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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军的铁蹄纷沓而来,扬起灰尘阵阵,如同云烟,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敲打着地面,如同春雷,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城墙上,一众大臣各种表情都有,可谓是色彩纷呈。支持玉将军的自然是脸色煞白,现在镇北军被前后包围,刚才还稳赢的局面瞬间转变,玉将军如果落败,他们也肯定没有好下场;至于支持百里霂漓的,则保持着看好戏的心态,反正不管哪边倒,对他们都没坏处,而暗中支持逍遥渡的则一脸喜色,刚才他们还很担心,现在看来,大可不必了,倒是逍遥王,一个人保持着神秘的笑容,似乎是因为看到了儿子稳赢的局面而开心,又似乎是在谋划些什么。
镇南军的铁蹄停在了镇北军身后的几米之外,然后,弓箭手上前,长弓拉成了满月,只要一声令下,弓箭就会射出去,而前方的镇北军正好在射程之内。弓箭手的后排是盾牌,盾牌后面是手持长枪长矛的步兵。
镇南军的战术非常明显,前排的弓箭手射住两轮,然后,立刻躲到盾阵后面,靠盾阵来保护,然后步兵把手中的武器从盾阵的空隙处伸出去,则可以直接杀掉近身的敌人。
这种盾牌阵的威力很大,可守可攻,远远看过去,就如同是一个长刺的钢铁球,敌人如果破不开这个盾阵,就只有挨打的份儿,即便是破开了,后面还有几十万的军队,镇北军依然逃不掉,何况还有城墙上严阵以待的御林军。
这次,玉将军一怒之下轻易出兵,却不想造成了镇北军被镇南军和御林军合围的局面,他以为,只要把逍遥渡弄进宫,镇南军没有主帅的命令就不会调动,却不想,逍遥渡早就猜到,昨晚上玉将军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的,轻易的放过就如同一个诱饵,后面肯定有阴谋,所以,他为了以防有变,早就把镇南军的兵符交给了最信任的副将,并且下了命令,只要镇北军有异动,包围皇宫,那么镇南军就在后面把镇北军围起来。
玉将军一直以来都想治逍遥渡于死地,好在京城称王,权倾天下,但是逍遥渡又何尝没有这样的想法?而经过逍遥渡的训练,镇南军无论是在数量上还是装备上都已经和镇北军不相上下了,所谓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两人都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平时,两方即便剑拔弩张,到最后也会消弭于无形,可是这次,玉将军由于玉烁的死乱了心神,满以为算计了逍遥渡一招,却不想反被逍遥渡所算计,他这次也算是阴沟里翻船了。
玉将军看到眼前的局面,脸色铁青,心都在滴血了,他的三十万镇北军,这次肯定会折损大半,而最主要的是,这次他输了,那么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染指这篇江山的机会了,不行,他不能就这么输掉,隐忍谋划了这么多年,一步一步走到权力的巅峰,分明只要再走一步,江山就可以易主了,他又怎么甘心在离龙椅只差一步的地方倒下?
即便是失败后家族破灭,遗臭万年,他也要奋力一搏,赢了,他从此站在江山的巅峰,坐拥天下;输了,大不了整个玉家覆灭;他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战的地步,以他的个性,又怎么会不战而降?
“皇上,老臣这么多年来,为了逍遥国的安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是他,杀了老臣的儿子,老臣难道不应该讨回这个公道吗?”玉将军指着逍遥渡,睚眦欲裂,那狠厉的目光,似乎要把他切成一片一片的。“皇上,您现在是要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吗?”
看着玉将军近乎癫狂的模样,逍遥皇皱了皱眉,一个平日里惯会做墙头草的官员立刻破口大骂,“玉将军,是你调遣镇北军包围皇宫,想要用手中的兵权逼宫,现在多亏了逍遥世子的镇南军,解决了皇上的危机,你现在还在这里说皇上,玉将军,分明是你罪该万死。”
这个官员官职并不高,也没什么实权,就是个混俸禄的,平日里双方都交好,哪边得势哪边倒,现在眼看着玉将军要倒了,他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在逍遥世子面前混个脸,好以后把头上的乌纱帽继续保下去。
“玉衡洛,你仗着镇北军的军权,纵容自己的儿子在京城欺男霸女,你还收受其他官员的贿赂,培养爪牙,你分明早就有不臣之心。”
“玉衡洛,你在京城横行霸道,何曾把皇上放在眼里,就在刚才,大殿之上,你仗着自己有三十万的镇北军,居然要挟皇上,你这分明就是谋逆。”
只要有一个带头的,立刻就有一大堆附和的,这一下,一些胆大的臣子都开始落井下石,直把玉将军骂得狗血淋头,就好像如果他不立刻跪下认错,然后在这么多人面前自刎,他就是这个世界的罪人一样。
玉将军到底是在京城掌权这么多年的老狐狸,看到这情况,也不去管那些落井下石的家伙,在他的认知里,只要他是最后的胜利者,到时候这些人还不是要跪在他的脚下?到时候,还不是他想杀谁就杀谁!成王败寇,自古以来就是如此。
何况,他还有底牌,他谋划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失败了?他还有底牌呢。
想到这里,玉将军冷哼一声,随即使了个眼色,却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小太监离皇上并不远,得到玉将军的眼色,他的袖中突然露出一柄武器,却是一把匕首,在没有人注意到的事情,他突然朝着逍遥皇直接冲过去。
这个时候,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玉将军身上,又有谁会注意到这个小太监呢?
他扑出去的时候,逍遥皇已经躲闪不及了,好在逍遥皇身边的老太监也是个高手,突然出手,想要挽救逍遥皇,但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那匕首却已经刺破了逍遥皇的龙袍,插进了胸口,老太监则一脚把那小太监给踢开了。
逍遥皇整个人突然倒在地面,胸口插着匕首,血液随着伤流出,开始是鲜红的,随即却是黑色的,这匕首是淬了毒的。
谁也没想到,在关键的时候,皇上居然被杀手刺杀,而他周围的人却一点反映都么有,这么突然的巨变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还是有一个官员最先反应过来,惊慌失措的大喊:“来人,来人啊,快叫太医。”
这个时候,逍遥皇身边的那个老太监也反映了过来,扑在逍遥皇的身边大哭:“皇上,皇上。”
半响,逍遥皇都没有任何反映,他指着那个准备逃跑的小太监大喊道:“快点,抓住他,他就是凶手。”
听到这声音,玉将军离那小太监最近,立刻冲上去想要抓住他,和他交招,玉将军看着眼前的情况,随着那小太监小声道:“待会我卖个破绽,你赶紧走。”
小太监察觉到人越来越多,似乎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所以点了点头,玉将军在和他又交了两招的时候,突然卖了个破绽,小太监果然抓住这个机会脱身,转身就要走,但是现在这么多人在这里,他怎么可能走得掉,刚刚准备施展轻功,又被老太监一脚踢中了胸口,倒在地上,被御前侍卫捆了起来。
逍遥王趁着这个机会自然要赶紧走过去主持大局,他是皇上的亲弟弟,又被封为逍遥王,身份尊贵。
“是什么人让你来刺杀皇上的。”逍遥王大喝。
这时候所有的朝臣都慌了神,毕竟皇上在他们的面前受了重伤,真说起来,他们谁都没有护驾,谁都讨不了好。
眼看着逍遥王出来主持大局,很多朝臣心里都松了口气。
“王爷,这个时候还是把皇上送回勤政殿吧。”老太监伺候了皇上几十年,眼看着逍遥皇生死未卜,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快,太医来了,太医来了。”去请太医的侍卫大汗淋漓,拉着那王太医的手跑得气喘吁吁,恨不得脚下多生两只腿,毕竟现在受伤的是整个逍遥国的主人,皇上如果一死,整个天下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王太医连忙跪在地上给逍遥皇把脉,又看了看他的胸口,脸色惨白,突然朝着地上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皇上,微臣来晚了,皇上!”
王太医这模样,顿时让所有的大臣都福临心至,知道皇上已经是没救了,虽然还没死,但是却也离死不远了,只要他以断气,估计立刻就要宣布皇上驾崩了。
所有的大臣连忙都跪下来朝着逍遥皇磕头,然后立刻就有逍遥王的心腹大臣道:“王爷,皇上现在伤重未愈,但是国家大事不可无人处理,还请王爷主持大局。”
“还请王爷主持大局。”立刻,其余的心腹大臣也道。
这些大臣一说话,那边玉将军的心腹大臣就不高兴了,他们刚才还觉得他们是必败之局,但是现在皇上重伤,谁胜谁败还不一定呢,因此道:“论资历,玉将军掌管镇北军,熟悉军务,依老臣之见,还应该由玉将军来主持大局,保护边界安定,不让敌人有入侵的机会。”
“玉将军派遣镇北军围城,想要谋逆,现在皇上病危,让玉将军来主持大局,金大人,难道你也打算谋逆吗?”这位大臣义正言辞的指责金大人,随即道:“还请王爷主持大局。”
逍遥渡看着他们争执,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眸中一片冰寒。
而玉将军也面不改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逍遥王却正想不推脱,就势接过权利的时候,突然一道尖利的声音划破天际,刺入每个人的耳膜:“圣旨到!”
什么?听到这个声音,所有的大臣都懵了,居然有甚至?皇上自从太子被废之后就并没有立太子,即便朝堂上各大臣吵得不可开交,皇上也完全没有松口,甚至似乎完全没有动过这个念头,可是这个时候居然有圣旨?难道说,皇上之前就已经有了太子的人选了,不过是不想大臣们吵闹,所以故意隐而不发?
所有的大臣都很惊讶,就连逍遥王也蹙了蹙眉,没想到会突然来这么一招,场中,只有逍遥渡和玉将军两个人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惊讶,都面沉如水,看不出想法。
随着圣旨到的声音,来人也越来越近,众人都看清楚了,出来的是一身素白衣裳的丽妃娘娘和清俊雅致的二皇子逍遥清,而在他们的前面,是一个太监低垂着头,双手捧着一卷明黄色的丝绢,碰过头顶,极为恭谨,应该就是他口中的圣旨了。
三人缓缓来到群臣面前,那太监立刻展开圣旨就要宣读。
群臣连忙跪拜,就连玉将军这时候也一言不发的跪了下去,逍遥王眉头蹙得更紧了,难不成皇兄真的会立这个脑子有毛病的皇子为太子?不可能,这肯定是玉衡洛的诡计,逍遥王想到这里,又看向玉将军。
而逍遥渡黑眸微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倒是百里霂漓,看着逍遥清身后的那名宫女,微微蹙眉,似乎有什么发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二子逍遥清,俊秀笃学,颖才具备,聪颖敏慧,文成武德。事*,甚恭;事父母,甚孝;事手足,甚亲;事臣仆,甚威。大有乃父之风范,朕之夕影。
朕若驾鹤西去,皇二子即可登基为帝,五宫皇后须辅之,诸亲王、长辈须佐之,以固朝纲。
另册封上将军玉衡洛为辅国公,统领全国兵马,全力辅佐皇二子,不得有违!钦此!”
太监开始念的时候,大家还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听到后面那一段,很多朝臣脸色都白了,什么叫统领全国兵马?这简直就相当于把江山拱手相让啊,二皇子的脑袋据说一直有问题,时而清楚,时而不清楚,这个时候,却让玉将军辅佐,这根本就不可能。
“这圣旨是假的!”逍遥王听到这圣旨,立刻就起来,指着玉将军,道:“你刚才还想要逼宫,皇上怎么可能会把重责大任托付给你,这分明就是你的阴谋。”
“王爷,这圣旨确实是皇上的亲笔,下面还盖了玉印呢。”那宣旨的太监皮笑肉不笑的,他是玉将军的人,这个时候,玉将军很快就要掌握整个皇宫了,他自然要讨好玉将军。
“滚开”逍遥王盛怒之下,推开那太监,来到了玉将军的面前,道:“谁不知道二皇子脑袋有问题,皇上如此心怀天下的人又怎么会把整个国家交到二皇子的手里,而且,还封玉将军为辅国公,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二皇子势弱,玉将军统领兵马,假以时日,只怕整片江山都要易主姓玉了。”
玉衡洛也不甘示弱,双眸直视逍遥王,哼道:“逍遥王,老臣知道你很不甘心,但是这是皇上的遗诏,你难道不遵从吗?你想要谋反不成?”
“什么遗诏,根本就是你们假传圣旨,这根本就不是真的。”逍遥王愤怒的大喊。这个时候他确实生气了,他从来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皇上死了,但是玉将军手上又握有遗诏,名正言顺,这样一来,他们出兵就变成谋逆了。
“新皇再次,尔等还不跪拜?”那太监却抓住机会,喝到。
玉将军冷笑一声,立刻朝着二皇子跪下去,“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玉将军这么一来,他身后的大臣也一个一个的拜了下去,都朝着二皇子行礼。
只有逍遥王、逍遥渡和百里霂漓还站着,逍遥王脸色铁青,来到逍遥渡的面前,苦口婆心道:“渡儿,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考虑什么?赶紧出兵啊,这分明就是玉衡洛的阴谋,难道你希望逍遥国的万里江山落入玉家的手上吗?”这个时候的他,只能寄希望于逍遥渡了,希望逍遥渡不会臣服于玉将军。
当然,逍遥渡肯定不会臣服于玉将军的,他冷哼一声,“玉将军,你伪造圣旨,又派镇北军围城,简直罪不可恕。”说罢,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令牌是金色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令牌上写着一个南字,那正是镇南军的军令。
逍遥渡举着这个令牌,朝着城墙下严阵以待的镇南军吩咐道:“所有的镇南军将士听着,玉将军率领整个镇北军谋反,现在,进攻!”
他的声音通过内力的加持,远远的传遍了城下的每一个角落。
逍遥渡的命令一下,下面阵前的副将立刻举着手中的武器,大吼:“进攻!”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的还有嗖嗖的箭矢声,拉成满月的弓箭射出箭矢,直接设在前面完全没有防备的镇北军里面,顿时死伤严重,这次,镇北军主要是为了威胁皇上,而且为了速度更快,所以都是轻装上阵,但是却带了很多攻城的器械,不过盾牌很少,被镇南军这样两轮箭射下来,镇北军立刻死亡大片。
既然镇南军率先发动攻击,镇北军自然要反击,而弓箭手也已经射了两拨的箭矢,立刻退到后面,这些冲锋陷阵的事情还是让手持长矛的步兵去做吧,他们这些弓箭手只适合远攻,不适合近战。
还别说,镇南军这个新的盾阵效果很好,镇北军已经死伤一大片了,但是还没有破开盾阵,更有甚者,有的地方居然直接放一些敌人进来,再关门打狗,这阵法可攻可守,变化万千,逍遥渡在城墙上看着,对这个效果很满意,不枉他训练了这么久。
“逍遥渡,你这是谋反吗?”玉将军看着下面死伤惨重的镇北军,心都在滴血,指着逍遥渡怒骂。
逍遥渡冷哼一声,正欲说话,玉将军却先开了口,“上面的御林军听我的吩咐,立刻开城门,放镇北军进来,消灭反叛的镇南军军士。”
说罢,他又朝着下面喊道:“所有镇南军将士听着,我已经被皇上封为统领全国兵马的镇国公,所有人立刻放下武器投降,皇上念你们是被人蛊惑,只要投降,一律不追究,如有围着,按谋逆处置。”
他的话说的很重,谋逆!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可是即便如此,那些镇南军依然在疯狂的进攻,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死伤越来越大,而上面的御林军,更是完全不理会他,直接在上面看好戏。
玉将军爆体如雷,朝着一个御林军喝到:“快去开城门,在这样下去,城门要失手了。”
那将士却依然不理,而这个时候,逍遥渡却下令了:“所有御林军,放箭,消灭镇北军!”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玉将军顿时如同九雷轰体,站在那走都走不动了!这就是逍遥渡的底牌?御林军居然是他在掌管?
玉将军完全不敢相信,他一直以为御林军是掌握在逍遥皇手上的,这样的话,只要逍遥皇生死,新皇即位,御林军自然也就归新皇掌管,但是却不想,御林军居然掌握在逍遥渡的手上?那他之前,那些谋划还有意义吗?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御林军如果归逍遥渡所掌管,那么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镇北军被合围的局面,等待他们的,将只能是覆灭!
玉将军整个眼神都空洞了,没有焦点,而容颜也似乎瞬间苍老了许多。
由于逍遥渡的命令,守城的御林军立刻射箭,箭矢飞驰而落,下面的镇北军完全没有防御,根本就是活靶子,这样一来,又被射死了一大片,没多久,城墙下密密麻麻的都是尸体,镇北军已经阵亡超过十万了,而玉将军看到这一幕也知道了,大势已去!他到底还是失败了,算来算去,到底算错了逍遥渡的实力!
而逍遥王,看到这一幕,嘴角掩不住的笑意,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拼,拼到最后,玉将军落败,而剩余的镇南军则是他的,全都是他的!
想起那枚金光闪闪的令牌,逍遥王眼底一片灼热!
逍遥渡看着下面抵抗的镇北军越来越少,喝道:“镇北军的将士听着,玉将军涉嫌谋反,你们还要继续抵抗吗?放弃抵抗投降者可不杀,继续抵抗者杀无赦!”
听到这下,下面投降的镇北军起码超过五万,毕竟前有猛虎,后有毒蛇,谁又想把生命白白的送出去!在镇南军和御林军的前后夹击之下,镇北军根本就无法抵抗,注定只能失败!
“来人,还不把这位假传圣旨的玉将军给绑起来!”春风得意的逍遥王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在众人面前逞威了。
玉将军兵败,已经没有依仗了,所以也不抵抗,但是看着得意洋洋的逍遥王,他却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容癫狂,“逍遥王,你以为这一切的胜利都是你的吗?不,那是你儿子的,我会眼睁睁的看着你们父子相残的!”
而这个时候,一脸素白衣裳的丽妃娘娘匆匆过来,脸上还带着泪痕,可见刚才假惺惺的哭泣了不少,对着逍遥王道:“王爷,皇上已经册封清儿为太子了,清儿现在已经是新皇了,您难道想要某朝篡位吗?”
“某朝篡位?”逍遥王哈哈大笑:“丽妃娘娘,皇兄根本就没有立太子,而你们刚才宣读的,也不过是假的圣旨,分明是你们勾结玉将军,谋反篡位,本王不过是扫平逆贼,替皇兄守护这万里江山而已。”
转眼间,玉将军落败被抓,下面的镇南军死亡了一大片,其余的都开始投降,似乎这一切都掌握在逍遥渡的手中,所有的朝臣在这个时候都变了脸色,追随玉将军的脸色煞白,一脸死灰,似乎已经能看到自己的后果了,而追随逍遥渡或者是逍遥王的则满脸得意,喜气洋洋。
现在皇上快要驾崩了,只要新皇继位,又是一轮政权的更替,而他们站对了队,升官加爵,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声音传来,“逍遥渡,交出你手里的兵符!”
却正是梁婆婆,梁婆婆一手抓着玉凝昔的衣领,缓缓走过来,后面还跟着皇后娘娘,清月公主,以及一干的宫女太监。
看到这一幕,逍遥王松了口气,“终于来了!”
而逍遥渡则皱了皱眉,眸光瞟向那小太监,小太监打了个寒颤,但是又不敢说什么,心里却委屈的紧,世子妃非得要在那老太婆手中做人质,他有什么办法?
“逍遥渡,你如果不想你的世子妃在你的面前化作一堆白骨,你最好乖乖的,把镇南军的兵符交出来。”梁婆子的声音粗嘎,如同沙粒在摩擦,特比难听。
而玉凝昔则被她一只手拎在胸前,脸色苍白。眼看着逍遥渡的眸光看过去,玉凝昔连忙闭上了一只眼睛,另外一只眼睛睁着,一脸无辜,当着众人的面,这丫头也真是大胆,居然用这种方法来传递信息。
不过知道她没事,逍遥渡心中也松了口气,开始饶有兴趣的陪着她演戏不过好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梁婆子的身上,玉凝昔又是微微垂着头的所以众人没怎么看见。
下面的战争已经结束了,三十几万镇南军整装等待逍遥渡下命令,但是逍遥渡却脸色冷漠的盯着梁婆子,“你想怎么样?”
“我已经说过了,快点把你身上的兵符交出来,否则,我就让你的世子妃成为一具白骨。”梁婆子眯着眼睛盯着逍遥渡,似乎一点也不惧怕他冷漠的气势。
逍遥渡冷哼一声,却把那么椭圆形的金色令牌放在手中把玩,“我若是不给你!”
梁婆子听到这话,突然哈哈大笑,声音粗嘎,“看来你相信我梁婆子的厉害。”说到这里,她突然展开手,手中一只小小的虫子在飞舞,看起来可爱又好玩,但是众人却没有谁生的出这种心思,因为这就是蛊虫,传说种很恐怖的蛊虫。
“逍遥世子,你看到了吧,你的世子妃中了我的蛊毒,只要我愿意,无论她跑到哪里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梁婆子眉间阴暗,声音如同是地狱恶鬼的叫声,“不管她走到哪里,我都能杀了她,只要我放出这些小可爱,它们就会飞过去找她,然后一点点的吃掉她的肉,喝掉她的血,还会在她的身上产卵,孵化更多的小可爱。”
梁婆子的声音悠悠的,似乎是在描述一个故事,眼睛盯着手中的小虫子,颇有一种执手相看泪眼的凄美,而那些听她的讲的人却觉得很恐怖,就连玉凝昔都被她的声音弄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不要看她们这么小,但是它们的胃口可不小的,像这小丫头这种小身板,不出两个时辰就会被吃完的,到时候,她就是一具白骨了,但是你放心,她还没有死,她的心脏还是会跳动,她还是会感觉到痛,然后,她会眼睁睁的看着我的这些小可爱就这么一点一点,慢慢的吃掉她的心脏,让她在恐惧和痛苦中死去。”
梁婆子说完,又是一阵刺耳的笑声。
可是逍遥渡却似乎依然在沉思,反倒是逍遥王唱起了红脸,“渡儿,你可要想清楚,这令牌代表的是三十万镇南军的军令,你如果轻易交出去,如何对得起皇上的信任,如何对得起相信你的那些士兵?”
说到这里,他有一副说教的表情,“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况他还是玉府的嫡长女,是玉衡洛的女儿,天知道她会有什么鬼主意,你可要想清楚。”
听到这话,玉凝昔冷哼一声,“逍遥王,你不也很眼馋那块令牌吗?现在却在这里假惺惺的说这种话,你演戏给谁看呢?最恶心你这种伪君子了,明明心里在意得不行,偏偏还要装出一幅关心儿子的嘴脸,我看着都想吐了。”
“你!”逍遥王听到这话,气得胡子都要竖起来了,冲上去,来到玉凝昔的面前,扬手就想甩一个耳光,“贱人,你骂谁呢?现在你爹已经谋逆被抓了,你就等着死吧。”
就在逍遥王的手要落下的时候,逍遥渡一个箭步冲上去,扼住了他的手腕,冷哼道:“逍遥王,他是我的妻子,轮不到你去教训。”
“好!好!好!”逍遥王怒极反笑,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你现在手握镇南军的军权,就连御林军也被掌握在你的手里,你现在权倾天下了,翅膀硬了,就不要孝顺了,连对我都敢动手了。”
“你为了一个女人,居然敢对自己的爹动手,你为了一个女人,居然不把三十几万镇南军放在眼里,你真是好啊!”
逍遥王这一番话说得玉凝昔就是那祸国殃民的祸水,而逍遥渡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昏君,果然是逍遥渡的亲爹呢,张口闭口,从来都没有为他的好考虑过,永远都在算计。
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逍遥渡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三十万镇南军的军权,这让城下的将士怎么想?这根本就是在给他找麻烦。
想到这里,玉凝昔也笑了,“逍遥王,你不用如此惺惺作态的,你是什么嘴脸,我们大家都清楚,你如果真把自己当作是逍遥渡的爹,那为什么以前他中毒的时候,你管都不管?你每次和他说话,哪次不是出于算计,就如同刚才。”
“你这种人,真的···很让我恶心···”玉凝昔冷冷的盯着逍遥王,心里头恨恨的想,这人这么可恶,要不要一针下去让他不举好了?这样正好不用给逍遥渡添什么弟弟妹妹了。
逍遥王被玉凝昔的讽刺给弄到火气大起,可是正想扬起手,却发现手臂被紧紧握住,而他却挣脱不开。
逍遥渡却不理会他,使劲把他推开,这才冷冷的盯着梁婆子,道:“阁下到底是谁的人?想要我的这枚令牌,起码也是逍遥国的人吧,南楚的人就算得到这枚令牌也是没有用的。”
梁婆子哈哈一笑,眼神阴冷得如同毒蛇,“要你给你就给,不用管我是谁,不过就看你舍不舍得了。”说罢,她有捏着玉凝昔的下巴,阴冷的打量了她一阵,道:“不过,这么水灵的小姑娘,长得如花似玉的,就这样看着她死去,我还真的有点下不了手。”
逍遥渡眼眸阴冷,正想说话,玉凝昔却抢先开口,“逍遥渡,不用管我,只要这死老太婆不说出她幕后的主谋是谁,你就不要给她令牌。”
说到这里,她泪眼婆娑,演技爆棚,“逍遥渡,不要管我,不要因为我,让底下的士兵怪罪于你,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就算这么死了,我也值得,至少你会记得我···”说到这里,玉凝昔终于演不下去了,这台词,太恶心了,再演下去,就是凄美的霸王别姬了···
百里霂漓看着玉凝昔泪眼婆娑的模样皱了皱眉,嘴角抽搐,他怎么感觉她其实是在笑呢?
逍遥渡听了这话却心里震动,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就好像心里满满的都是充实,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眸中的神色已经敛去了所有的冰冷,只剩下温柔了。
梁婆子听到这话却冷冷一笑,“逍遥世子,我数一二三,你不给,我就让你们看看,她是怎么死的。”
“一!”
而这个时候,下面的士兵全部都在仰望着城头上,似乎想要看清楚他们在所什么,梁婆子说的话他们全部都听得见,因为她的内力不弱,而且,必须要这么说,才好实施下一步的计划。
“二!”
就在她数二的时候,逍遥渡猛的把手中的令牌一扔,金色的令牌抛入天空,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地下的镇南军看到这一幕都呆呆的,他们的统帅为了一个女人,就这样把令牌给出去了吗?
而随着他的出手,梁婆子也立刻出手,玉凝昔手中银针也随即出手,想要扎她的重要穴位,但到底,她的速度太快,她没有扎到。
逍遥渡随手把玉凝昔拉入怀中,而逍遥清身后的宫女看到这一幕,想要立刻出手抢夺,但是玉凝昔却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去抢夺,这种事情,现在如果抢夺了,待会的事就不好玩了,她被她捏了那么久,幕后的人不出现,那也太亏了。
梁婆子伸手抓住了令牌,哈哈一笑,把令牌举起,道:“现在令牌在我的手上,镇南军的所有将士都要听我的命令。”
逍遥渡冷哼一声,却不去管下面隐隐的骚动,朝着梁婆子伸出了手,“解药呢。”
而逍遥王则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逍遥渡,喝到:“为了一个女人,你就把镇南军的令牌这么给出去了?你把底下的三十万镇南军放在何地?你这么做,可对得起他们对你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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