们不把有些事情烂肚子里,便是对大人大大不敬了。kxnet你们想想自己,难道也没有一点**吗。”
卞武还是不应,大家都知道抱琴是季衡娘家人,深得信任,不好得罪,郎商就出来打圆场道,“大人做事哪里需要别人置喙,好了,就这样吧。”
舱房里,季衡坐许七郎对面,说道,“你今次舍命为我做到这件事,七郎,我都记心里。你回去了,一定要对舅舅讲,朝廷务必会将东南海患治理妥当,他小打小闹夹带私货做点走私,朝廷抓不到把柄,便也无事。但大是大非之上,千万不能有亏。”
许七郎说道,“这些事上,父亲是明白。”
说着,就亲自要倒茶水给季衡,季衡伸手按住了他手,道,“我来吧。你伤着呢。这伤可不是小伤,你要注意着,别感染才好。”
许七郎却道,“不碍事,伤口不深,只是被刀口蹭了一下罢了。过一阵也就会全好了。”
季衡看他说得这般不为意,心里很不舒服,一边倒茶水,一边说道,“你要知道爱惜自己身体。以前你不是这样。”
许七郎只是笑,并不答话。
季衡想到两人还小时,许七郎就和一只猴子似,家里每棵树都被他爬过,总是精力使不完似要到处撒野一番才好。
季衡将茶杯递给许七郎,许七郎却道,“我不喝,我是怕你渴着,要给你倒罢了。我这伤刚喝了药,不能再饮这茶。”
季衡便也没有多想,只好给自己倒茶,又问许七郎,“你给我母亲写过信没有,这次回去,是要准备明年殿试,还是又要出海。”
许七郎看着季衡要喝那茶水,心中紧张,面上却是一派笑容,道,“怎么会没有给姑母写信,刚不久才送了一封信报平安,随着为她送上京货物一起送去。想如今她该已经收到那信了。明年殿试,我便不想去了,我现如今也并不大想为官,被拘束得紧,再说,我又没有那般隐忍圆滑性子,官场上恐怕也不能有所作为。”
季衡正想说他自己决定就好,就觉得一阵头晕,看着许七郎自己面前也跟着晃起来,他马上意识到那茶水有问题,但是还没质问,人就晕了过去。
许七郎背上有伤,也并不意,伸手就将晕过去季衡接到了自己怀里。
他将季衡抱了起来,季衡下东南来这一年多,奔波劳累,身体清瘦,轻得很,许七郎将他抱怀里,又摸到一把骨头,便深觉心疼。
这间舱房同旁边房间有一道暗门,他直接抱着人过了暗门,那边便有他属下等。
这是一艘广船制式商船,因季衡给了许七郎通行令牌,这艘商船又是作为打头阵先遣部队,故而这战时也可随意出入明州港。
商船上有很大玄机,从一边可打开一个平常可以密封门,让人从这门里出去。
这艘广船比小福船稍小一点,但也十分阔大,上面还载有几门弗朗机炮,碗口铳等,共有四层,除了底层是稳定船体重心土石之外,第二层乃是住所,吃水一丈深,明州港也是停深水区,季衡上船来乃是乘了小船过来。
这时候从港口一边过来了一艘行驶速度十分之开浪船,开浪船接近了这艘大商船,季衡带来只有十几人,大家都没想过季衡要亲自来见人会反叛,故而都没做好准备,被安排甲板上侍卫只有四人,其他则安排其他地方了,而卞武和郎商等还船舱门外等着,以为季衡和他那情郎要说很久话,便一直强忍着不去打搅。
季衡被装了一个箱子里,同其他装着炮弹箱子放一起,被抬上了过来小开浪船,许七郎也上了开浪船,开浪船随着风飞地行驶而走。
许七郎手里拿着季衡亲自给通行证明,离开海港往舟山所而去,乃是十分便利。
季衡和许七郎房间里实是待了太久,卞武多次想要冲进房间里去,但是都被抱琴劝住了,突然之间,他们感觉到身下船身一阵晃动,不由都是一惊,已经有人大喊,“船漏水了,船要沉了……”
这样广船,因非常坚固,即使被弗朗机炮攻击也不容易沉,上面又是水密隔舱,可以保证船一部分隔舱漏水情况下,其他地方也可以使用,船也不会沉。
所以卞武等听到船漏水了时候都是十分惊讶,因为这船又没有遇到攻击,怎么会好好地就漏水呢。
但是船身确是晃动得加厉害了,还有水往上面漫,几人都同时反应过来,飞地去开那扇门,抱琴大喊,“大人,大人,出来,船漏水了。”
门还没有打开,很大一股水已经冲了过来,水很就漫到了他们腰际,他们再不离开,就会被漫过头顶了。
卞武抽出剑来劈砍那门,但是这门是用钢筋所造,而船舱墙壁则是用十分坚固铁力木,几人费了力气也没有将那门弄开,而这时候水已经涨到了几人胸口高了。
这时候即使再愚笨时候,也该发现其中诡异之处了。
几人留这里,许七郎人则是都没了,他们难道不担心自己主子吗,还有就是几人这般门外敲门撞门,里面人居然一直没有反应,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人没有里面了。
卞武这时候说道,“我们赶紧上甲板去,大人恐怕已经被转移到别地方去了。他们怕是要劫走大人。”
几人也都明白了过来,只有抱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怔怔道,“表少爷怎么会做这种事。”
卞武和郎商前开道,水性好死士敬源便拉上了不敢置信抱琴飞地往楼梯而去,这时候,守上面一个侍卫正好跑下来叫他们,楼梯口接到几人,大家飞地往上层跑,卞武问侍卫道,“有船接近并且离开是不是,大人不见了。”
那侍卫却是不知道情况,道,“我们走道里守着,并没有上甲板看到情况。”
卞武十分愤怒,但是一时没有办法。
几人都飞地往上面甲板上跑,这时候,听到了上面一层刀兵之声,卞武跑前面,又上了一层,正好一阵鲜血朝他洒来,他提剑一挡,已经又有几个黑衣人朝他攻击过来,卞武郎商敬源三人还有那侍卫都同这黑衣人战成一团,一边打斗还要不断往上层甲板跑,因为水已经涨了上来。
看来黑衣人小瞧了卞武几人武力,初大约以为几人只是季衡身边小厮,因为几人衣着也并不是侍卫衣着,所以被卞武几人打得落花流水,连续两人被杀。
而一路往上,卞武也发现了跟着他们一道前来别侍卫尸体,除了那傻乎乎跑到倒数第二层找他们侍卫,其他恐怕都已经被杀了。
卞武想要留下黑衣人活口来询问季衡去处,不过上了上层甲板后,对方直接就跳了海。
船上船工已经都放下了船上救生船划着船离开了,偌大甲板上只剩下了后五人,且也没有救生小船。
发现船已经要沉了,卞武只好做出了和那黑衣人一样选择,“赶紧跳海游远点,不然要被船下沉带起漩涡带到海底去了。”
卞武此话一出,几人都只好准备跳海,几人里,只有抱琴不会水,于是敬源一想,只好带上了他。
所幸港口岸上看到这艘广船下沉,派了船过来救援,半路上将卞武几人救上去了。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四大死士带着抱琴还有那个侍卫上了岸,远远地看着他们刚才所那艘广船已经慢慢地沉入了水里去。
这时候夜幕已经降临,海水不再蔚蓝,而是黑幽幽,像个吃人地狱。
四大死士都坚信是许七郎将季衡劫走了,便都问抱琴许七郎身份,这时候抱琴也不得不说了,道,“此人是大人亲表哥,广州大海商许家嫡子。不过这事还不能肯定就是表少爷做。表少爷同大人关系一向十分亲厚,感情比起亲兄弟来,也只有好。”
卞武怒道,“你还为他说话,那你说大人去了哪里?”
抱琴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