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清军已经渐渐顶不住劲儿了,巴赞脸上出现了一丝冷笑,是时候发动反攻了!
“命令第一团,第二团,从正面发动进攻,命令第三团冲击清军侧翼,一个小时,结束战斗!”
巴赞大喝道。
三个团的兵力,向着清军阵地上扑了过来!
在后面炮火的掩护之下,法军快速的向着淮军逼近过来!
此时的淮军,经过了半天的大战,伤亡惨重,面对着海啸一般的进攻,淮军更加的慌乱,潘鼎新不断的督促着大军进行还击,阻止着法军的前进,不过,这个时候想要再将法军的同时压制回去,根本是不可能的。
骁勇善战的法军一边突击,一边进行着疯狂的射击,火力猛烈,压制的淮军纷纷倒退。
终于,法军冲击到了淮军的阵地前沿,挺着刺刀,向着淮军冲杀了过来,短兵相接!
潘鼎新亲自掣出了腰间的大刀,向着法军冲了过去,方才半天时间,就这样把阵地给丢了,自己作为淮军虎将,那也太给荃帅丢人了,哪怕是死在这里,也绝对不能后退!
淮军此时的弊端完全集中爆发了出来,刚刚全部更新了火枪,不管是后装枪,还是线膛枪,亦或是滑膛枪,甚至是抬枪,反正现在的淮军人手一支步枪,但是装备了步枪,自然就没有了原来的冷兵器了,没有了冷兵器,这拼刺的军事技术,却没有在淮军中普及开来,更不用说大规模的训练了。
跟太平军作战,太平军与淮军情况相同,双方半斤八两,都是半吊子水平,自然显不出来,现在跟法军交手,拼刺技术的差距,一下子被放大了,不但是拼刺技术,还有肉搏战中的协同配合,淮军照样望尘莫及!
即便是法军仅仅出动了三个团的兵力,淮军也根本就顶不住法军的疯狂攻势,冲击,冲击!
法军疯狂的进攻,将整个淮军给冲击的七零八落,眼看着就被打得崩溃了,这个时候,救命的人终于到了。
鲍信率领着五千湘军终于赶到了,看到溃败的淮军,鲍信二话不说,将五千湘军全部压了上去,必须击退法军的进攻,不然的话,潘鼎新的淮军那就彻底的歇菜了!
凭借着刚刚加入战团的一股血勇,湘军与淮军合力,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将法军给暂时击退!
远处,巴赞的眉头皱了一下,又来了一只清军,嗯,战力也是不弱,连着两块硬骨头啊!
不过两块硬骨头又如何,那也经不住法军炮兵这个铁榔头的敲打!
“传令,炮兵继续进攻!”
后方,法军的炮兵再次投入到了进攻之中。
好不容易,鲍信方才将潘鼎新给找了出来,潘鼎新浑身浴血,肉搏战之中,他一个人砍了五个法军,但是自己的后背也被法军的刺刀狠狠的跳出来一个巨大的口子,鲜血淋漓,腿也是一瘸一拐的,很显然也受了伤。
“琴轩兄,不能这样硬顶了,法军的进攻太凶悍了,撤退,必须向后暂时撤退,固守待援!”
鲍信叫道。
潘鼎新现在死的心都有了,自己太托大了,认为自己十个步兵营,三个炮兵营,即便是遇到数千法军,也可以掌握住足够的优势了,没有想到人家法军才是真正的强大啊,那火炮打得太准了,即便是拼刺刀,都拼不过人家!整个淮军近六千人啊,大半天的时间,伤亡接近三千人,这可是接近半数了!
这可都是淮军的精锐,是荃帅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
“琴轩兄,不要再犹豫了,你看看现在的法军,兵力足足超过万人了!我们现在加在一起也不过七八千人,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我们现在能够做的就是,依托地形,进行节节阻击,等待涤帅援军的到来!”
鲍信急声道。
“撤,撤退,立即向着身后的八角镇撤退!准备再次阻击!”
八角镇距离现在的位置不过七八里路程,一个冲锋,差不多就可以赶到了。
鲍信与潘鼎新向着后方快速的撤退下来,只是八角镇已经进入了眼帘,后面急促的马蹄声音响了起来。
两个人精神一震,回头望去,吓得脸色煞白!
骑兵!洋人竟然还带着骑兵呢!
不错,就是刚刚完成登陆的法国猎骑兵团!一个骑兵团,兵力不过一千二百人,但是在追击战之中,即便是一千二百骑兵,照样可以完虐数千败军!
法军步兵难以在短时间内追上清军,但是骑兵可不一样了,眨眼之间就到了湘军与淮军的背后,从后面就下了死手!
猎骑兵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明晃晃的马刀在西洋的映射下,夺人眼目,不断地向着清军砍去!撤退中的清军根本无法阻止有效的阻击,队伍完全被骑兵给冲散了,在猎骑兵来回的冲击下,湘军与淮军不断地溃败,根本就无法稳住阵脚,一败再败!
潘鼎新跟鲍信两个人被打得失魂落魄,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太难缠了,太难缠了!总以为击败了太平天国,淮军与湘军就是纵横天下的强军了,没有想到在洋人的面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湘军与淮军一口气溃退了十几里路程,方才渐渐的收住了脚步,法军的猎骑兵怕遇到偷袭,不敢过分脱离主力,缓缓收住了脚步,方才给了湘军与淮军喘息的机会。
凄惨!狼狈!惨烈!
任何词汇都不足以形容现在湘军与淮军的模样,湘军倒是还好些,毕竟参战的晚,淮军经过了两次激战,现在鼎字营加两个炮兵营六千人,仅仅剩下两千不到!还打个屁?鼎字营已经完全失去了战力,被打散了架子!
不能在后退了,在后退,可就到了大沽口的边缘了,这里距离大沽口也不过还有十几里路程,再要后退十里,法军的火炮就可以直接打到大沽口的炮台之上了!
“布防,立即就地布防!哪怕是全军战死,也必须要顶住法军的进攻,等待涤帅援军的到来!”
潘鼎新草草的包扎了一下伤势,狠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