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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鹤回到沈家,路过大厅,便听见瓷器狠狠的摔碎在地上的声音!
他脚步微微的顿了顿,反省了下自己最近应当是没有在闯什么祸,方才敢抬步向前,方才走了几步,却见苏氏出来。
见着是苏氏,沈云鹤吓了一跳,道:“娘,原来不是你在摔东西呀!”
苏氏的脾气火爆,一言不合便就摔东西,在漠北的时候他常惹苏氏生气,家中的花瓶摆件都是父亲让人订做的,沈云鹤都习惯了。
苏氏白了呆愣愣的儿子一眼,道:“你父亲正在气头上呢,赶紧去书房,别碍了他的眼,小心他找你撒气。”
沈云鹤脖子一缩,连忙定住了脚步,问苏氏道:“爹这是怎么了?谁还敢惹他生气?”
沈意虽然看着面冷,但是鲜少会将脾气撒到自家人的头上来。他若是闯了什么祸事,沈意鲜少会摔东西,直接将他揍一顿便就罢了。
苏氏叹了口气道:“还不是你父亲下朝回来的时候,听见同僚们的胡言乱语。若非是正好遇到宋老丞相,你父亲怕是在宫中就打人了……”
听苏氏说的这般严重,沈云卿收了吊儿郎当的表情,脸色肃然的问道:“娘,这是怎么回事?爹可不是那么冲动的人。”
“还不是你爹的那些同僚,说衣衣……”苏氏叹了口气,沈云鹤明白了。
定然是说顾衣命犯孤煞克夫克父的那些流言,酒楼里那些不知情的人都说的这般难听,那天在顾家亲自经历过此事的官员,也不知会传成什么样呢。父亲又偏偏是一个极其护短的性子,自然是不能忍!
“总之,现在长安城内外流言蜚语都说的很难听。偏偏离王府那边,一点表示都没有……下朝之后你父亲去了一趟离王府想去见离王,让他避下谣言,可是人都没见到直接回来了,所以一回来就在生闷气呢。”苏氏脸色也不大好看,一是担心沈意,二是因为长安城中那样不好的流言。
那些流言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这些时日越传越厉害,也越来越离谱,可是偏偏,离王府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原本见着生日宴那晚李离那般护着顾衣,沈意夫妇对李离的印象还不错。但是如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离王府那边却缄口不言,怎么也说不过吧。
“这样的流言,也不知是谁传出来的,用心也太险恶了!若是一旦查出,难道就不怕得罪顾家、沈家还有离王府吗!”苏氏愤愤道,
见着母亲难看的脸色,沈云鹤微微的迟疑了会儿,还是说道:“今日在酒楼中,衣衣也听见这些流言了。”
“衣衣也知道了?”苏氏担心的问道:“那她,还好吧?”
“衣衣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听她的话里话外,好像是知道这些流言是谁放出去的。似乎是与顾家五小姐……和卫王府有关系的。”沈云鹤道。
“卫王府?”苏氏不解的问道。
“卫王世子觊觎衣衣,之前想强迫衣衣与她定亲,衣衣没有答应。多的衣衣怕我担心,便就没有说了,只是跟顾家后宅有关……”沈云鹤将今日在茶楼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同苏氏说了一遍。
母亲是个有主意的,毕竟是后宅中的事情,由苏氏来处理比较好。
听了沈云鹤的话,苏氏冷哼一声道:“这顾家果然就没有一个安分的……”
苏氏脸色沉沉,不知在琢磨什么,沈云鹤没敢打扰苏氏。在转过长廊的时候,恰好撞到沈云卿与一个陌生的男子并肩走在一起。
“大哥,你走路没声音啊,吓了我一跳。”沈云鹤咋呼道,他也在琢磨着顾衣的事情,是以没有注意到对面的来人。
沈云卿瞪了沈云鹤一眼,道:“这般一惊一乍,成何体统。”
长兄如父,放在沈云卿身上一点都没错。沈云卿年年长沈云鹤好几岁,又少年老成,而沈意公务繁忙没时间管沈云鹤,许多事情都是沈云鹤在管着他的。
比起沈意,在这个家中沈云鹤更怕的是这个冷着脸的大哥了。
沈云鹤十分委屈,看向苏氏,却见苏氏没有理他,目光落在的是沈云卿旁边的年轻男子身上。
却见对方一袭白衣,身形修长却不显文弱,看样子应该是江湖子弟。他自认为自家儿子生的是不错的,但是眼前的这个青年,无论气度还是从容貌上来说,都略胜一筹。
对方的容貌生的极好,但是给人的感觉却不会太刺目,有一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之感,十分舒服。
苏氏先是惊讶于对方的好相貌,见他与沈云卿一起,道是沈云卿新结交的好友。
“家中来了客人,怎么不说一声,让人站在外面,岂不是怠慢了。”苏氏笑着同沈云卿道。这般出色的一个年轻人,苏氏是乐意见沈云卿与之结交的。
见娘亲问,沈云卿笑着同苏氏介绍道:“娘,这位是谢兄,方才在路上旧疾发了……是谢兄仗义相助,把我送回来的。”
听见沈云卿旧疾犯了,苏氏面色一紧,也不顾不得有外人在场,拉着沈云卿上上下下的打量道:“云卿没事吧,怎么好端端的又犯病了,赶紧叫云鹤请大夫去……”
见着娘亲一脸紧张的模样,沈云卿无奈的笑了,道:“娘,我这不是没事么,多亏了谢兄相救。谢兄,既然来了寒舍,不如喝杯茶。”
“不叨扰沈兄了。”谢蕴眸色沉沉的看了沈云卿一眼,没想到在路上顺手救的男子,竟然姓沈,竟然与她……有关系。
缘分,当真是一件其妙的事情。
“沈兄身子不适还是请大夫看看吧,在下还有些琐事在身,若是有机会的话,再到府上拜访。”谢蕴含笑的说道。
苏氏想留人,却见谢蕴再三推辞离开了。
“这谢公子倒是好风度,也不知府上是哪里人。”苏氏倒是对谢蕴映像不错,笑着道。
想来,风度是其次,那姓谢的男子,长相是合了母亲的心思了。沈云鹤暗暗的撇了撇嘴,诽谤道。
他喜欢美人这个毛病,也是从母亲那里遗传来的呢。
“娘。”打断了母亲的遐想,沈云鹤冷冷的说道:“比起关心那位公子的出身,大哥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吧。”
却见沈云鹤扶住了沈云卿摇摇欲坠的身体,同时沈云卿压抑在喉咙间一抹猩红色喷到了沈云鹤的衣襟上。
苏氏脸色立即变了,连忙高声吩咐道:“快,快去请大夫!”
芷汐苑中行刺李离的刺客被抓获放到了刑部,三天后,那些刺客全部服毒自尽。李离遇刺一事,线索就此全部断了。
不过,这样的结果,是在顾衣的预料之中。
“他们这般做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有一点到现在我还不能理解。李明渊他们三番两次陷害于他,他明知道是谁做的手脚,可为什么一直隐忍不发。不像是他的性子啊。”顾衣随口问眼前的嫣儿道。
嫣儿笑了笑,见顾衣问起,反倒是取笑顾衣道:“你不是不愿提及王爷么,怎么如今倒是主动的问起了此事?说到底心中,是放不下王爷的。”
面对嫣儿的打趣,顾衣嗤笑一声:“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你说与不说,都与我无关。”
不过是之前对李离的事情事事都十分上心,习惯罢了。所以在听闻这件事情的时候,忍不住多问了嫣儿几句。
习惯是件十分可怕的事情,不过,顾衣相信自己,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习惯,总该能戒掉的。
嫣儿看着顾衣眼底清冷决绝的神色,心中暗叹一声。她与顾衣认识这般久,知道眼前的小姑娘看似柔弱,骨子里却是十分倔强的。就像是,那天晚上看见李离有危险,所以可以毫不犹豫的割破自己的手腕救人……嫣儿第一次为李离感到担忧――她怕顾衣宁愿将自己伤的血肉模糊,也要将李离割舍。
偏偏在这样的时候,离王离开了长安。当真是,多事之秋啊。
嫣儿托着下巴,看着顾衣无奈道:“这般冷淡,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么……”
顾衣微微一笑,看着她道:“我以为,我的不喜欢是显而易见了。”嫣儿这几天总是往端居中跑,也不知她究竟图的是什么。
嫣儿……
“今天来,是提醒你一件事情的。”嫣儿看着顾衣漫不经心的模样深吸一口气,祸事是她惹出来的,应当是要承担这个后果的,她忍!
顾衣挑眉看嫣儿,不知道她今日来,又要说什么。
嫣儿问道:“长安城的那些流言,你可听说过?”
“原来是为了这件小事。”顾衣喝了口茶,淡淡的说道。
外面的流言说的再难听又能怎么样呢,前世的时候她被人戳着脊梁骨,照样过的快活。左右她又少不了一根头发,自然不会计较。
见顾衣这般漫不经心的态度,嫣儿眉头蹙了蹙,问道:“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你可知道,若是再放任不管,这些流言一旦传进宫去,对于你而言,可就十分不利啊!”
元乐帝对李离那般的器重,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出身不祥的女人成为离王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