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军越来越多,在漆黑的夜里,向着湘军发动了迅猛的攻势,湘军疲惫之师,哪里还能够抵挡的住?纷纷溃散,四处奔逃!
鲍超急的暴跳如雷,拼命的组织反攻,但是,于事无补,根本挡不住疯狂的太平军!
鲍超只得率领着大军向着东方一路败退下去,太平军在石达开的指挥之下,尾随追击,一口气追出来了三十来里的路程,看看天色已经渐渐放亮,方才收住了追击的步伐,返回五松山!
鲍超收拢住自己的败兵,先前围攻张遂谋,就导致了大军损失超过三千人,紧接着又是遭遇到了太平军主力的疯狂围攻,大军再次伤亡三四千人,最倒霉的是,大半夜的,败退的湘军不断有人扔下队伍,开了小差,等到鲍超完成大军的整顿之后,仅仅还剩下六千人不到,损失惨重!
不但大军伤亡惨重,最倒霉的是,大军不能顶住太平军的进攻,无奈败退,那堆积如山的辎重,却是无法带走的,全部成了太平军的战利品,这可是十万人的辎重,不但有着大量的粮草金银,还有着大量的子弹跟炮弹,全部都给资敌了!
现在的鲍超进退两难,骑虎难下,就此返回天京?曾国荃现在还生死未卜呢?就这样走了,一旦曾国荃有失,只怕曾国藩绝对不会轻饶自己;向前进军?整个湘军现在仅仅剩下不到六千人,粮草辎重丢失殆尽,又怎么跟人家石达开的太平军抗衡?一个不小心,就要被人家给全都收拾了,石达开可不是一个善茬!
鲍超欲哭无泪,也只能暂时现在原处驻扎了,鲍超一方面派出人向着不远处的铜陵府借调粮食,一方面向着西边派出了骑探,探听曾国荃的消息,不管是生是死,总的有个准信才是啊!
曾国荃?
现在的曾国荃,比鲍超更加的无奈,这场仗打得太窝囊了,仅仅一天的时间,两万多人的大军就被人家太平军给打了一个落花流水,除了骑兵还算完整一点,其余各部伤亡惨重!
曾国荃恨得牙根直疼,多少年没有遭遇过这样的败仗了?起码得有六七年了吧?上一次遇到这样的败仗,要推倒咸丰六年了!
咸丰六年,那一场惨败同样是石达开送给自己的,******,这个石达开就是自己的克星啊!
一旁的刘松山低声道:“九帅,现在咱们怎么办?”
曾国荃丧气道:“怎么办?还能够怎么办?先行撤兵吧,绕过五松山,向着铜陵撤兵,现在的鲍超只怕也不轻松,咱们突出了重围,石达开肯定会将主力掉头东向,鲍超仅仅一万多人,绝对架不住太平军主力的进攻的……”
刘松山默默点头。
“传令,大军休整半日,半日后,立即向北绕过五松山,与鲍超的后军会合,如果我们总是这样被太平军割裂成两块的话,那绝对是要被太平军各个击破的!”
曾国荃并不傻,自然是清楚现在的巨大危机,两支湘军被一座五松山给隔开,首尾不能兼顾,太平军以优势兵力,现在想打哪一个就打哪一个,湘军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刘松山突然眼睛一亮,低声道:“九帅,要不然,咱们放弃绕过五松山,指挥着大军直接扑向安庆,现在咱们骑兵健全,速度快,用不了两日就可以抵达安庆,如果安庆没有重兵布防的话,咱们肯定可以一口气吃下安庆!”
曾国荃眼睛一亮,旋即瞪了刘松山一眼,叫道:“胡闹,先不说石达开足智多谋,必然在安庆部署了重兵防守,即便是没有重兵,我们就能够攻陷安庆吗?现在我们没有攻城火炮,没有多少步兵,光靠着骑兵,能够拿得下来城墙高大的安庆城?那是痴人说梦!”
刘松山脸色尴尬,九帅说的不错,自己也只是一时兴起而已,真的去进攻安庆,先不要说曾国荃,只怕自己也没有丝毫的把握。
曾国荃接着说道:“还有,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安庆境内,这里已经是太平军控制的区域了,咱们孤军深入,左右无援,一旦被石达开再次盯上,重兵围剿,那咱们还有活路吗?”
刘松山一脸的讪讪,不敢在说话。
半日之后,曾国荃率领着残兵败将开始向着东北方向快速的撤退,期待着与鲍超快速的会合。
只不过,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脱不了石达开的算计!
五松山的南边就是波涛汹涌的长江,缺乏大量的船只,曾国荃与鲍超不管是谁都不能通过长江与对方会师的;再次通过松山?只怕这个时候再借给曾国荃与鲍超两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在从五松山过,太危险了。
两条路径都没有可能,那曾国荃与鲍超那就只有一条路可选了,从北面绕过五松山,与对方会师了!
只不过,石达开已经猜到了曾国荃与鲍超的下一步行动,哪里还会让他们顺利的得逞?
石达开一声令下,将所有的伤兵留在了五松山,从大军之中挑选了一万精锐之师,携带着火器再次扑向了五松山的北侧,从五松山向北,没有五六里路程,就是一条通往合肥与铜陵的大路,一个三岔路口!
石达开将自己的带过来的一万精锐全部部署在了这里,等待着鲍超或者曾国荃上钩,石达开智珠在握,信心满满的断定他们两个人绝对有一个会向着对方运动的,而最有可能的就是西侧的曾国荃,一则鲍超兵力太少,不敢贸然移动;二则,曾国荃处于安庆境内,完全是太平军控制的区域,更加的危险,不要说湘军新近惨败,即便是没有惨败,曾国荃率领着两万人也不敢在安庆境内多做停留,太危险了!
完全在石达开的意料之中,曾国荃果然是沿着这条大路向着铜陵方向疾奔,三千骑兵开路,后面则是六七千人的步兵,从西南方向快速的向着东北方向逼近!
石达开手持单筒望远镜,心头一阵冷笑,曾铁桶,这次只怕你在劫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