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习班姻缘!
“有人来找你。”老板的那个老是喜欢缠着我的秘书靠着办公室门框,醋意浓厚的说:“很漂亮的小姐喔”
“喔!谢谢她人在哪里?”
“嗯在接待小姐那边。”秘书伸出涂了奇怪颜色指甲油的手指,指着门口,说实在的,她长得并不难看,不过明显的有一股凌人地骄气,虽然是个有中国血统的土生加拿大人,却是一副标准的香蕉态度~外黄内白,对移民来的亚洲人十分不屑的样子,我真不晓得她干嘛对我那么注意
我走到公司门口的接待区,注意到这里的交通比平常拥挤了很多,一些业务员、程式师都十分有闲似的在这里晃荡,有的在喝饮料,有的在高谈阔论,连几个主管都出来露面了,当然他们的下属脸色就不太自然,说话声也收敛了很多。
不管每个人表面上是在做什么,我可以看出他们其实都在偷瞟着坐在会客区沙发上的年轻女子。
出奇的是,那做为众人焦点的女人,却似乎对这一切骚动视若无睹,及膝的黄白印花裙摆之下的是一双修长的腿,而她轻巧不做作的将它们交叠着,穿着精致地白色细带凉鞋的白皙小脚,不像很多的女孩叠腿时那样翘起抖动(男抖穷、女抖贱),她在洋装之外披着一件前边开扣的白色薄毛衣,让人不能轻易看出她胸腹的曲线,不过男人有男人的本能,从她的坐姿,大家都可以猜出她的腰应该是纤细的,至于她的的嘛应该是不会太大、但是也绝不是平坦的~无领洋装的前襟口露出她颈根之下白细的肌肤,在衣料边缘显出浅浅的的沟。
年轻女人最摄人的地方,却不是在于她修长的体态,而是那种大方高雅的气质,乌黑而带点自然蓬松的长发垂落在肩头,细长有神的凤眼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捧着的书本,虽然那是一本课本,她恬静的表情却好像是在读纪慈似的,唯一透露出她青春活力的,是那只空出来地手上的纤纤五指,正调皮的卷弄着自己的发梢。
我走近会客区的时候,那群傻鸟大都还杵在那儿,却没有人敢上前与那女孩搭讪,终于,业务部的副理威尔逊走上前去:“嗨!在等人吗?”
女孩抬起头来,对威尔逊友善的笑了笑,点点头。站在我旁边的一个程式师嫉妒地低声说:“威尔逊那只老狗,老色鬼又出击啦!”威尔逊大约年届四十,长得高高的、不难看,有一个白人老婆,一个日本女朋友,还常常靠着长相和风流的举止“出击”根据他自己的说法,公司里几个女孩都曾经被他上过了。见到女孩并不排斥,威尔逊涎着笑脸的赶紧坐在她身边,乘胜追击,嘀嘀咕咕的说了什么,而女孩也笑容可掬的对答着,突然威尔逊的笑容变成了有些不自然,不一会儿就好像找个藉口开溜了。
就在女孩挥手向威尔逊说再见的时候,我走近她坐着的沙发,她也看见了我,眼中闪着灿烂的喜悦,倏地站了起来,高兴大声的说:“哥!你可来了!”
“哈哈!嘉羚,饿了吧?”
“嗯”嘉羚一手抱住她的课本,一手挽住我的手臂:“拖那么久才出来,害我肚子饿,还要被老的调戏,罚你请我吃一顿好的。”
“那有什么问题呢?请你吃最新鲜的海鲜!”我发现自己的心情好极了,可爱的嘉羚好像就是有这么奇妙的能力:“对了,你对威尔逊说了什么啊?怎么他夹着尾巴就跑了?”
“嘻嘻,他活该。他问我在看什么书,我说是性格发展理论,他就说既然我是学心理学的,要问我一个问题。”我们并肩一起走入电梯,我好奇的问:“他问了什么呢?”
嘉羚笑得更得意了:“他说,像他对性的胃口那么大,是生理上的荷尔蒙机制过人呢?还是心理上有超人的性意志呢?”
我不禁咋舌以对:“哇!还真是个色中老鬼,居然问这么露骨的问题。”
“我对他说,也许他是以性来满足小时候的某种心理缺陷吧,我还要他好好检讨自己和母亲的关系”
“哇!哈哈哈哈!”没听嘉羚说完我就大笑出来,引得电梯里的的人都瞪着我看。
“不过”嘉羚好奇的问道:“他对公司里的女同事也是这样的吗?难道他不怕被控性骚扰?”
那时正值美加地区的公司机关都对工作环境里的性骚扰采取铁腕政策,威尔逊对这一套一向是嗤之以鼻的,我说:“大概他有后台吧”(不过,一个月之后,威尔逊就吃上官司了,这是题外话)
吃完丰盛的午饭以后,嘉羚回学校上课,我坐在办公室里几乎要打盹了,偏偏那个秘书小姐不识趣的探了进来,酸溜溜的问道:“嗯,嗯,女朋友咧?”
“女朋友?喔她是我妹妹,刚从的来,和我住在一起。”
“喔”她长长的喔了一声,态度马上从吃醋转为热络:“难怪,她长得好美,气质好好,尤其”
“尤其什么?”
秘书凑过来小声的说:“她的腿又长又漂亮,一定有很多男生追求她吧?”
“哎是啊”我乾涩的回应道,心里感叹,和嘉羚比起来,像秘书小姐那样的女人就显得粗糙失色了,她一定也意识到这点,刚才的妒意才会那么重。
“哟,那么不情愿?”秘书说:“看来你这个做哥哥的人保护心很强。”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老实说,虽然现在和嘉羚介于朋友和兄妹之间的关系是我自己决定的,而且半年多以来,我们相处的很亲密愉快,但是对于她必定会出的情况,我仍然会有心理负担:我必须承认,对她的保护心超越了哥哥对妹妹应有的程度,但是因为在关系的定位上,是我自己“自废武功”在先,衍生的那种无力感我也只能怪自己了。
这样复杂难懂的想法,是我自己在脑子里一再想着“嘉羚问题”的结果,越想越远也越奇怪,搞到后来连我也不知道自己发明了什么怪理论,浅显一点的说吧:嘉羚这么迷人,在学校里想追她的中外男性自然是很多,而我既然自己说出我们应该从兄妹之情立足的话,对于她和别的男xìng交往,我当然是没有什么置喙的余地,然而,这并不表示我能够心无芥蒂的接受这个事实
虽然嘉羚有“疯”的本钱,但是她其实是个很乖巧的女孩,除了去学校以外,根本没有什么社交活动,乖乖的在家读书,倒是我必须常常拖着她出门走走,免得她在家里闷坏了,嘉羚显得很喜欢和我四处游玩,至于我呢,当然是乐此不疲啦。
然而该来的还是要来,嘉羚在我面前突然开始有些不自然,常常有点欲言又止的表情终于,在一个共进早餐的机会,她鼓足勇气的说:“哥我学校里有男同学想约我出去吃晚饭。”
“哦?”我想,我的表情应该是很平静吧,微笑地看着眼神游移、似乎十分不安的嘉羚:“你觉得呢?你对他的印象如何?”其实,我心里的感觉好像被雷殛似的,脑子有点晕、又像漂浮着、又像天旋地转,我的反应居然如此强烈,居然那么想对她说:“不要去!”我觉得自己真可怕,又觉得那个男同学真可恶,甚至觉得生嘉羚的气,好像以前的老账又浮现在脑后。然而,我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像个好哥哥。
看见我没有什么剧烈反应,嘉羚好像松了口气,美目又恢复笑意,脸上浮现红晕:“没什么印象啦,我们还不是很熟,只是他常常帮我准备功课,人还不错,很热心满有幽默感的”突然,嘉羚好像意识到自己越说越多,勒住了话头生硬的说道:“他看起来应该很安全吧”
听到嘉羚这样的想称许别的男人,我的心情更紊乱了,一直挣扎地告诫自己
:不要激动!想想一个好哥哥会怎么样说
“哥?”注意到我没有说话,嘉羚有点耽心的问道:“怎么了?要是你不放心,我就不答应他”
“啊!不不”我勉强着自己:“出去吃个饭没什么了不起嘛,多多了解一下,常常观察他,不要进展太快就是啦。”
嘉羚羞答答的笑了出来:“哪有那么认真啦!都还不认识,说什么进展。”
然而我的心再次下沉,在嘉羚急急的辩解和羞见的态度中,我可以感受到,她对这个男子已经是有好感的:“那,叫他来家里接你,让我也看看。”
对于我的首肯,嘉羚明显的如释重负,快乐了起来:“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