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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皇城北面静悄悄的,皇宫正北的玄武门隐在黑暗中,只有偶尔传来更鼓的声音。这个时间正是上朝时间,可今天不是朝会。所以李世民断定,李建成他们要是去内廷,必将在这里通过。
无论是谁进入大内后宫,都是不能带侍卫的,只能孤身前去。李世民确实早就有夺嫡之心,也做了充分的准备。迟迟没动一方面是他难以下定决心,另一方面也是没有把握。
可太子和齐王已经难以容下自己,那就抢先动手,占尽先机。李世民是三军统帅,征战多年,要是想搞个行动,那可是滴水不露。
李世民提前潜伏进来多少人,没人知道。此时他身边只有八九个人,除了长孙无忌差一些,其他的几个都是勇冠三军的战将。
来到玄武门前,站在城门前的常何躬身施礼:“见过秦王。”
李世民点点头:“都安排好了吗?”
常何恭敬的说道:“都安排好了。”
李世民带几个手下,骑马从侧门进入皇宫内廷,在通往李渊的太极殿必经之路上埋伏下来。很快林魁就出现在李世民身边:“王爷,东宫已经起来,昨夜齐王没有回王府,而是留宿东宫。”
李世民低声说道:“继续监视,随时报告。”
林魁很快消失在黑暗中。对于这些安排,只有长孙无忌心里明白,不感到吃惊,其他的人包括尉迟恭都震惊无比,还以为秦王不想这么干,原来早有预谋。根据林魁报告,现在就看李建成走哪条路,走玄武门是最近的路。为了防止李建成从正殿进入,那里有人监视。
李世民这边已经杀机四伏,准备好的时候,东宫起来的齐王和太子还在争论。李元吉虽然水平不怎么样,可毕竟领兵打仗多年,危险意识还是有的:“大哥,我看还是召集人手增加东宫防守力量。我们托病不上朝,明天我就带大军离开,老二失去手下这些将领和精兵,也就不敢有所行动。”
李建成说道:“父皇相招,怎可不去?张婕妤根本就没有听到他后来和父皇说的什么。当着父皇的面前他还敢杀我不成?敢诬告我,这一次就让父皇把他的权力都收回。”
李元吉还是不放心:“还是安排好一些,老二可不像表面那样,心狠手辣。”
李建成自信的说道:“玄武门守将是我的人,内廷之内御林军也都是我的人。我们见到皇上,就可以澄清事实,让他来和我对质。”
李元吉这点是知道的,太子早就防备李世民,在守卫内廷的力量上都换作自己的人。也就不再说什么,此时天空已经变白,很快就会天亮,两个人换上衣服,准备进宫。
李元吉还是不放心带上弓箭说道:“还是带上武器,以防万一。”
李建成不以为意的笑了:“大内皇宫还有敢杀我们的吗?”所以他什么也没带,骑着马和李元吉带着各自的侍卫好几百人向玄武门走来。
听到林魁的报告,李世民也有一丝紧张,但是心中的热血却在沸腾,自己将要改写大唐的历史。一切都没有超出李世民的算计,果然在玄武门李建成和李元吉把侍卫留下,只是两个人骑着马向太极殿而来。
走着走着,李元吉突然停下马:“大哥,不对,此时已经快亮天,宫里应该有人。可这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李建成根本没多想,所以也就没有注意。李元吉这样一说,他也一下注意到了,是有些奇怪。李元吉也算是打仗出身的,本能的警觉让他说到:“有埋伏快回去。”
李建成也拨转马头向回走,不过他不知道怎么会有埋伏,以为李元吉是大惊小怪。这是后宫内廷,谁会在这里埋伏,刚想喊李元吉停下。身后的树林里李世民站起来,他看到两人走过来,刚想下令动手,可李元吉不知道怎么发现的,竟然想逃跑。
李世民是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从树林中出来喊道:“大哥,四弟慢走。”
李世民一出现,连李建成也明白过来,元吉说对了,想打马快跑。李元吉一看李世民骑马追上来,向后张弓搭箭,一连射了三箭。可他慌忙逃跑,又是骑在马上,都没有射到。
李世民此时已经顾不上其他的,收起刀,摘下弓搭上箭,弓开如满月,箭射似流星。李元吉防备李世民射他,可李世民第一个要除去的目标是太子。
毫无防备的李建成被一箭贯胸。没有盔甲,只是单薄的衣服,李世民以箭术出名,是两石强弓。一支雕翎箭把李建成贯穿,直接落马。
李元吉亡魂皆冒,打马飞奔,可他的前面是尉迟恭,侯君集十几个人,一起冲了上来。李元吉只好向侧面的树林里逃命,身后是乱箭起飞。
李世民无论是战场还是在哪,都是身先士卒,何况这种情况下,更是一马当先向树林里追去。因为追的太急,李世民没有躲开,被一个树枝挂住,战马穿了出去,李世民被挂在树上下不来。
他身上可是盔甲齐备,很是不轻。这样吊在半空中还真的没办法。李元吉恨死了李世民,看到他的的样,没有逃跑而是拨马回来抽出腰间的刀喊道:“我杀了你这个杀兄害弟的恶贼。”
正在这时,树杈承受不了增量折断,李世民摔倒在地上。一身盔甲,哪能容易起来,眼看着李元吉的刀劈到近前,李世民闭上眼睛,心里感叹最后真的成全了李元吉。
就在李世民以为必死的人时候,一声大喝:“休伤我主”当的一声,一条马槊击飞李元吉手里的刀。来的人正是尉迟恭,他一马槊打飞李元吉的刀,想杀了他。
看倒是尉迟恭,李元吉知道不是对手,何况其他人也追上来。他拨马就跑,尉迟恭抛开马槊,一连射出三箭,全都射中,李元吉翻身落马。
李世民看着死了还瞪着眼睛的李元吉。突然大哭起来:“四弟,大哥,我也不想这个样,都是你们逼我的。”
要是李彦看到一定会说他又在演戏,可尉迟恭和侯君集他们可不敢这样想。尉迟恭就算是敢说话的,也只是不耐烦的说道:“什么时间,哪容你哀伤,赶快想办法。”
李世民心里一惊,止住哭声说道:“敬德和常何带领御林军去找皇上,让他下令,所有军马归天策将军府指挥。”
尉迟敬德问道:“皇上不同意怎么办?”
李世民狠狠的看他一眼:“那就让你的马槊说话。”
尉迟恭一躬身带领常何的御林军去找皇上。此时玄武门这里战斗激烈开始。李建成最信任的两个将领,左右统军冯翎和冯卫是兄弟俩,也是贴身保护李建成的人。里面传来急骤的马蹄声和喊杀声,这让两个人万分担心,想进去,把守的士兵不让。
两个人正在着急的时候,突然听到太子死了?这可把两个人吓够呛。冯卫说道:“大哥,既然太子已死,我们还能干什么?还是走吧。”
冯翎说道:“不行,太子对我们有知遇之恩,就这样一走了之太说不过去。再说也许是涣散军心的说法,还是打一场看看。”
冯卫一向听大哥的,派人回东宫召集薛万彻和谢叙芳。带领兵将增援玄武门,救出太子和齐王。东宫离着里太近,秦琼他们的部队距离远,没有兵部的兵符也不能动。
接到报告的薛万彻傻眼了。立即集合两千多士兵杀向玄武门。
徐师谟可是有头脑,对赵志说道:“赵将军,玄武门城墙高厚,既然秦王控制那里,就不会轻易失守。我们要想办法帮着太子。”
赵志说道:“怎么帮?”
徐师谟奸诈的一笑:“秦王的力量都在皇宫,秦王府一定没有力量防护,我们要是抓到秦王的儿子,你说他会不会放过太子?”
赵志点点头说:“有可能,但是我们也没有多少人了。”
徐师谟说道:“集合东宫和齐王府的所有侍卫,也不下三百人,应该没问题。”
赵志有些犹豫:“徐庶子,要是万一太子失败呢?”
徐师谟一脸的凶狠:“你以为秦王会放过我们吗?手里有资本就能活命。”
赵志点头说道:“听你的,我去召集人马。”
当邱虎发出警告,有贼兵的时候,正是徐师谟和赵志领的东宫侍卫。
因为只有一百侍卫,所以长孙无垢把全家的人都集中在一起,暂时在后殿这里,等于放弃了整个秦王府。天已大亮,长安城里乱套了。兵马调动,高士廉竟然用牢房中的囚犯组成一个千人部队,进攻芳林门,打算占领东宫策应玄武门战斗,薛万彻和谢叙芳正在猛攻玄武门。
张公谨指挥着不多的御林军在死守,战斗异常激烈。可皇上那面没看有动静,李世民只能坚持,希望秦琼和程知节的兵马快到。
这面胶滞住,可秦王府却危机四伏,险象环生。赵志带来的都不是普通士兵,是东宫和齐王府的侍卫,各个功夫不错。地方太大,没有那么多人,只好放弃整个秦王府,守住这个大殿。
徐师谟站在外面,有些得意。自己这个注意不错,秦王府果然没有多少防护力量。要是抓到王妃和王子,那就是谈判的筹码。要是万一太子胜利,自己的功劳可就是太大了。对里面喊道:“秦王妃,秦王造反。已被太子所杀,你们不要抵抗,听侯皇上发落。”
李世民一夜未归,此时已经天亮,东宫的侍卫包围秦王府,就连长孙无垢也心里没底了。房玄龄手里提着宝剑说道:“王妃不要听他胡说。”
长孙无垢担心的说道:“可是已经这个时间,世民怎么还没有消息?”
房玄龄也不知道,但是谁都明白,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只能走下去。就说道:“不要担心,他们人也不多,冲不进来。不过王妃要有个准备。”
长孙无垢看看这些孩子,心里一阵的恐惧。失败意味着什么?那就是一个也别想活着。当初选择支持李世民的时候,就设想过今天,没想到失败这么快。
整个屋子里大人都明白了,只有这些小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再唯一不怎么担心的是李彦,他是知道结果的。但他不知道玄武门事变中有秦王府被进攻的事情,所以也不知道这个结局是什么。虽然知道这些人在历史上都没死在事变中,可事到如今李彦也不敢确定。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赵志喊道:“放箭”
嗖嗖的声音,羽箭在窗户上飞进来,立即有人被射伤。这一来可是大乱,惨叫尖叫和哭声是一片大乱。看到房玄龄也不知道怎么办,李彦顾不上再隐藏身份。用手中的剑打开一些羽箭,对李承乾说道:“快,带着妹妹弟弟躲到墙根。”
这些孩子都很聪明,一说就都明白过来。何况房玄龄他们也不是傻瓜,立即把室内的人都弄到墙根,外面用桌椅和床铺挡住。还有一百来人的侍卫,暂时还能守住的。徐师谟好像是铁了心:“里面的人听着,再不出来,我就放火。”
这一下所有人都大惊失色,放火屋子里的人一个也每次想活。长孙无垢看向身边李彦,李彦连低声说道:“别担心,秦王没事,只是耽误了。这边就是拖时间,尽力拖。”
长孙无垢不知道怎么拖时间,李彦把手里的包袱打开,说道:“整个队伍就是这个姓徐的作怪,我先杀了他,其他的就好办。”
长孙无垢可不知道李彦的武功还是不错的。吃惊的说道:“你杀他?”
李彦没时间解释,他担心外面真的防火。摆手叫过来邱虎,房玄龄和杜如晦说道:“你们听我的。不能坐以待毙,要反击。最好的防御是进攻。”
房玄龄和杜如晦这才注意道李彦,感到奇怪问道:“你是谁?”
长孙无垢可是知道李彦是谁,也对他指挥打仗很有信心,就说道:“都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