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一日,王越通过明报发布了江南地区的戒严令,天策军也开始频频调动。
天策军第三、四两师由湖广经长江调往江南;驻防天津的两个海军陆战团又一个治安军甲字旅,驻兵河南的三个治安军甲字旅回防起点城;辽东军区第五师第一旅又三个治安军甲字旅由海军转运上海;驻防山东的四个治安军甲字旅又十二个治安军乙字旅由陆路奔赴南京。
全部集结完毕后,天策军在江南的总兵力将达十万人。
八月二十八日,苏州虎丘塔下,人头攒动,群英荟萃,放眼望去皆是士林人士。
今天在这里召开的是由复社组织的虎丘大会,召集人正是复社领袖张溥,应邀前来的有陈子龙、侯岐曾、杨廷枢、顾炎武、归庄、陆世仪、文震孟等复社中坚。
这次虎丘大会参与者众多,总人数竟达五千之众,除复社成员外,其他文人士子也是欣然应邀。
由于王越的影响,复社已经有所分化,除早已为王越工作的方以智、冒襄、孙临等人,其他夏允彝、瞿式耜等复社主要成员也相继接受了起点城的治国理念,与复社渐行渐远。
此时复社领袖张溥站在千人石上,正在慷慨陈词:“王贼荼毒士绅,武力掠夺他人田产,欲使天下有产者家破人亡,简直天理不容,此乃国朝二百多年未有之事。
诸位,我等身为读书人,当以天下为己任,誓死捍卫我朝祖制,驱逐王贼,还我江南朗朗乾坤……!”
张溥讲完之后,下面的士子们群情激昂,欢呼叫好。
在这里的士子,几乎都来自大地主家庭,他们是带着愤怒的情绪来的,他们的心里充满了怒火。
想想红楼梦中贾宝玉的下场,他们现在的心情不外如是。
这时陈子龙也站出来大声道:“诸位,生死存亡的时候到了。我在此号召大家,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团结起来,积极支援南京兵部反对变法,驱逐王贼!驱逐王贼!”
说完,他挥舞手臂,大声急呼。
“驱逐王贼!驱逐王贼!”
“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反对变法,反对变法!”
一时间,虎丘塔下群情激昂,人声鼎沸。
正在这时,一名在外面望风的士子突然飞奔而来,还没到近前,他就高声喊道:
“不好了,官兵来了,看装束应该是王贼的天策军!”
一听是天策军来了,在场的士子们不由得一阵慌乱,有些人吓的准备开溜了。
张溥反应很快,他大义凛然道:“我等又没犯法,他天策军还能不分青红皂白不成!”
“天如先生说的在理。”顾炎武道:“王贼一向标榜依法治国,咱们就看看他如何依法!”
“对,我等和平聚会,怕他作甚!”
诸士子这才心情稍定,王越这些年在江南施政,的确一板一眼,依法办事。
当然王越刚来江南时,镇压抗税除外。
“呼啦啦!”数千名海军陆战队员包围了聚会的众人,来的正是江南军区司令员陈再明直属的两个团海军陆战队。
“里面的人听着,全部抱头蹲下,违令者严惩不贷!”扩音器开始喊话。
“凭什么?简直有辱斯文!”
“我等无罪,为何如此对待我等?”
站在高处的张溥背着双手,朗声道:“哪位是带兵军官,请近前说话!”
“哒哒哒!”回答他的是一梭子子弹,当然这不过是对空鸣枪。
刚才还强自镇定的士子文人们听到枪声,吓的许多人赶紧猫起了腰,也有人乖乖地抱头蹲下,甚至有人开始惊叫。
陈再明根本没有过多的废话,而是命令道:“行动!”
海军陆战队员们开始冲向人群,“都蹲下,说你呢!”
“咣!”
“哎呦!”
但凡不听从命令蹲下的人,都是一枪托子下去,被打的人根本站立不住,摔倒在地。这还没完,大头皮鞋紧接着招呼了过来,一时间,本来好好的虎丘大会乱做成一团。
“和他们拼了,不能再坐以待毙!”
有那性格刚毅的士子,终于向海军陆战队员们挥舞起了拳头。
有人带了头,胆子大的人也开始跟着浑水摸鱼,数十人冲了过来。
“哒,哒哒,哒哒哒!”
瓢泼般的子弹,毫不留情地打来,立刻有十几人当场中弹倒地。
鲜血淋漓,其他盲从的人都吓的呆立当场,这些大头兵真的敢杀人呀!
一队陆战队员冲到他们眼前,明晃晃的刺刀便递了过来,“噗噗噗!”鲜血四溅,惨叫声不绝于耳,又有十多名士子倒在了血泊之中。
“我投降了,投降啦!”幸存的士子们吓傻了,一边鬼哭狼嚎地求饶投降,一边迅速抱头蹲下。
“忠贞侯有令,胆敢武力对抗变法者,格杀勿论!”扩音器再次提醒在场的士子。
“屠夫,你们是屠夫!”站在高处的张溥把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他哆嗦着用手指着陆战队员们道。
“咣!”回答他的是一枪托子,两颗牙从张溥的口中飞出。
等到场面被控制住后,江南军区司令员沉重才施施然地站到张溥刚才所站的地方,用手中的高音喇叭道:“下面的人听着,因为你们试图抵抗变法,非法集会。
根据忠贞侯发布的应天地区紧急戒严条例,对你们的处置如下:集会的召集人和骨干成员一律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其余从犯判处有期徒刑三到五年不等。
所有人在服刑期间,都要接受劳动改造,表现良好者,可予以提前释放。”
“简直千古奇闻!”
“我等乃是士子,有功名在身,怎能不经有司胡乱审判?”
“我等无罪,还有没有王法了?”
在场的士子文人们都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哒哒哒,哒哒哒!”又是对空鸣枪。
陈再明面色肃然道:“还有谁不服?过来试试我军的火力!”
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这句话完全可以概括此时文人士子们的心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