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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左萧提起手臂，手中拎着巴掌大的小瓷瓶，沙曼见状习惯性的一笑。左萧与自己搭档也有千年了。左萧总是能够清楚地知道如何与自己相处。

“哪里来的？才这么些？”

左萧俊俏的脸庞有些僵硬的笑了笑，带着几分轻描淡写的说道

“前几天托孟婆从天界带回来的。”

沙曼听左萧提到孟婆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你总是去麻烦孟婆。走吧。喝酒去。”

说着，毫不避嫌的拉着左萧的衣袖往那黄泉路上跑去。那里有着成片的曼珠沙华，是沙曼最爱的地方。左萧倒也并不拒绝，跟着沙曼跑了起来。

两人熟门熟路的找到曼珠沙华的中的一块平坦之地，随意的往地上一坐。沙曼伸手捞过左萧手中的桃花酿，轻抿一口，甘醇的酒香顺着喉滑入脾胃，口鼻间满是桃花香。

“果然还是天界的桃花酿最为纯正。”

沙曼说着，小脸已经红了起来，哪怕只是抿了一小口，那酒劲却是不小的。所以别看只有巴掌大，那可是已经足够喝一段时间了！

“左萧，你妻子这会儿轮回几世了？”

左萧就着那瓷瓶，同样轻抿一口，双眼望着满眼的红有些迷蒙，说道

“记不清了，大约有几百世了罢。”

“几百世啊，这么久了，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在人界嫁人生子，一世又一世，可曾想过挽留，想过去找她？”

沙曼并不清楚左萧还是人的时候的事情，但是却明白，他是为了那一世的妻子死去的，为了守护妻子，选择了留在冥界，选择了修仙，一年又一年，只为了不愿意忘却。

“太久了。记不清当时的感觉了。”

沙曼听闻，嗤嗤的笑出声来

“记得你曾说过，感情说来就这么来了，说没就没了。不过我看你，却觉得并没有你说的这般潇洒，左萧，看着她在人界嫁人生子，可曾悔过？可曾伤过？”

“有过。也只是如此罢了。数千年过去。早已经不是当初。”

沙曼听着，愣愣的看着远方的曼珠沙华，成片的红，曾经曾经很多年很多年前，自己也曾是其中一株罢了。若不是他违背天道，又怎会有自己呢。

如今的爱，只有自己有，苦楚，自己尝，若不是为了她，自己又怎会存在？！千年了，或许真的早已该成为“当初”了。

也或许，在他眼中，从未有过，又何来当初？

“左萧，我曾不解，为何会有无忧丹，为何会有人愿意舍弃曾经。或许现在我有些明白了。”

左萧并没有答话，而是又执起瓷瓶轻抿一口。

沙曼看了看左萧，微微一笑，轻声道

“记得要把我给弄回屋子，要记得耐心的给我好好说说这冥界，说说我这个逆天的存在。就如同当年我教你的那般教我法术。”“”

沙曼伸手展开手掌，银灰色的药丸悬浮于手掌之上，看了半响，脸上笑得灿烂，扭头看着左萧，双颊泛红。

“然后很认真，很认真的告诉我，他，是我的主子，仅此而已！”

左萧对上沙曼的大眼，眼底深处似乎还有隐隐的红光，虽小，却浓。左萧听见自己很是轻却坚定的说道

“好。”

沙曼含笑吞下无忧丹，昏睡前，心中只有一念：愿未来再无忧愁！

左萧扭头看了看肩上已经昏睡的沙曼，抬眼迷蒙的望了一眼满眼的红，伸手，轻抿一口桃花酿。

桃花的香，唇齿留香，可数月不散，可身边的这诛曼珠沙华却是索绕胸腔之内，千年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